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文学社】潇潇/鸣远/《观打松塔》《生活》

文摘   2024-09-15 06:30   海南  


点击蓝字
关注我们

 

观打松塔

潇潇

 

森林里的秋天,一早有了凉意,露水颇大,我带着老式的学生帽,穿着旅游鞋,裹着外套,也感觉不出来热。远远的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就朝那个方向靠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只狗,长毛搭撒的,一个食盆,一块石棉瓦立在它们中间,这是临近这几天才栓进来的,昨天夜里我听见有狗叫,现在我绕开狗。林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地上的苏子虽不成片,矮的已经开花了,还有人们扔在树下的垃圾也显露出来。树下有人在往树上张望,显然,打塔工作正在进行。

打塔的是专业的,有经验的塔手,他们攥着五、六米长的竹竿,脚上踩着脚扎子,绳索扣在膝盖上,每人都带着防胶手套,有的带着皮套袖。他们并不急于上树,看好在哪个位置,周围能兼打几棵树,定好位后,将长杆顶端的钩子挂在树枝上,开始攀爬。爬到一定高度,即最佳作业点后,将竹竿提升上去。

 

能够到松塔了,他们开始用手摘。"膨、膨,"一个个松塔落地沉闷的声响。再用竹竿钩敲打拉拽,你就可以听到松枝折断的声音,“咔嚓、咔嚓”,声音格外脆响。看,上面缀着的两个松塔坠地。这两个松塔长得特别,塔身上一南一北两个方向的生长形状,我真的被惊到了,“南辕北辙”这个成语突地跳出脑洞,祖先发明的文字至高无上,随处皆可体现。随着“膨、膨”不断坠地的松塔声,我陷入了沉思……

文字真的很奇妙,让我得以用它写真,写实,写景,写人物。天上白云纷呈,有时黑云压城,无论是繁星缀满的天空,牛郎织女的天河隔断,还是朝雾蒙蒙,果实丰硕的田野,抑或大浪白浪腾跃叠起的水柱,嵌入相机镜头的海鸥都让我是那様神往。

手机提醒快没电了,才拽回我的沉思。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这个塔真大!”可不,真够大的。一会儿,又出现了一个大个的。包山的李哥,赶紧将两只松塔单放,如果拿到能农博会上展出,没准能获大奖。

捡塔的也兴奋起来,用手托起松塔,让我拍照,脸上笑意洋洋,那种开心、满意、舒畅,是我见过的心底最美的流淌,一下子定格在心里接脑海里,又奔涌到我的笔端。那瞬间得以升华了的最美的笑,当即就让我有了分享给好友的欲望。



手机充了20几个电后,我迅速返回林中。打塔人刚休息完,他们坐在车上桶上。男士们头上冒着热气,摘下帽子,搔着头皮,嘴上叼着烟,也有的在喝水,这些专业的打塔手身上全是松油。我细看了他们的服装,虽然迷彩服是墨绿色的,可斑斑驳驳的松油遍布全身。我问他:“你这打完塔,衣服就撇了呗?”他目光转向我:“撇它干啥?来年打塔还能穿。”是啊,勤劳朴实、善良节俭是农村人的本分。

此时我想起春天种菜种花生时,附近的村民告诉我们,划拉点松毛子,放地里不招虫子。也有村民用袋子将落地的松针划拉回家做引火柴用。

我被又拉回的记忆而兴奋不已,以前就听儿媳说过,在长白商场上班时,松针是有药用价值的,做成茶可以泡水喝,能调节血压,软化血管,增加血管弹性,有防治高脂血症,调节免疫力的功效。

我找来尺,量那两个塔王。塔高,分别是19.5至20厘米宽;塔粗12厘米。直到得出精确数据,我的手被粘得有些掰不开“镊子”了。

这时,他们又开始准备上树了。

望着他们扛着长杆,一身松油的背影,我又一次按下相机,完成了拍照。

2024.8.24

 

生   活

鸣远

 

“你这干的什么玩意儿?我的车门没关严你看不着啊?本来干净的车里弄一下灰,有点儿太不讲究了,哪有你这么嘎邻居的!”土特产商店的老板怒气冲冲地说。修板金的小师傅正低头给客户的老捷达打磨破损处,整个人罩在灰尘里。角磨机的尖叫声压住了邻居的埋怨声。“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你看看我车里的灰!”小师傅抬头一看,可不咋地,由于自己的疏忽,灰可不钻人家崭新的车里了,细看落了厚厚的一层。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感到浑身燥热。“大哥,不好意思,你看咋整?”他讷讷地说。“什么咋整?那灰一时半会能清掉吗,光想着自己挣钱,能不能不影响别人,X!”他容不得他任何解释,一甩胳膊回屋了。小邢干活的激情之火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呆呆地愣在那里。心里充塞着悔恨、内疚、羞涩、自责……,如同失手打翻了五味瓶。

小邢干钣金喷漆才四个月,媳妇给打下手,养了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儿。男主不咋吱声,女主特联系人,跟邻居和客户都能打成一片,弄得很融洽。他家的小娃娃也特别招人喜欢,不会说话的孩子咿咿呀呀,能变着法地逗大人乐。小两口虽然是刚开店,但活源还可以,供上手了。

活计多了,就产生负面影响了。这不土产店的女主又来理论来了。“你看你们干活,把俺家新车弄脏了不说,就是每到喷漆时,就得赶紧关窗户,若是关晚了,整个厨房全是油漆味,严重的甲醛超标,你们这么干哪行啊,人家正儿八经的钣金喷漆都有烤漆房,你们是三分颜色开染房。不能把你们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吧?”又是当头一盆冷水。小两口无奈地听着,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地赔不是。

“咱以后干活加点小心,别惹人家不高兴,毕竟是咱的不是。虽然人家话说得不太好听,但事怕颠对颠嘛”钣金女主宽慰着低头耷拉角的丈夫。

 

本以为这事就告一段落了,哪成想耗子捞木掀——大头在后边。

第二天。两个穿制服的中年男子“光临”了钣金店。

“老板在吗?”一男子询问。小邢心里一惊,回道:“我就是。”“我们是环保局的,楼上有居民反映,你们修钣金噪音大灰尘大,喷漆味浓,甲醛超标,严重扰民。今天来是警告,限期整改,若不履行,下次可就罚款了。”工作人员一本正经地说。“是谁举报的,楼上住户始终也没提啥意见啊,是不是隔壁打的电话”女主断定说。制服微微笑了笑,意味着揭晓了答案。“哪有这么嘎邻居的?有事好好说呗,干啥举报啊,俺们这穷家火业的容易吗?”女主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这事儿也好办,你们打磨的时候尽量找个空旷地儿,喷漆最好是弄个烤漆房,如果暂时没条件,上同行家租用,也就少挣点儿呗。到任何时候得处理好邻里关系,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嘛。”

小两口送走了“制服”。“人家说的没毛病,都是咱的不对,人家有怨言是正常的,人家告官也是找个讲理的人,咱以后注意就完了。”女主劝慰着丈夫。“行,咱以后干活注意,多揽点儿活,多出点力,挣钱了咱也弄个烤漆房。”

 

朝阳暖暖地挂在东方,风舒爽地吹着人的脸。他们的宝贝儿子向着阳光欢快地跑着……


编辑/郭宇鹏   图片/网络

枫林文采
文学创作 文化传播 文友交流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