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文元的心里,有两个忌讳,一个是他亲爹,一个是他干爹。
01
第一个忌讳
他对亲爹姚蓬子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起初的时候,他压根不忌讳谈他的父亲,反倒是时常会把父亲挂在嘴上。并且,他对父亲的介绍,通常都是这样说的:我父亲是鲁迅的战友,和瞿秋白、冯雪峰、胡风也是好朋友。
他对于父亲的骄傲,止步于1955年。这一年,凭借着手中的笔杆子,姚文元在上海写出了自己的名气,他的仕途生涯进入到了上升期。也就是在这个时期,对于父亲,他开始刻意的回避和忌讳。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父亲姚蓬子在战争年代,不仅变过节,还给他找了一个干爹,名叫徐恩曾。
这徐恩曾何许人也?中统局长!当他的干儿子,在五六十年代的政治环境里,那无疑是一道催命符。
这姚家也是个书香世家,姚文元的祖父是个举人,当过官,其父姚蓬子受家庭影响,对于官场的你来我往也是深谙其中之道。可惜,他只学会了这么八个字:八面玲珑;也正是这八个字,算是害了他吧。
1927年,姚蓬子正式入党,他之前没有接触过严苛的地下工作,对当时残酷的斗争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只晓得这文化人嘛,无非就是做一些没有风险性的辅助工作罢了。
姚蓬子入党后,给他安排的工作是一名交通联络员,1933年的时候,命运的转折也不期而遇了。
这一年,由于叛徒的出卖,中统抓获了姚蓬子等人,并押送去南京进行关押。一开始,姚蓬子也是颇有些骨气,虽说挨了不少苦头,但也还是撑了过来。直到徐恩曾出现的时候,姚蓬子终究还是低下了头颅。
本来呢,两人的地位压根就不对等,姚蓬子这种小角色,是惹不来徐恩曾亲自来劝降他的。甚至于,他都不知道姚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只因为徐恩曾的妻子费侠,算是姚蓬子的一个小粉丝,她看过不少姚蓬子翻译的外文书籍,对这个没见过面的文化人,升起了些许好感,这才亲自出面,在丈夫面前为姚蓬子说情,这才惹来徐恩曾的出面。所以说,有文化有时候确实是一把金钥匙,你都不知道下一秒,为你开启的是哪一扇大门。
其实,当时的姚蓬子虽说扛住了最初的磨难,但也只是吊着一口气罢了,他内心里早已摇摇欲坠,徐恩曾的出现,也不过是压垮他心里防线的那一根稻草而已。他需要一个高级别的人出面,对他的安全和安排做出一个可靠的保证,这是他最后剩下的一个底线了。
徐恩曾的地位,足以给他一个安全感,因此,姚蓬子才最终屈服了。
02
第二个忌讳
姚蓬子出狱后,由徐恩曾出面,把他安排去了《钟声》杂志担任副主编,一个月的薪水就有100大洋。或许是爱屋及乌,徐恩曾对姚蓬子也是不错的,不仅给他安排了工作,还把他在上海的妻儿给接到了南京,让这一家子团聚。
也是有了费侠这个感情脉络的联系,这两家人之间的往来也很频繁。尤其是费侠,和姚家的走动更是很多。她对姚家那个名叫“姚文元”的大胖小子,更是喜爱得不得了,索性就干脆认了姚家儿子当干儿子,这徐恩曾也就被动成了姚文元的干爹了,那会的叫法是“寄娘”和“寄爹”。
前文说过,姚蓬子深谙官场之道,对当时的时局也看得很透彻。
他虽说和徐家走得很近,但并没有完完全全的就甘心替徐恩曾卖命,反倒是借助于和徐恩曾的关系,也办过不少好事。只是,这仍然难以掩盖他变节的事实,但于他晚年而言,也是有着好处的。
1950年,姚家搬到了上海,姚蓬子用积蓄买了一套房子,毗邻着静安寺;又开了一家书店,一家人就靠着这个书店维持着生活。
1954年,实行公私合营的时候,姚家的这个小书屋被划归给上海教育出版社管理,姚蓬子夫妻俩也从私营人员,成了国企的正式员工,每个月不管盈利好坏,都有一份踏实稳定的收入,也属实是不错的待遇。
五十年代的时候,姚家在当时也是个小康家庭,家境比较殷实。姚文元当时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只有周天才会回家一趟。他的个人换洗衣服,也都是周日这天带回家,交给家里的保姆清洗。当时,能请得起保姆的家庭,也是个中产阶级了。
到了1955年,姚蓬子当年和徐恩曾的关系还是被揪了出来,他也因为这事被送去了监狱。幸好他当时凭借着和徐恩曾的关系,暗中救助过不少人,因此也没被关押多久,就给放了出来。出狱后的姚蓬子,虽然获得了自由,但也因此失去了工作。
没有工作的他,就捡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干起了外文书籍的翻译工作,再加上稿费,这自由职业的收入还是滋润的。
只不过随着姚文元在政坛上逐渐声名鹊起,父亲当年变节的事,也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这会直接影响到他的仕途,可以这么说,父亲变节的事,一个处理不好,直接就决定了他仕途的上限。
再加上有个徐恩曾这个干爹,这两件事,着实是实实在在扎在他心头上的刺。
结 束 语
社会上少一些“姚文元”式的秀才,多一些有良心和公德的文人,这世界也就多了祥和和安宁。
秀才们手中的笔杆子,要么成为一把锋利的刀刃,要么延续家国情怀的千年传承。最不济,在属于自己的世界当中悲秋感伤,也是极好的,至少不会影响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