一本10万字的小书，带你看懂中国古代2000年政治制度的利弊得失

文摘 2024-06-17 18:01 北京

“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有一种温情与敬意者，至少不会对本国已往历史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即视本国已往历史为无一点有价值，亦无一处足以使彼满意。亦至少不会感到现在我们是站在已往历史最高之顶点，此乃一种浅薄狂妄的进化观。而将我们当身种种罪恶与弱点，一切诿卸于古人。此乃一种似是而非之文化自谴。”

钱穆

这段话出自钱穆先生的《国学大纲》，钱穆先生一生都在主张：中国人对待本国的历史文化，应该怀有一份“温情与敬意”。对待中华文明，应该既不骄傲自大，也不妄自菲薄。而这种主张也反映在他的另一本著作《中国历代政治得失》里。

这是一本出版了70多年却再版多次的经典畅销书，这是一本豆瓣评分9.4，常年位于豆瓣历史类图书top100的大家之作，这是一本由中国近现代史学四大家之一的钱穆先生所著的演讲合集。

在这本仅有10万字的小书里，钱穆先生用精炼的语言分别就汉、唐、宋、明、清五个朝代的政府组织、选举制度、赋税制度、兵役制度，做了提纲挈领式的讲述，叙述历代制度之演变，指陈其利害得失。可以说，这是一部简明的中国政治制度史。

它可以让你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对中国古代的政治制度做一个概览式的了解。由于这本书是当初钱穆先生面对公众所做的演讲的合集，属于专业历史学者写给普通人的历史书，因此通俗易懂，完全不用担心晦涩难懂、不知所云。

钱穆先生在书中提到的一些心得与理念，已成为了解中国古代政治制度不可忽视的观点。只有如此，才能把握得住各项制度之真相。

例如：

“要讲一代的制度，必先精熟一代的人事。若离开人事单来看制度，则制度只是一条条的条文。”

“任何一项制度，决不是孤立存在的。各项制度间，必然是互相配合，形成一整套。否则那些制度各各分裂，决不会存在，也不能推行。”

“制度虽像勒定为成文，其实还是跟着人事随时有变动。某一制度之创立，决不是凭空忽然地创立；它必有渊源，早在此项制度创立之先，已有此项制度之前身，渐渐地在创立。某一制度之消失，也决不是无端忽然地消失了；它必有流变，早在此项制度消失之前，已有此项制度之后影，渐渐地在变质。”

钱穆先生在书中尤其着重强调了，中国过去2000多年的政治制度，绝不是一句“专制黑暗”就能概括的。我相信看完这本书的人，应该会对此深有体会。

由于明朝和清朝离现在最近，所以绝大多数人对中国古代政治制度的了解与印象，都是来源于明清，而明清时期却是中国古代君主专制制度发展到顶峰的时期。这使得很多人总以为中国历朝历代的政治生活全部都是明清时表现得那样子，导致了一些人以过于偏激的态度，对中国古代政治制度采用一刀切的方法，全盘否定。但是此前的汉朝、唐朝、宋朝等朝代的政治制度也是这样的吗？

我们生活中经常听到中国古代怎么怎么样？什么东西在古代是什么样子的？然而以中国古代数千年的文明史，至少数十个较大朝代的更迭，即使同一件事物，在不同朝代也是不一样的，甚至在同一朝代的不同时期也不一样。拿一朝一代之制度、之事推广到中国古代任何时候，这是一种刻板印象，也是一种智力上的懒惰，它会遮蔽你的双眼，让你看不清历史的真相。

因此，钱穆先生在《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中，通过考察不同朝代的政治制度，分析其利弊得失，来破除笼罩在人们心中的迷雾，澄清对传统文化的误解，希望国人能对此有一个客观公正的认识。让世人了解到，中国古代的政治制度乃至中华文明，虽然并不一直都是光辉灿烂的，但是也绝不是从头到脚漆黑一片、毫无可取之处的。

对此，钱穆先生在书中有一段经典名言，我觉得可以反复阅读：

“任何一制度，决不会绝对有利而无弊，也不会绝对有弊而无利。所谓‘得失’，即根据其实际利弊而判定。而所谓利弊，则指其在当时所发生的实际影响而觉出。

因此要讲某一代的制度得失，必需知道在此制度实施时期之有关各方意见之反映。这些意见，才是评判该项制度之利弊得失的真凭据与真意见。此种意见，我将称之曰‘历史意见’。历史意见，指的是在那制度实施时代的人们所切身感受而发出的意见。这些意见，比较真实而客观。

待时代隔得久了，该项制度早已消失不存在，而后代人单凭后代人自己所处的环境和需要来批评历史上已往的各项制度，那只能说是一种‘时代意见’。时代意见并非是全不合真理，但我们不该单凭时代意见来抹杀已往的历史意见。

即如我们此刻所处的时代，已是需要民主政治的时代了，我们不能再要有一个皇帝，这是不必再说的。但我们也不该单凭我们当前的时代意见来一笔抹杀历史，认为从有历史以来，便不该有一个皇帝；皇帝总是要不得，一切历史上的政治制度，只要有了一个皇帝，便是坏政治。这正如一个壮年人，不要睡摇篮，便认为睡摇篮是要不得的事。但在婴孩期，让他睡摇篮，未必要不得。”

钱穆先生斯人已逝，但是这些话却振聋发聩、余音绕梁，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代史学大家的治学风范。

如今70多年过去了，《中国历代政治得失》这本书仍然不断再版且畅销，它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证明了其持久的生命力，也从侧面反映了钱穆先生在书中所提到的现象、所解答的问题，其实一直都存在。

我很早之前就读过这本书，当时感触颇深。后来读历史研究生期间，重读过一次。如今又重读了一遍，对此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就是经典的魅力，常读常新。

我个人判断一本书是不是经典，其中一个标准是：这本书我看了一遍之后，还想不想再看第二遍、第三遍乃至更多遍。如果每次重看时，都有同看第一遍时不同的认识，那便更好了。有些书，看第一遍的时候觉得很好，但是之后就没有看第二遍的欲望了。

《中国历代政治得失》就是一本当之无愧的经典图书，在此，我强烈推荐由博集天卷·读行者出品，岳麓书社出版的最新版的《中国历代政治得失》，这个版本除了有原书外，还赠有由几位学者所写的导读手册，以帮助你更好地理解这本书。

祝大家阅读愉快，能有所得。

长河飞烟讲历史

历史学硕士基于史料与学术研究成果来讲述中国古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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