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底，联合国1967年以来被占领的巴勒斯坦领土人权状况特别报告员弗兰切斯卡·阿尔巴尼斯提交了这份题为“种族灭绝作为殖民灭绝手段”的调查报告。正如一位转发者的评论：“这仅仅是联合国数十年来成百上千份有关以色列在巴勒斯坦被占领土上所犯罪行的报告中的一份。”——转发它，并非出于我们对联合国或国际社会抱有什么幻想，并非我们指望着由于这份报告的出现，国际机构能够执行正义……不，我们只是把它当作殖民主义罪证的一部分。它也是人类之一部分——巴勒斯坦人七十余年中——在人类集体的见证下遭受的苦难的一部分。尤其是最近的这一场全球直播种族灭绝。特别是其中“建议”部分，这揭露了：面对以色列肆意而为的种族灭绝行径，联合国/ 国际社会手中并非没有工具，但在漫长的一年多种族灭绝中，联合国/ 国际社会始终拒绝使用这些工具来阻止“这场玷污人类历史的罪行”。感谢弗兰切斯卡·阿尔巴尼斯女士的工作，她是值得尊敬的。“巴勒斯坦终将实现非殖民化”
“1967年以来被占领的巴勒斯坦领土人权状况特别报告员”
弗兰切斯卡·阿尔巴尼斯的报告
在本报告中，1967 年以来被占领的巴勒斯坦领土人权状况特别报告员弗兰切斯卡·阿尔巴尼斯审视了巴勒斯坦被占领土上不断上演的恐怖事件。对加沙的大规模破坏仍在继续，该地区的其他地方也未能幸免。10 月 7 日之后，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发动的暴力并非在真空中发生，而是长期的、蓄意的、系统性的、国家组织的强迫巴勒斯坦人流离失所和更替的一部分。这一进程有可能对巴勒斯坦人民在巴勒斯坦的生存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会员国必须立即进行干预，防止新的暴行进一步玷污人类历史。“以色列在加沙犯下的不仅仅是战争罪或反人类罪，而是种族灭绝罪。”在发表这份报告的第二天，弗朗西斯卡·阿尔巴尼斯在纽约向联合国巴勒斯坦人民不可剥夺权利委员会发表讲话时提出指控1. 2024 年 3 月，1967 年以来被占领的巴勒斯坦领土人权状况特别报告员弗兰切斯卡·阿尔巴尼斯得出结论认为，有合理理由相信以色列在加沙实施了灭绝种族行为。在本报告中，特别报告员扩大了对 2023 年 10 月 7 日后针对加沙的暴力事件的分析，这些暴力事件已蔓延至西岸，包括东耶路撒冷。她侧重于种族灭绝意图，将局势置于数十年来的领土扩张和种族清洗过程之中，这一过程旨在消灭巴勒斯坦人在巴勒斯坦的存在。她表示，灭绝种族应被视为以色列全面殖民巴勒斯坦土地并尽可能驱逐巴勒斯坦人目标的组成部分和助力手段。2. 本报告基于法律研究和分析、对受害者和目击者的访谈（包括在约旦和埃及）、开源信息以及专家和民间社会组织的投入。特别报告员仍被拒绝进入巴勒斯坦被占领土，她强调以色列无权禁止事实调查机制进入其非法占领的领土。持续拒绝联合国机制和国际刑事法院调查人员进入可能构成妨碍司法公正，违反了国际法院要求以色列允许国际调查人员进入加沙并采取措施确保证据保存的命令。3. 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持续攻击的规模和性质因地而异，但以色列针对全体巴勒斯坦人民实施的破坏行为的总体性是显而易见的，其目的是占领整个巴勒斯坦土地。针对整个群体的暴力模式要求适用《防止及惩治灭绝种族罪公约》，以制止、防止和惩罚在整个巴勒斯坦被占领土上的灭绝种族行为。9. 2023 年 10 月 14 日，以色列命令 110 万巴勒斯坦人在 24 小时内从加沙北部向南迁移——“这是历史上最快的大规模流离失所之一”之后——特别报告员警告，存在蓄意大规模种族清洗的风险。事实证明，这一命令是有蓄谋的。在以色列官员和其他人呼吁巴勒斯坦人离开、以色列人“返回加沙”并重建 2005 年被拆除的殖民地之际，加沙至少 90%的巴勒斯坦人被迫流离失所——流离失所次数多达 10次。2024年10月27日，联合国官员警告：以色列可能杀死加沙北部的所有巴勒斯坦人
