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直接发几万亿给大家消费，靠谱吗？
文摘
财经
2024-07-13 07:25
北京
携程集团执行董事长梁建章博士昨天发文：中国经济急需发钱消费。梁先生在文中说，目前中国家庭消费水平严重偏低，而就业、收入，包括投资收益普遍承压，要提高消费急需国家直接发钱。这已经是第N次有人如此建议了。深表赞同。要推动经济转向消费驱动，尤其是让内循环更好地循环起来，发钱还真是当下最能立竿见影，同时也有长效利基的好办法。梁先生是经济学博士，经济学家，有很多专业理论和研究，我觉得这个事情现在从常识就已经很好理解，也能看到它的确是很有必要。今天也只从常识出发聊聊这个事情。其中一些也是梁先生的观点。消费经济的发展，是供需两端双向奔赴的结果，但当下的关键是要改变需求端，让需求更多变成消费。我们的供给是足够的，不少领域甚至是很过剩的，但我们的消费不足，甚至很不足。各行各业大内卷就是因为消费不足，所以才不断牺牲利润去竞争有限的消费者。消费不足，主要是国内消费不足，出口增长空间已经很有限。国内消费不足也不是大家不爱消费，或者需求不足，而是购买力不足，差钱。一些人常拿银行的巨额居民存款强调我们有购买力，这是显而易见的错误。巨额居民存款是少数人的，这钱的主人是不是民，可能都是问题。少数人存了绝大多数的钱，但消费是大多数人的事情。正如昨天所说，消费的增长要靠绝大多数普通人，甚至一些相对低收入的人，而不是富裕到有房有车还有大存款的人。相对富裕的消费力较高但它己经发生了，规模也就那样了，增量要来自消费水平低的。银行存款高企的背后现实是，大多数人现在都没什么钱，没什么购买力了。除了梁先生说的就业、收入、股市亏钱导致财富缩水，还有更麻烦的：要还房贷，要担心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这里要特别强调一下，现在是绝大多数人，包括以前有钱消费的很多人都没钱，而不是少数人没钱消费，所以才有必要谈国家发钱。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这样了，也就意味着，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特别措施改变现状，这种情况也不会得到改变，甚至会导致恶循环：因为购买力不足，所有消费不足；因为消费不足，所以供给端收益不足；因为供给端收益不足，所以就业、股市等都不足，购买力更不足……每当经济遇到困难，就采取一些特别措施本身也是我们惯例。只不过经常用的措施是：政府对基础建设的大投资，以及改善供给端的融资环境，核心是让企业更好拿钱，去保生产保供给，扩大供给。比如基础设施，从老基建到新基建，我们已经拥有世界顶级的基础设施，并且为此背上沉重的债务负担，继续投的空间已经很小了。而且这种投资见效慢，非常低效，容易滋生腐败乱搞，也不能有及时效果，就更不适合现在这种环境了。相比投资，在基础设施方面，我们现在更需要用好过去的投资，运营好它，让它更好地支持经济发展。我们的物流交通网、数字经济网，城市建设已经世界领先了，但运行效率不高，很多都是亏损，应该多研究如何用，而不是投投投了。简单说，路有了，路上得跑车啊。拿什么运营呢？还是供给和消费。这就又回到问题本身了，我们现在有足够的供给，但缺消费，缺消费主要是国内消费不足，出口增长空间已经很有限。这也让过去从供给侧解决问题，让企业可以更好借钱扩大供给的办法，不能再灵验了。消费不起来，企业扩大供给干什么呢？这几年企业有钱也不借就是这个原因。它现在都面临销售压力，甚至是开工不足，产能过剩，不增加消费，却扩大供给，一定是更严重的过剩、内卷，就业、收入压力更大。包括借给企业的钱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变成废铜烂铁了。投资基建不灵，供给侧也不灵，那就只要扩大消费了。扩大消费大家没钱怎么呢？也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大家更多负债；一是国家给大家发钱。让大家继续负债，不敢了，银行不敢，老百姓自己也不敢了；剩下的那就只有国家发钱了，我们是公有制主体，国家给老百姓发一笔钱，相当于分一次红，用这笔钱通过消费把整个循环更好的激活，然后这个循环就自转起来了：消费起来了，供给端收益高；供给端收益高了，就业、收入，包括股市都会起来；这些起来了，消费就继续起；消费继续起，然后供给继续起，整个经济也就更能恢复到一个更正向的增长。而经济更好增长了，发出去的钱也就慢慢变成税收，又加倍还给国家了。所以，不要心疼发钱啊，不要舍不得发钱啊，发钱促消费不是给钱或分钱给老百姓，而是投资啊：一方面消化好我们已有投资，让已有投资发挥作用，一方面通过消费拉动新增投资。发钱就是最好的投资。我的一个感觉是，我们现在的方向和目标是，推动经济从侧重投资与出口向侧重消费驱动转型，但我们的一些经济思维和经济办法，还没彻底走出过去的投资驱动，出口驱动。一个典型例证是，遇到经济低谷期，下意识地还是会首先想到加大投资，会想到给企业更好融资环境，让企业保生产扩大生产。只顾当时花钱和生产，不管后面怎么办，很多过剩和债务问题就是这么搞出来的。钱往哪里去，经济就从哪里起。要想把消费经济搞起来，一定是要让钱往消费那里走。如果钱还是往基建走，往供给走，那不利于真真正正地搞消费经济，那可能还是在搞投资、出口驱动。所以，经济转型不但是要有高新技术创新，也更要有经济思维和策略的创新。现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把钱住投资或出口投，可能不但不会更好地促消费，还会起反作用：制造更多低效与过剩的投资和产能。发钱给大家拉动消费吧，通过消费拉动供给，为内循环加油，其效果就等同于投资。现在，发钱促消费，就是拉动经济的更有效投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