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212《庄辛谓楚襄王》
刘向
【译文】
【注释】
[01]庄辛（生卒年待考），庄氏，名辛。纪郢人。战国时楚封君。曾劝诫傲慢自大的襄成君，促使改正不能以礼待人的毛病。顷襄王十八年（前281年），面责楚王：“专淫逸侈靡，不顾国政，郢都必自危！”顷襄王怒斥其为“老悖”。遂离楚去赵。二十一年，秦军攻占郢都，顷襄王悔悟，从赵国将他召至城阳。他再陈亡羊补牢之策。顷襄王乃收东境兵10余万，收回江南。顷襄王授庄辛以执圭，赐予淮北之地，封为阳陵君。
[02]州侯：楚襄王时的封君，宠幸之臣。
[03]夏侯：楚襄王时的封君，襄王宠臣。
[04]辇从：意思是同车的随从。辇（niǎn），用人拉的车子。鄢陵君、寿陵君：楚襄王时封君，宠幸之臣。
[05]淫逸：没有节制地寻欢作乐。侈靡：奢侈浪费。侈：过分;过度。
关市之征侈之。——《管子·大匡》。注:“谓过常也。”
[06]老悖：年老昏乱，不通事理，老糊涂。悖，惑乱；糊涂。
足以喻治之所悖。——《荀子·正名》。注:“惑也。”
先生老悖乎?——《战国策·楚策》
[07]将：还是。祅（yāo）祥：不祥之兆。祅，通“妖”，凶恶的妖怪。祥，吉凶的预兆。
[08]诚：确实。然：如此。
[09]卒幸：始终宠幸。衰：减。
[10]辟：通“避”。退避；躲避；避免。
《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师直为壮，曲为老。岂在久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退三舍辟之，所以报也。”
《墨子·辞过》：“室高足以辟润湿，边足以圉风寒。”
《礼记·杂记下》：“唯父母之丧，不辟涕泣而见之。”
[11]淹留：停留，滞留。淹，停留。
[12]去之赵：离开楚国，前往赵国。
[13]举：攻下。鄢：在今湖北宜城西南。巫：郡名，治所在今四川巫山北。按：据《史记·楚世家》及《六国年表》，顷襄王二十年（前279年），秦拔鄢、西陵；二十一年，拔郢，烧夷陵，王亡走陈；二十二年，拔巫、黔中郡。未及上蔡和陈。张琦曰：“上蔡”“陈”疑衍。是时王亡走陈地。
[14]流：流亡。掩：掩藏，藏匿。城阳：当为“阳城”，在今河南淮阳西南。
[15]驺（zōu）：侍从，骑士。征：召。
黄门从官驺蹋踧蕃曰：死老魅！复能损我曹员数，寺我曹禀假不？——《后汉书》
[16]鄙语：俗语。
[17]顾：回头看，想起。
[18]牢：养牲畜的圈。
[19]绝：截断。续：接续。
[20]犹：尚且。以：有。
[21]特：但，只。
[22]独：岂，难道。夫：那。蜻蛉（líng）：蜻蜓。
[23]俛（fǔ）：同“俯”。蚉（wén）：同“蚊”。蝱（méng）：同“虻”，似蝇而稍大。
[24]不知：没料到。方将：正要。鈆：鲍本作“饴”。饴，糖浆。胶：粘合。
[25]加：加害，欺侮。乎：于。仞：八尺（一说七尺）。
[26]其：指乐而忘忧以遭不幸的事。
[27]因是以：犹此已，也是这样。
[28]噣（zhuó）：同“啄”。鮑本噣，啄也。蓋以喙啄。補曰：一本「噣」作「囑」。白粒：米粒。
茂树：浓密繁茂的树木。
《文选．班固．西都赋》：「茂树荫蔚，芳草被隄。」
《文选．卢谌．赠崔温》：「平陆引长流，岗峦挺茂树。」
[29]鼓：鼓动。奋：振动。
[30]挟：持，握。弹：弹弓。
[31]摄：握持。丸：弹丸。
[32]类：王念孙曰：“类”当为“颈”字之误也。招：箭靶子。
万人操弓，共射其一招，招无不中。——《吕氏春秋·本生》
[33]酸醎：调味的作料。醎（xián），同“咸”。
[34]倐忽：很快地。倐，同“倏”（shū），极快地。金正炜曰：“倏忽”以下十字，当在“昼游”句上，误淆于下。
[35]夫雀其小者也：姚云：一本“夫黄雀”。
[36]黄鹄（hú）：黄鹤，一名天鹅。
[37]沼：水池。乎：作用相当于“于”，在句中是“在……(的地方)”的意思。淹：逗留；挽留。
淹回水而凝滞。——《楚辞·屈原·涉江》
为从者之淹。——《左传·僖公三十三年》
淹久于敝邑。
[38]鳝鯉：王念孙曰：当从《新序》作“鰋鲤”。鰋（yǎn），鲇（nián）鱼。鲤，鲤鱼。