人权官员说：“不能允许以色列军队在被围困的加沙北部的行为继续下去！”10. 与此同时，暴力活动已蔓延至加沙以外地区，以色列军队和暴力定居者在包括东耶路撒冷在内的约旦河西岸地区不断升级种族清洗和种族隔离。11. 以色列高级官员、部长和宗教领袖继续鼓励消灭和剥夺巴勒斯坦人，为针对平民暴力行为的接受程度设定了新的门槛。1948 年以来不曾停止的浩劫被刻意加速。12. 在以下各节，特别报告员分析了当地的重大事态发展，强调有证据表明以色列有意采取种族灭绝行为作为对巴勒斯坦被占领土全部或部分地区进行种族清洗手段的行为模式。13. 自特别报告员上次报告（A/78/545）以来，尽管国际法院进行了干预，但种族灭绝行为仍在不断增加。近一年的焦土攻击已导致加沙遭到蓄意破坏——人员、物质和环境损失难以估量。14. 自 2024年 3月以来，以色列至少发动了 93起屠杀，造成 10,037名巴勒斯坦人死亡，21,767 人受伤，报告的死亡受伤总数分别接近 42,000 人和 96,000 人，但可靠来源的数字并不完整，可能低估了伤亡人数。整个阿布·纳斯尔家族的血统几乎被消灭殆尽，只留下一名成年人和几名儿童
在加沙北部的贝特拉希亚，还有大约 125 名烈士被埋在废墟之下。这是被埋葬在两个大型集体坟墓中的人的名字
这是在特别报告员弗兰切斯卡·阿尔巴尼斯向联合国提交这份报告的同一天，2024 年 10 月 29 日，以色列发动的又一场大屠杀援助分发点、帐篷、医院、学校和市场一再遭到空袭和狙击手的无差别射击。至少 13,000名儿童被杀，包括 700 多名婴儿，许多人头部和胸部中枪。大约 22,500 名巴勒斯坦人受伤，他们的人生因此改变。到 5 月，估计又有 10,000 人被埋在废墟下，其中包括 4,000 名儿童，被困和垂死人们的声音经常可以听到。被以色列军队强迫失踪的人数不详。15. 加沙遭到的破坏程度引发了人们对房屋灭绝、城市灭绝、学生灭绝、医疗灭绝、文化灭绝和生态灭绝的指控。近 4,000 万吨废墟（包括未爆炸弹药和人的遗骸）污染了生态系统。超过 140 个临时垃圾场和 34 万吨废物、未经处理的废水污水溢流助长了甲型肝炎、呼吸道感染、腹泻和皮肤病等疾病的传播。正如以色列领导人所言，加沙已经变得不再适合人类居住。16. 以色列继续轰炸所谓指定“安全区”内的撤离人员，继续造成苦难、恐惧和死亡。流离失所者遭到系统性追捕，在包括联合国近东巴勒斯坦难民救济和工程处（近东救济工程处）学校在内的避难所内遭到袭击，其中 70%的学校曾多次遭到以色列的袭击。5 月的拉法攻势直接造成 3,500 多人死亡，近 100 万巴勒斯坦人被迫流离失所，生活在瓦砾、污水和腐烂尸体的荒地。17. 根据卫星图像和其他消息来源，以色列士兵已经在加沙超过 26%的地区修建了道路和军事基地，表明其目的是永久驻扎。以色列军方将加沙周边的 “缓冲区”扩大到 16%的领土，夷平了房屋、公寓楼和农田。到 2024 年 8 月，对大约 84%的加沙地区反复发出的撤离命令，已将大多数人口赶进一个不断缩小的、不安全的“人道主义区”。这个区域占加沙领土的12.6%，目前已重新划分，为吞并进行准备。9 月初，两名以色列政府部长公开呼吁征服和吞并加沙大部分地区。18. 以色列继续以“医疗保护”为由攻击医疗机构。世界卫生组织（WHO） 称，在 300 天内，36 家医院中有 32 家遭到破坏，20家医院和 119 家初级卫生保健中心中有 70 家陷入瘫痪。截至 8 月 20 日，以色列已对医疗机构发动 492 次袭击。3 月 18 日至 4 月 1 日，以色列军队再次围攻Al-Shifa 医院，造成 400 多人死亡，300 人被拘留，其中包括医生、病人、流离失所者和公务员。8 月 26 日，在代尔巴拉赫（100 万巴勒斯坦人在此避难）下达大规模驱逐令后，以色列军队强迫阿克萨医院 650名病人中的 550人全部撤离。8月 30日，以色列军队轰炸了一辆开往拉法阿联酋医院的人道主义卡车，造成数名援助工作者死亡。19. 2024年 7月 16日，世卫组织发现 25年来首次出现脊灰病毒，这是供水和污水处理系统遭到破坏、援助受阻和庇护所过度拥挤的直接后果。到 8 月下旬，一名 10 个月的婴儿因脊灰病毒而部分瘫痪。尽管疫情迫在眉睫，以色列仍推迟接种疫苗，袭击疫苗接种区和联合国疫苗接种车队。尽管人道主义组织呼吁停火，但以色列发布了自 2023 年 10 月 13 日以来数量最多的撤离命令，目标是流离失所的巴勒斯坦人最集中的地区，迫使联合国暂停人道主义行动。20. 对加沙粮食主权的系统性攻击表明，以色列意图通过饥饿摧毁其人口。以色列摧毁农田和水库，袭击配送中心、协调小组和援助车队。等待食物的饥饿人群遭到屠杀。因以色列不断下达撤离命令和占领拉法口岸，2024年 7 月至 8 月，每日膳食分配下降了35%。