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车主深谈其老式卡车的经历,总能让人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窥见车主的生活画卷。这种交流,仿佛是在透过卡车的每一个细节,解读着车主的过往、兴趣与性格。卡车,这个钢铁与机械交织的庞然大物,不经意间便成了车主故事的忠实讲述者。
当我停下脚步,与特雷弗·霍珀共话他那辆1928年的雪佛兰卡车时,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托盘上那只古朴的酒桶所吸引。我暗自思忖,这酒桶背后定藏着不少故事。而特雷弗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微笑着解释道,这酒桶与他家族的葡萄园有着不解之缘。原来,他的祖父曾是贝克斯山葡萄园的主人,那段关于葡萄与土地的记忆,就这样随着酒桶的轮廓缓缓展开。
在修复过程中坐在驾驶座上
在修复之前
复古葡萄酒
“我在祖父的葡萄园里度过了童年,”特雷弗的眼中闪烁着怀念的光芒,“那片位于珀斯以东约73公里、大东部高速公路旁的葡萄园,是我们家族的骄傲。它被称为贝克斯山葡萄酒园,祖父从1913年一直经营到1953年。而我,直到12岁那年才离开那里。”
聊到卡车上的“胡珀父子”标志,特雷弗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自豪。“这个标志代表着祖父有两个儿子,我的父亲和叔叔。叔叔在葡萄园里酿酒,直到20世纪60年代中期。有趣的是,我也有两个孩子,成为了家里唯一一个拥有两个孩子的胡珀,所以这个标志对我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特雷弗的祖父有两个儿子
然而,特雷弗的热爱并不止于葡萄园。他更是一位热衷于古董车修复的工匠。在拥有并成功修复了一辆1936年的雪佛兰轿车后,他将目光投向了更为古老、更为珍贵的老爷车领域。这辆1928年的雪佛兰卡车,便是他多年寻觅后的得意之作。
“我一直想拥有一辆真正的老爷车,”特雷弗回忆道,“所以当我在报纸上看到这辆卡车的广告时,我立刻就心动了。前车主是西澳大利亚退伍军人汽车俱乐部的会员,但他没有修复这辆车的技能,于是我决定买下它。”1996年2月,特雷弗将这辆卡车带回了家,并开始了长达17年的修复之旅。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与儿子一起参与了许多其他项目,共同享受着修复古董车带来的乐趣与挑战。
2.8升4缸发动机
在修复过程中,驾驶室被扩建以获得更多空间
特雷弗的卡车不仅承载着家族的记忆,更展现了他对机械与工艺的独特理解。他提到,这辆车的驾驶室设计与众不同,驾驶室直接连接到底盘上,而非像大多数卡车那样坐在托盘上。此外,它还有一个半罩设计,这在当时的卡车上并不多见。这些独特之处,让这辆雪佛兰卡车在众多古董车中脱颖而出。
“1928年款的雪佛兰有很多创新之处,”特雷弗详细介绍道,“比如它有了推杆盖和双排气歧管,而之前的车型推杆都是暴露的。这是雪佛兰首次采用4速变速箱和所有四个车轮上的鼓式制动器。更值得一提的是,这款发动机的活塞是铝制的而不是铸铁的,这是雪佛兰在20世纪50年代之前唯一一次使用铝制活塞。”
124英寸轴距上的宽敞平板
主人祖父葡萄园的标签
修复这辆卡车的过程充满了艰辛与挑战。特雷弗告诉我,他接手时车辆已经基本完工但状况堪忧。挡泥板和发动机罩的锡制品已被拆除且破损严重;驾驶室的木头也腐烂不堪。他不得不按照原来的图案用船用胶合板重建驾驶室并进行了一些改进。
“我稍微延长了驾驶室,”他解释道,“因为原本的设计太紧凑了坐着不舒服。我切下托盘上的两英寸材料将驾驶室向后延伸以创造更多空间。我保留了木纹饰面并为其上漆以保持原汁原味。”
12V电池的电流表
仪表板上的鼓式速度计、里程表和行程表
悬架系统的修复是整个过程中最棘手的部分。弹簧吊架磨损严重需要拆除、翻新并重新安装。同时还需要确保驾驶室尺寸精确以便与底盘、发动机罩紧密配合。特雷弗凭借多年的经验和技能成功克服了这些难题使卡车重新焕发了生机。
平板上的旧箱子是一个工具箱
从原来的车辆中重建的木制驾驶室
温度计在前面
除了机械部分的修复外特雷弗还亲自参与了金属加工和喷漆工作。他几乎完成了所有的修复工作除了重新安装气缸这一项。他的技能来源于多年的积累:从小与父亲在农场工作到后来在丰田等汽车公司的汽车零部件业务中历练。修复过程中所需的一些备件来自华盛顿退伍军人汽车俱乐部的收藏这为他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原装大灯加上现代转向指示灯,确保安全
特雷弗还对卡车的电气系统进行了升级将6V系统改为12V以提高启动性能并降低成本。他将12V电池放置在一个特制的木箱内放在驾驶员侧踏板后端既实用又美观。此外他还计划为另一个踏板和工具制作一个盒子但目前还没有完成。目前他的工具被整齐地放置在托盘上的金属箱内用一根旧麻绳捆扎着既实用又带有几分复古风情。
驾驶室内圆润的、古朴而经典的木制4轮辐方向盘
仪表板、开关和仪表
仪表板上的铭牌
这辆卡车的细节之处无不透露出特雷弗的匠心独运。前部的木制车轮与后部的钢制车轮形成了鲜明对比;散热器上方的温度计、雪佛兰珐琅徽章和原装的“子弹头”前灯则彰显了其独特的时代特色。而特雷弗特意在托盘上安装的大木桶更是点睛之笔它不仅承载着对祖父葡萄园的怀念还巧妙地与卡车的复古风格相融合。
手动挡风玻璃雨刷器
“这是一辆1.5吨的卡车但当时人们习惯将其装载到5或6吨。”特雷弗笑着评论道“显然他们并不太在意铭牌上的警告。”这句话不仅道出了那个时代人们对车辆的独特使用方式也反映了特雷弗对卡车深厚的情感和独到的见解。在他看来这辆卡车不仅仅是一辆交通工具更是家族历史的传承和个人爱好的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