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是对家乡山水在脑海里的重构,乡愁是对家乡亲人深深的思念,乡愁也可以是对家乡一份美食的垂涎。 走在集上,一份香气四溢的水煎包,让味蕾瞬间分泌出口水。来一碗两面焦黄的水煎包,浇上酱辣子和蒜水,咬上一口,满嘴的天然和烟火味道,还是那个味。 洛南的水煎包,形状如胀大了肚子的饺子,薄薄一层面皮裹着豆腐、萝卜、疙瘩白、粉条、韭菜或葱,天然自产,丰富多样的食材,在平凹锅里被浇面水、淋油水,让番麦苔子或干棒棒柴烘烤,自然而然的飘出乡土气和烟火气。 摊点主说,一些在外地工作的本地人,回来了一准来吃咱的水煎包,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些让朋友们尝尝,或是留着自已吃,最多的一次,有人带走了两锅。 端着碗,吃着水煎包,鼻子一阵酸酸的,眼里含着泪花。回想上学时那段艰难的岁月,常常在晚自习结束人已是饥肠辘辘,学校周围的村民提着桶、篮子、盆,装着模糊面、糁子汤、面皮,最多还是水煎包。黑灯瞎火的校园里一场消除饥饿的交易开始,手电筒、气灯,有限的光区,是捡拾水煎包,给饭票或钱的唯一光亮。一番狼吞虎咽之后还得继续在用煤油灯、蜡烛照着亮的教室里写作业。 小时候虽艰苦,但有美食相陪,对味蕾的冲击,对肚皮的撑起,也是一种幸福。 油炸馃子,在小时候都是个惦记,算记着过年的时间,吃白馍,吃馃子。过年每家每户多少都起些油锅,炸馃子、麻花、锅巴、虾片、红薯丸子等。那时候,想吃的改样东西大多都得自己功手做,吃起来也香。 油炸馃子热吃、凉吃是两个味道和感觉,麦香味十足,软、香、酥,后味有些淡淡的甜味。 饦饦馍,几毛钱一个,麦香和韭菜香交织混合,鼻子和胃同时得到满足。每每上集,盼望着父亲母亲从街道回来能带着两个饦饦馍,妹妹和我一人一个。那时候,总会天真的、自私的想着父亲母亲或是在街道吃过了。 集上走一圈,看到还有摊主在坚持烙着饦饦馍,洒一撮面铺,揪一团起面,用擀面杖擀开,再揉成团,扭一扭,再擀开洒几片韭菜叶段,放入上下碳火的平凹里烙,熟练的动作,传统的技艺,站着看一会儿,别打扰了师傅工作。 油饼,也是一种不错的吃食,原来中学门口那个摊位,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张桌子,一条凳子,一个炉子,几个碗和一把小刷子,一大盆起面,是那摊位的全部。摊位虽然简陋,可烙出的油饼却是一绝,下课同学们排队买着吃。 摊主揪一团软活活的起面,揉成粗条,用擀面杖擀开,从碗里抓一指头点大的用油、调料、黄番面、葱等调好佐料涂抹在上面,再将佐料内卷,把面团立起沿卷层擀开,锅底刷油,面饼放入,上下两面同时碳火开烤,不一会儿焦黄,香气扑鼻的油饼出锅,最喜欢吃内卷的那层,想起来都美。 橡子凉粉,吃与看的艺术同在。一大盆凉粉饦倒扣,洒一把清水润泽,用凉粉挠挠顺时针沿边缘转圈,由外即里,一圈圈的转,一丝丝凉粉条活蹦乱跳的跃出挠挠孔,如跳舞,迎着钢琴曲。 抓一把挠好的凉粉条放入碗中,浇上油泼辣子、醋、蒜水,再来一勺熬制的调料水,增添一份灵魂。挑一筷子入口,香辣、酸爽、软滑,咥一碗啥也不再想想了。
趁着十一假期,回一趟老家,尝一尝记忆中的味道,寻一份乡愁,赴一场豆腐盛宴,岂不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