8 月，人道主义组织入境许可几乎减少了一半。取水量被限制在10月7日之前水平的四分之一。约93%的农业、林业和渔业经济遭到破坏，95%的巴勒斯坦人面临严重的粮食不安全和未来几十年的匮乏。21. 2024 年 8 月，以色列财政部长贝扎勒尔·斯莫特里奇表示，让整个加沙人口挨饿是“合理且合乎道德的”，即使因此造成 200 万人死亡。最近几个月，83%的粮食援助无法进入加沙，拉法救援人员屡屡成为攻击目标，导致粮食分发受阻。截至 2024 年 9 月 14 日，至少有 34 人因营养不良死亡。在编写本报告之时，本杰明·内塔尼亚胡总理正在评估一项由顾问乔拉·艾伊兰提出的封锁所有向加沙北部供应粮食的计划，此前这名顾问曾支持将流行病作为一种军事策略。为粮食分发提供安全保障的救援人员和部族领导人被杀，进一步加剧了整个加沙的危机。北部的饥饿和剥夺策略尤其令人震惊。22. 巴勒斯坦人在以色列的酷刑营网络中遭受了系统性虐待。数千人失踪，许多人被关押在条件恶劣的环境中，经常被绑在床上，蒙着眼睛，穿着尿布，得不到医疗，遭受不卫生的条件、饥饿、酷刑、殴打、电击和人畜性侵犯。至少有 48 名被拘留者在拘留期间死亡。23. 即使保守地考虑，这些多重折磨也恰恰构成了国际法院自 2024 年 1 月以来所警告的无法弥补的伤害，而这正是以色列针对巴勒斯坦人群体的蓄意行为。24. 加沙遭受的破坏现在正蔓延至包括东耶路撒冷在内的西岸地区。2023 年 12 月，以色列国防部长约阿夫·加兰特预测，“当以色列国防军在加沙的行动变得清晰时，这也将投射到犹地亚和撒马利亚（西岸）”。25. 2023 年 10 月 7 日至 2024 年 9 月底，以色列军队进行了 5,505 多次袭击。在以色列军队和官员的支持下，暴力定居者发动了 1,084 次袭击，造成 692 多名巴勒斯坦人死亡，5 199 人受伤——死亡人数是此前 14 年平均每年69 人的十倍。26. 针对儿童的袭击模式令人震惊。自 10 月 7 日以来，已有 169 名巴勒斯坦儿童被杀，其中近 80%是头部或躯干中枪。这比前九个月增加了 250%，占 2000 年以来西岸被杀害儿童总数的 20%以上。27. 与席卷加沙的残酷行径相呼应，在国家安全部长伊塔马尔·本-格维尔下令之后，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人也遭到了可怕的拘留。大规模逮捕行动导致数万人被拘留，目前拘留人数为 9,400人。与加沙一样，许多被拘留者为学者、学生、律师、记者和人权捍卫者，他们被指定为“恐怖分子”或“国家安全威胁”。传出的视频和对监狱官员的采访揭露了蓄意和系统性的虐待和暴行、侮辱、酷刑甚至强奸。至少有 12 名来自西岸的被拘留者因酷刑和得不到治疗而死亡。28. 2023 年 11 月，“犹地亚和撒马利亚省长”、殖民和大规模驱逐的坚定支持者贝扎勒尔·斯莫特里称，西岸有“两百万纳粹分子”。随后他承诺将西岸的几个地区变成“像……（加沙）一样的一堆瓦砾”。8 月 18 日，外交部长以斯拉埃尔·卡茨呼吁给予西岸地区与加沙相同的“待遇”。29. 西岸北部一直是军事暴力重灾区。自2024年 8月以来，长期围困、无情袭击和重大升级，包括空中轰炸，造成了巨大破坏。46 次无人机和空袭行动造成 77 名巴勒斯坦人死亡，其中包括 14 名儿童。在杰宁难民营，大约 180 所房屋被夷为平地，3,800 座建筑受损，电力供应、公共服务和设施被摧毁或损坏，数千个家庭流离失所，造成大范围混乱。超过 181,000 名巴勒斯坦人受到影响，许多人多次受到影响。30. 2024 年 8 月 27 日，以色列军队对杰宁、纳布卢斯、盖勒吉利耶、图巴斯和图勒凯尔姆发动“夏令营”行动，履行“给予西岸与加沙相同待遇”的承诺。连续几天，数千人被宵禁，没有食物和水。以色列军队袭击救护车，封锁医院入口，包围杰宁医院。推土机破坏了街道以及电力和公共卫生基础设施。数百人失去了家园和财产。杰宁有 1,000 多个家庭流离失所。36 人遇难，其中包括 8 名儿童。31. 针对卫生部门的袭击在西岸地区屡见不鲜。医务人员和基础设施遭到538次袭击，造成 23 人死亡，100人受伤，54 家医疗机构、20 家流动诊所和 374 辆救护车受损，关键医疗服务也受到阻碍。巴勒斯坦人前往西岸以外地区就医的许可发放数量大幅减少。32. 