[39]啮（niè）：咬。陵 ：同“菱”，一年生水生草本植物，果实即菱角。衡：即杜衡，香草名。
[40]六翮（hé）：谓鸟类双翅中的正羽。用以指鸟的两翼。翮（hé），本义指羽毛中间的硬管。凌：驾，乘。
[41]修：整治。碆（bō）：古代射鸟用的拴在丝绳上的石箭镞。也作“磻”。卢：疑为“卢弓”的省称。卢，黑色。碆（bō）卢：意思是用弓发射打鸟的石箭头。
[42]治：整治。缯缴：带丝绳的箭。缯，通“矰”（zēng），通“矰”，古代射鸟用的箭。缴（zhuó），系在箭上的生丝绳。
[43]彼：鲍本作“被”。被，遭受。礛（jiān）：锋利。磻（bō）：缀在缴上的石。此指石箭头。
[44]引：拖着。微：细。
[45]折：断。指划过。抎（yǔn）：通“陨”，坠落。
[46]鼎：古代烹煮器具。鼐（nài）：大鼎。鼎鼐：古代两种烹饪器具。
[47]蔡圣侯：《古文观止》作“蔡灵侯”。蔡灵侯（？-前531年）， 姬姓，蔡氏，名般。蔡景侯之子， 蔡平侯之兄。春秋时蔡国国君（前542年-前531年在位）。蔡灵侯为太子之时，蔡景侯为其在楚国娶妻，随后蔡景侯又与此女私通，并声闻于外，被郑国子产讥评淫而不父。蔡景侯四十九年（前543年），蔡灵侯杀其父而自立，对外仍然臣服于楚。蔡灵侯五年（前538年），蔡灵侯去楚国申邑，参加楚灵王召集的诸侯之会，并随同楚灵王伐吴国、赖国。次年，再次从楚灵王伐吴。蔡灵侯十二年（前531年），楚灵王于申（今河南南阳北）设宴，埋伏甲士，诱蔡灵侯往宴，趁其醉而执杀之。同年，楚国灭掉蔡国，以公子去疾为蔡公。
[48]陂（bēi）：山坡。
[49]陵：登。
陵重巘（yǎn），猎昆駼（tú）。——张衡《西京赋》
大意是说：登上重峦叠嶂，猎取善攀的昆駼。
[50]饮（yǐn）：喝。茹溪：水名，在今四川巫山北。姚云：《后语》“饮茹溪之流”。
[51]湘：水名，源出今广西兴安县海阳山西麓，东北流贯湖南东部，至湘阴县豪河口入洞庭湖。
[52]拥：抱。嬖女：嬖，宠爱，引申为受宠爱的人。嬖女，受宠爱的姬妾。
53]高蔡：在今湖南常德。
[54]子发：名舍，楚国令尹。
灵王：楚灵王（？―公元前529年），芈姓，熊氏，初名围，是楚共王的次子，楚康王的二弟，春秋时期楚国国君。
楚康王十五年（前545年），楚康王去世，其子楚郏敖即位，公子围担任令尹。楚郏敖四年（前541年），在经过四年谋划后，公子围杀害楚郏敖自立，即王位后改名虔，是为楚灵王。楚灵王三年（前538年），服郑、服许，会盟中原列国，其中包括陈、蔡、郑、许、徐、滕、顿、胡、沈、小邾、宋、淮等国；接着号令诸侯、联军伐吴，先后爆发朱方之役、棘栎麻之役、鹊岸之役、房中之役，并灭亡赖国。楚灵王七年（前534年），灭陈。楚灵王十年（前531年），灭蔡。楚灵王十一年（前530年），伐徐以震慑吴国。但他在位期间，刻薄御下，与薳氏之族、蔡洧和斗成然等人结怨。楚灵王十二年（前529年），观从纠集公子比、公子黑肱、公子弃疾，陈、蔡复国势力，以及多位对楚灵王不满的大臣发动叛乱，带兵入郢，杀害了楚灵王的两个儿子。公子比立为楚王，后又被公子弃疾逼迫自杀。楚灵王在乾溪得知后，被迫流亡郊外，随从相继离去，最后在申亥家中自缢身亡。公子弃疾自立为王，是为楚平王。
楚灵王在位期间，奢侈无度，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兴建了章华台。此外，楚灵王还留下了“上下其手”“楚王好细腰”“晏子使楚”“尾大不掉”等典故。
系：捆绑。朱丝：红丝绳。见之：使之见楚灵王。
[56]辈：鲍本作“辇”。
[57]饭：吃。封禄之粟：封地所产作为俸禄的粮食。
[58]戴：通“载”。方府：国库。方，殷、周称邦国之辞。
[59]秦王：指秦昭王。
[60]填：充满。黾（miǎn）塞：楚国要塞名，在今河南信阳的平靖关。此句是说秦军越过黾塞，攻进楚国境内。
[61]投：抛弃。外：指北。
[62]变作：改变。
[63]為：姚云：曾“为”上有“封之”二字。
[64]与：赐予。淮北：淮河以北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