2024 年 5 月 29 日，西岸的治理权正式从军事当局移交给民政当局——进一步推进了法律上的吞并——并由坚定的“大以色列政客”贝扎勒尔·斯莫特里奇掌管。30 年来最大的单笔土地征用案随即获得批准。自 10 月 7 日以来，以色列已拆除、没收或下令拆除超过 1,416 座巴勒斯坦建筑，导致超过 3,200 名巴勒斯坦人流离失所，其中包括约 1,400 名儿童。至少有 18 个社区在致命武力的威胁下被驱逐，这实际上使 C 区大片土地被殖民化。这构成了非法行为的升级，而这种非法行为已被视为“旨在驱散巴勒斯坦人口并破坏其作为一个民族的完整性”。33. 经济陷入瘫痪是另一个生存威胁。在极度不安全和恐惧的情况下，对巴勒斯坦权力机构的资金转移已暂停，148,000份工作许可被撤销，对人员流动实施限制严格，致使西岸的国内生产总值萎缩22.7%，近 30%的企业倒闭，292,000 个工作岗位流失。34. 加沙的灭绝种族行为为西岸地区树立了不祥先例。以色列蓄意让巴勒斯坦人生活难以为继的战略明显变本加厉，给巴勒斯坦被占领土各地的巴勒斯坦人生存带来了灾难性后果。五. “整体三重透镜”：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作为群体的意图54. 从以色列行为的整体来看，其目前毁灭人民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在本节，特别报告员将上述框架应用于针对巴勒斯坦被占领土全体巴勒斯坦人的全部行为（“整体三重透镜”）。她随后分析了以色列行为的具体组成部分：以色列在该区域政治项目的更广泛背景；对巴勒斯坦人民造成的破坏的性质；掩盖具体意图本身的动机。55. 建立“大以色列”的野心，即巩固犹太人对现在包括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被占领土的主权，自犹太复国主义计划开始之初并在以色列存在之前就一直是长期目标。法律承认的巴勒斯坦人的自决权与这片土地紧密相连，加上他们庞大的存在，对实现“大以色列”构成了法律和人口方面的障碍。56. 历届政府都以消灭巴勒斯坦土著居民为目标。即使在标志着国际社会支持两国方案的《奥斯陆协定》签署后，该计划仍在继续向前推进。从那时起，以色列殖民地从 128 个增加到 358 个，定居者人数从 256,400 人 增加到 714,600 人。2018 年出台的《民族国家法》宣称，犹太人对“大以色列”和该地区 “犹太定居点”的专属主权是国家优先事项。2022 年 12 月 28 日，本届以色列政府宣布了扩大西岸殖民地计划，并积极推进大规模土地没收和定居点扩张。2023 年 9 月，在联合国大会上，内塔尼亚胡总理展示了一张以色列地图，地图上抹去了巴勒斯坦被占领土，并叠加上了以色列。57. 以色列培育了一种政治学说，将巴勒斯坦人的自决主张定为“安全威胁”，以此为其永久占领提供合法性。从 1947-1949 年到今天，在蓄意将巴勒斯坦人非人化的同时，进行了系统性的种族清洗。对巴勒斯坦人的意识形态仇恨已经渗透到社会各阶层和以色列的国家机器。58. 与此同时，尽管遭受压迫，巴勒斯坦人拒绝离开这片土地，事实上，人口还在增长。建立一个以犹太人为主的国家越来越难以实现的风险，已经逐渐使破坏成为这一进程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59. 10 月 7 日事件为实现“大以色列”的目标提供了动力。要求将巴勒斯坦人驱逐到阿拉伯世界、进行征服、殖民和吞并的呼声日益高涨。2023 年 10 月泄露的以色列情报部“概念文件”概述了将整个加沙人口驱逐到埃及的计划，计划得到了执政联盟内部广泛明确的支持，这为重新殖民加沙提供了机会，而政府利用战争迷雾抓住了这一机会。同时，10 月 7 日之后，西岸的吞并和殖民地建设愈演愈烈。60. 国家破坏的意图在各种声明和计划中都有所表达，也可以从其历史行为中加以推断，这种意图已逐渐变得更易辨认。这种行为在 10 月 7 日之前就已经“对巴勒斯坦社会、经济和环境产生了累积的、多层次和跨代的影响，并（造成）巴勒斯坦人生活条件恶化”。61. 以色列人 10 月 7 日遭受的暴力和创伤加深了集体仇恨，要求消灭的呼声也日益高涨。随后的复仇气氛让人回想起其他种族灭绝，使士兵们准备成为“自愿的刽子手”，执行他们必须完成的令人发指的任务。这是一个切断巴勒斯坦人与这片土地联系的机会，并对他们的巴勒斯坦生存产生可预见的后果，详述如下。62. 自 2023年 10月 7 日以来，巴勒斯坦人的生命迅速而广泛地被杀害。在大规模屠杀、消灭家族血脉、大规模针对儿童和酷刑的过程中，巴勒斯坦被占领土被故意造成无法居住——房屋、学校、教堂、清真寺、医院、街区和社区一个接一个地被摧毁。从加沙蔓延到西岸，精心策划的破坏揭示了一系列有预谋的相互关联的事件，必须加以综合考虑。以色列军队在加沙炮轰清真寺
63. 以色列一直奉行“故意使群体处于某种生活状况之下，以毁灭其生命”的行为模式，其证据是系统性地破坏本已岌岌可危的维持生命的医疗保健、粮食安全和人人应享有的水、环境卫生和个人卫生基础设施。尽管在被占领土各地的强度各不相同，但在加沙，这种破坏性暴力已经导致饥饿、流行病和被迫流离失所，无法安全返回——这正是以色列的明确意图。对被占领土基础设施的破坏危及该群体的长期生存。故意破坏公共卫生是一种“消耗战”式的种族灭绝手段。超过 50 万失学儿童和 88,000 名失学大学生注定会面临可怕的后果。64. 对于巴勒斯坦人来说，作为灾难幸存者，进一步的痛苦和被迫流离失所加剧了他们所继承的创伤和心理脆弱性。几个月来，虚弱的人们不断从一个不安全地区转移到另一个不安全地区——逃离炸弹和子弹，几乎没有机会逃脱，在失落、恐惧和悲伤中，几乎没有住所、干净的水、食物和医疗保健——造成了无法估量的伤害，尤其是对儿童。流离失所的巴勒斯坦人的流动类似于过去种族灭绝和灾难日的死亡行军。强迫流离失所切断了与土地的联系，破坏了粮食主权和文化归属，并引发了进一步的流离失所。社区纽带被切断，社会结构被拆毁，复原力储备被耗尽。系统性的强迫流离失所导致“精神、生存意志和生命本身的毁灭”。65. 可以预见的是，10 月 7 日之后以色列的总体行为给所有巴勒斯坦人，包括直接受害者和流亡者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总体目标是羞辱和贬低全体巴勒斯坦人。拉法，遭受心理创伤的孩子们在色彩缤纷的帐篷里接受心理帮助囚犯被剥光衣服，集体遭受虐待折磨；成人和儿童的尸体堆在街上腐烂；幸存者被迫吃动物食物和草，喝海水甚至污水；数千人被致残，还不会爬的幼童被打断四肢；家园被毁，私密生活被侵犯；完全没有回归的地方。乱葬坑、挖掘和盗走尸体是具体的亵渎行为，这些行为本身就表明了种族灭绝的意图。这些行为加在一起，远远超出了国际法学所承认的“毁灭……群体的进程中的步骤”。痛苦和损失将影响到子孙后代。66. 灭绝种族可能表现为针对领土不同地区的同一群体成员，但强度各不相同。 在幕后，以色列境内的巴勒斯坦人（“内部敌人”）也遭受了镇压。对联合国，特别是对近东救济工程处的无情攻击威胁着整个地区数百万巴勒斯坦难民的社会经济命脉，不容忽视。67. 以色列行为的破坏性后果远远超出了加沙地带，同样的灭绝种族行为模式已开始在西岸出现。从这一切中可以合理得出的唯一推论是，以色列明显意图攻击“该群体自我更新从而确保长期生存的能力”。68. 面对如此大规模的破坏，以色列的既定目标仍然是“消灭哈马斯”和“将人质带回家”，一些国家也接受这一点。这两个目标或动机都不能排除种族灭绝意图作为唯一合理的推论。相反，这两个动机，无论是综合还是分开来看，都证实了种族灭绝意图。（a）司法判例承认，灭绝种族可能发生在武装冲突的背景下。正如特林达德法官所阐述：“灭绝种族的实施者几乎总是声称……他们的行动是‘根据正在进行的军事冲突’而采取的’，然而，‘灭绝种族可能是实现军事目标的一种手段，就像军事冲突可能是煽动灭绝种族计划的手段一样’”。正如班达里法官所表示，“灭绝种族意图可能与其他别有用心的动机同时存在”。国际刑法判例将意图（实现犯罪结果的目的：摧毁群体）与动机（行动背后的原因：仇恨、报复/集体惩罚、个人政治议程、所谓的威胁）区分开来。虽然动机在刑法中通常无关紧要，但它可以揭示意图。70. 10 月 7 日之后，以色列将其在加沙的军事行动定性为一场自卫和反恐战争， 其目标是一个恐怖组织。然而，众所周知，以色列不能合法地对其占领的人口进行自卫。占领国必须保护被占领的人民，而不是攻击他们。在以色列无视国际法院结束非法占领的指令的情况下，消除抵抗的目标与习惯国际法保护的自决权和反抗压迫政权的权利相矛盾。以色列还称全体人民正在进行抵抗，因此可以消灭。通过继续压制自决权，以色列正在复制历史上以自卫、反叛乱或反恐为借口摧毁该群体、导致灭绝种族的例子。71. 随着巴勒斯坦人遭受的非人道待遇达到顶峰，世界已经习惯了他们所遭受的个人和集体伤害。在加沙，以色列既针对军事人员，也针对普通平民，包括地方管理机构人员和公务员。将全面军事行动扩大到西岸，进一步暴露了以色列不仅针对哈马斯而且针对巴勒斯坦人的目标。“我们埋葬了 117 名烈士，还有 100 多人在废墟下失踪。我是唯一剩下的成年人，只有几个孩子。”2024 年 10 月 29 日，在加沙北部的贝特拉希亚大屠杀中，整个家族的名字都被以色列抹去了，视频最后的几名孩子是250 名家庭成员中仅剩的人！72. 正如以色列总统伊沙克·赫尔佐格所宣布，以色列的行动是基于“其应承担责任的整个民族”。以色列认为整个人口“并非无辜”，“并非无关”，都遭受了无差别和不成比例的攻击。焦土战术在平民中传播恐怖，远远超出了合法武力的界限。几乎每一次袭击都持续不断、未经证实地归咎于哈马斯，并指控其为“人肉盾牌”，这有助于掩盖有系统地以平民为目标的行为，事实上完全抹杀了巴勒斯坦人的平民性。从以色列军事能力超强的角度看，巴勒斯坦人遭受的损失与以色列的损失不成比例，这表明以色列另有意图。73. 杀害已知平民的令人震惊的频率和冷酷无情，是“破坏性意图的系统性象征”。六岁的 Hind Rajab 在呼叫帮助数小时后被 355 颗子弹击中身亡；患有唐氏综合症的 Muhammed Bhar被狗咬死；一位年长聋哑男子 Atta Ibrahim Al-Muqaid 在家中被处决，他的杀手和其他士兵事后在社交媒体上大肆炫耀；早产婴儿被故意留在纳赛尔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任其慢慢死去并腐烂；老人 Bashir Hajji 在前往加沙南部途中被杀，此前他曾出现在一张“安全走廊”的宣传照片中；戴着手铐的人质 Abu Al-Ola 在接到疏散命令送往纳赛尔医院后被狙击手射杀……![]()
当加沙尘埃落定时，巴勒斯坦人所经历的恐怖的真实程度将为人所知。74. 以色列宣称的第二个目标是营救以色列人质。但这一说法因以色列对人质造成的伤害而受到削弱：以色列无差别轰炸或友军误伤导致人质死亡的人数多于获救人数。破坏停火谈判导致人质死亡。包括内塔尼亚胡总理在内的以色列高级官员的言行表明，重新夺回并保持对加沙领土的控制权比释放人质更加重要。75. 灭绝种族的责任不能仅限于个人的刑事责任，个人应在刑事审判中接受正当程序保障。如果受害者的权利从属于向被指控的肇事者及其政府提供的保障，那将是一个悲剧性的悖论。此外，必须评估国家本身的责任。一旦发生灭绝种族行为，并表现出特殊意图，这就表明灭绝种族正在发生。这是进行干预的时刻——早期干预是防止暴行玷污人类历史的唯一方法。可归于国家的行为包括国家机关和拥有政府权力的法人执行的行政、立法、司法或任何其他职能或行动（甚至超越权限的行为）。这包括军事人员和根据国家指示或控制行事的人员，或被国家承认为其自己的行为。所有此类行为都应进行全面评估。根据国际法院的规定，国家一旦意识到或应该合理地意识到“严重的灭绝种族风险”，特别是出现合理怀疑国家机构内部已经形成种族灭绝意图时，就有义务防止灭绝种族。国家有义务调查和起诉那些涉嫌犯有灭绝种族罪和直接、公开煽动、企图、援助和协助以及阴谋等附带罪行的人。明知存在灭绝种族风险，但未能采取行动防止或采取行动惩罚这些准备行为，应被视为有灭绝种族意图。78. 在专制治理体系中，制约灭绝种族行为的制衡机制可能不存在或无法发挥作用。相反，在一个自称拥有法治体系的国家，立法机关、行政机关或司法机关应该能够制止可能升级为灭绝种族的过度行为（通常本身就是犯罪）。所有国家机关都明白自己的职能是制约其他机关（主要是行政机关）的过度行为。法治国家机关明显未能履行这些义务，明知会发生怎样的后果，这必须被视为在确定国家灭绝种族意图时应评估的全部行为的一个组成部分。79. 一国的行为或疏忽可能为“实施灭绝种族提供机会”，这是国际法院在评估可作出的推论时考虑的一个环境因素。法理学也承认，“普遍存在的有罪不罚氛围” 和“当局的鼓励”可能会增加导致灭绝种族罪行的可能性。80. 保守评估将得出这样的结论：至少，国际法院2024 年 1月 26 日的命令应该触发这一行动义务。国际法院明确指示以色列：• 在一个月内向国际法院提交报告，详细说明为执行裁决所采取的步骤81. 相反，正如本报告第三节所示，加沙的灭绝种族暴力仍在继续，随着灭绝种族煽动的增加，灭绝种族暴力有蔓延到西岸的重大风险。没有人受到惩罚，甚至没有受到调查或起诉。国际法院发布临时措施后，以色列立即对近东救济工程处发起了一场毫无根据的（诽谤）活动，危及了加沙人道主义援助所必需的脆弱生命线。以下例子简要说明了国家各部门如何参与形成国家意图：（a）政治和军事领导人的言论必须作为直接意图的证据和可以推断意图的全部行为的一部分来裁定。以色列最高领导层的直接命令是加沙灭绝种族的标志，正如南非详细记录的那样。这些灭绝种族言论和煽动在过去一年里有增无减，并在军事结构的各个层面上引起反响。以色列官员无情的灭绝种族煽动加速了灭绝暴力的“正常化”。（b）以色列安全和战争内阁成员及其他部长发表了此类灭绝种族声明，并利用部长职责实践言论，授权在加沙实施各种灭绝种族行为，例如饥饿、阻碍人道主义援助和创造导致毁灭的生活条件。（c）以色列议会全力支持政府，为有关巴勒斯坦人的完全不人道的辩论提供了平台。副议长于 2023年 10月 8日宣布：“现在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目标——将加沙地带从地球上抹去”。以色列议会通过了紧急法律和修正案，多次延长了《非法战斗人员拘留法》，从而促使对巴勒斯坦被拘留者施加更加恶劣的条件；纵容对巴勒斯坦被拘留者（贬称为“Nukhba”）实施酷刑，包括强奸，并批准了军事和殖民地扩张的预算。2024 年 7 月，以色列议会投票反对两国方案。（d）总检察长未能调查和起诉灭绝种族的准备行为和相关行为，例如战争罪、酷刑和饥饿，也未能实施针对灭绝种族煽动的临时措施，同时却在追捕那些“煽动”支持巴勒斯坦抵抗的人。这延续并巩固了国际法院承认的长期有罪不罚环境。（e）近 12 个月来，司法部门未能对犯罪行为和行政过激行为施加限制，也未执行任何问责，实际上让公职人员、军事人员和定居者逍遥法外。各家法院驳回了有关巴勒斯坦监狱条件的申诉，并驳回了有关媒体被拒绝进入加沙的上诉。根据国际法院的临时措施命令，高等法院同意在 2024 年 3 月审理有关向加沙提供人道主义援助的申诉，以及其他有关酷刑和拘留条件的申诉。然而，没有任何人员或机构被追究责任。（f）以色列媒体在煽动这场灭绝种族中扮演的角色，即帮助营造不受制约的灭绝种族氛围，应该受到司法审查——正如在其他情况下发生的那样。几十年来，以色列媒体一直在非人化巴勒斯坦人，媒体为灭绝种族的支持者提供平台，为其暴行合法化进行辩解，对以色列公众隐瞒事实。国家行动加剧了局势，包括严格的军事审查、杀害 111 名巴勒斯坦记者、拒绝外国记者进入加沙以及强迫关闭半岛电视台在以色列和西岸的办事处。而与此同时，以色列监管机构既没有行使吊销广播执照的权力，也没有对那些使用或放大灭绝种族言论的人实施经济制裁。82. 以色列国的目标是消灭巴勒斯坦人；其整个政治体系都朝着这个目标发展。国家结构在历史上一直压迫巴勒斯坦人；现在，其机构不但未能发挥防御墙的作用，反而共同推动了当前灾难的进程。83. 加沙灭绝种族是一场预言中的悲剧，而且有可能蔓延到以色列统治下的其他巴勒斯坦人。自建国以来，以色列一直将占领区人民视为令人憎恶的累赘和要消灭的威胁，使数百万巴勒斯坦人世世代代每天都遭受侮辱、大规模屠杀、大规模监禁、强迫流离失所、种族分离和种族隔离。推进“大以色列”的目标有可能消灭巴勒斯坦土著人口。84. 以色列的灭绝种族行为被以色列“自卫”战争的虚假叙述所掩盖，必须在更广泛的背景下加以看待，因为以色列的灭绝种族行为针对巴勒斯坦人（民族整体）的众多行动（行为整体）和他们居住的整个领土（土地整体），以进一步实现以色列对整个前托管巴勒斯坦的主权的政治野心。今天，对巴勒斯坦人的灭绝种族似乎成为达到目的的手段：将巴勒斯坦人从这片对他们身份至关重要、并被以色列公开非法觊觎的土地上彻底驱逐或消灭。85. 以色列领导人的言论和行动反映了灭绝种族的意图和行为；他们经常用圣经中 Amalek 的故事来为灭绝“加沙人”辩护，以抹去加沙，暴力驱逐巴勒斯坦人，从而将整个巴勒斯坦人视为合法攻击目标。86. 可明确认定为肇事者的个人应受到起诉。然而，整个国家机构策划、表达和执行了灭绝种族暴力，其全部行为可能导致巴勒斯坦人民的毁灭。这种情况必须停止；需要采取紧急行动，确保全面执行《防止及惩治灭绝种族罪公约》，并充分保护巴勒斯坦人。87. 这场持续不断的灭绝种族无疑是以色列享有特殊地位和长期有罪不罚的后果。以色列有计划地公然违反国际法，包括安全理事会决议和国际法院命令。这助长了以色列的傲慢和对国际法的蔑视。正如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所警告，“如果我们不表明我们愿意平等地适用法律，如果法律被视为选择性适用，那我们将为法律的彻底崩溃创造条件。这是我们在这个危险时刻面临的真正风险”。88. 当全世界观看第一场直播的定居殖民灭绝种族时，只有正义才能治愈政治权宜之计造成的伤口。如此多生命的毁灭是对人类的侮辱，也是对国际法所代表的一切的侮辱。“在 42,000 人被杀害后，你们无法同情巴勒斯坦人——你们这些对加沙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的人们——这是否表明了：让我们作为人类团结起来的粘合剂的同情，已经从这个房间里消失了？
在学校和大学里教授人权是件好事，但是你们不敢去大街上行使集会自由和言论自由，对于巴勒斯坦更是如此，对于我们的盟友以色列更是如此——这就是你们告诉年轻一代的！”
89. 当前的灭绝种族是长达一个世纪在巴勒斯坦的消除性定居殖民主义计划的一部分，是国际体系和人类的污点，必须予以制止、调查和起诉。90. 特别报告员提醒所有国家，鉴于持续违反《防止及惩治灭绝种族罪公约》和《日内瓦四公约》的明显严重风险，各国有履行尽职调查义务的法律义务，敦促各国考虑并紧急公开确定每个国家为减轻这种风险可以使用哪些手段和工具，无论是单独行动还是与其他国家合作，包括在联合国；并向公众和国际社会解释各国已采取的步骤及其原因。91. 无论是否遵守上述尽职调查义务，特别报告员都敦促会员国：（a）利用一切政治筹码——从全面武器禁运和制裁开始——迫使以色列停止对巴勒斯坦人的攻击，接受停火，并根据国际法院 2024 年 7 月 19 日的咨询意见全面撤出巴勒斯坦被占领土；（b）正式承认以色列为种族隔离国家和持续违反国际法的国家，重新启动联合国反对种族隔离特别委员会全面处理巴勒斯坦局势，并警告以色列可能根据《联合国宪章》第六条暂停其成员资格；（d）根据国际人权法和难民法，为加沙以外流离失所的巴勒斯坦人制定保护框架，同时充分保留他们返回的权利；（e）支持对包括灭绝种族和种族隔离在内的犯罪行为进行独立和彻底的调查，包括在国家法院对涉嫌犯有此类犯罪行为（包括所有相关附带罪行）的人适用普遍管辖权；（f）调查并起诉在巴勒斯坦被占领土涉嫌犯罪的企业实体和双重国籍公民，包括士兵、雇佣兵和定居者；（g）确保人道主义援助无阻碍地进入加沙，近东救济工程处获得充足的资金和保护，包括免遭对其房地和人员的袭击以及诽谤中伤，确保其在所有领域履行职责的连续性。92. 特别报告员敦促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调查以色列犯下的灭绝种族罪和种族隔离罪，并调查本报告中提到的相关知名人物。93. 特别报告员敦促联合国包括东耶路撒冷在内的巴勒斯坦被占领土和以色列问题独立国际调查委员会调查以色列对所有巴勒斯坦人（三重透镜测试），包括以色列公民和难民的消除性意图和做法的更广泛背景，以及最近的灭绝种族行为。![]()
我 们
——一首巴勒斯坦流亡诗人的诗
我们，这些四散的碎片，血肉在空中如雨滴般飞舞，向文明世界里的每个人——男女老少——深表歉意，因为我们未经许可便意外地闯入了他们和平的眼睛。我们抱歉将我们被截断的肢体印入他们的纯洁记忆，因为我们亵渎了他们眼中正常的、完整的人类形象。我们冒昧地赤裸着，除了我们身上的血迹和焦黑的残骸外一无遮掩，突然出现在新闻报道和互联网上，印在报纸的页面上。我们向所有因惊惧而无法直视我们伤口的人道歉，向那些在电视上意外看到我们新鲜出炉的图像而无法继续享用晚餐的人们道歉。我们对所有因此而受到折磨的人们道歉，因为他们看到的我们未经修饰，甚至在我们出现在他们的屏幕上之前，也无人试图将我们重新拼凑成形。当加沙的孩子们把帐篷变成天堂时，他们中的许多人将不再活着我们也向那些不辞辛劳，在飞机和坦克中按下按钮，将我们炸得四分五裂的以色列士兵道歉，为我们在他们瞄准我们柔软的头颅、投下炮弹和炸弹后所呈现的那副丑陋模样而感到抱歉，他们如今不得不花费时间做心理咨询以试图重拾人性，试图回到我们还没变成那些丑陋残躯在噩梦中追逐他们的日子。我们就是你们在屏幕上和报纸中看到的那些，如果你尝试过拼合这些碎片，就如同一副拼图游戏，你将会获得一个关于我们的清晰画面，太清晰了，无论如何你都无法完成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