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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屋
安静的秋天
一个破烂不堪、带着原始印记的老屋,以她淳朴浑厚且眼角处带着湿润的样子,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走近老屋,没看出沧桑,倒看见一个蒸发着烧烤味儿的大大的华夏,甚至触摸到了那一个个更原始的筋骨连着草色的老屋里跳着祖先脉搏的温度。
一代大诗人苏轼苏老爷子有金句曰:“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他倒是想让人要懂得用减法活着,要学会取舍,更要学会放下。他说是这么说呀,可他何时曾忘过他东坡的陋屋呢?就连他在咱五千华夏的路上被他捡到的哪怕没有一丝气息 满目疮痍 一眼的苍凉,他照样收进他的笔砚池中不肯放下。
东坡放不下,我们何尝不是如此。
老屋是我们回不去的屋子,又特别是我们这代五零后扔不下的屋子。
一阵一火的酸楚感中时不时的自个儿默念着:“儿时玩伴今何在,散落漂泊在异乡。”时复去,郎已壮。不,郎已黄昏,再见已是鬓如霜。
老屋已不是我们几个人的了,她是我们每个人的。无论我们走得多远,攀得多高,老屋都会在我们中华儿女灵魂中永远矗立着,矗立着……
透过时光这面墙,忽觉得那么遥远又是那样亲近的一条路上,仿佛看到好多爷娘们,一头挑着太阳一头担着月亮,哼着那炎黄的传说,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更仿佛看见他们已沧桑千年的脸还笑得那样慈祥,那样执着,那样滚烫,那样一直在追梦的样子……
血脉传千古,万树一条根,摸着自己的血肉情怀,不自禁地问自己,我的这捧血脉路过了多少人生客栈?曾温眠过多少老屋?有多少次碎了一路的愣头青的梦,最后都让娘重新用月光给缝好,再由爹给结实地托起来。
往昔岁月已成了儿孙体味不到的风景,可那风景却成了一代人情思中永久的幸福的萦绕……
回首望去,有多少爷娘的白骨铺就了通往他们那明天的,也是我们每一脚都踩着的路基?有多少代爹爹们硬是用他们血色的脊梁,为我们树起了一个接一个通往明天的里程碑!
无论你我这根血脉传递多久远,也断不了老屋这条根啊;无论有多长的岁月都是你我淡忘不掉的。她是命的摇篮,她,已是被嵌入血液里的回放机,就像没有哪个生命会敢忘了母亲!!她,不仅是你我的来处,更是时刻都张开臂膀的母亲接纳着你我的回归。假如,假如老屋还在,无论哪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你没混好,你败落了,你寒酸到没有任何人能接纳你的时候,老屋,永远都是让你燃起希望的一盏灯。而今,我们所有的车水马龙 高楼大厦的繁华都无不被她辉映着,滋润着,寄托着,牵挂着……
曾记得,那些老屋,没有一年 没有一家不在深秋时节用和好的黄泥去把她精心地抹上一遍,每一道裂痕 每一个皱褶都要抹得平平的。那时年轻,眼里没活,总不仔细,爹说:“这不光是防她透风,为全家防寒,她也是咱全家人的脸呐。”
难道不是吗?
不正是这张脸才成就了你我灵魂的底色吗。怪不得,有一年那老屋屋顶的樑都糟得不行啦,得需要扒倒重建,可父亲说啥不让,宁可换上一个好樑也要保持住老屋原有的样子。可我哪吃几年咸盐呀,在父亲心底处对岁月的珍惜、对老屋的情感、对爷祖灯火的守护,这些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一片空白。
几十年过去了,不知道什么力量把自己和爹娘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近了,甚至倒觉得时光太慢,恨不能一下子去拥抱那久违的老屋。
已是黄昏年纪,一直不知道别人咋个看俺的命比纸薄,可俺对“草木葱茏围庭院,老房斑驳映花红”有一万个不舍。
时而梦里看见爹娘,立马觉着自己就站在那散发着娘蒸出的窝头味道的那温暖的老屋里,那纯纯的五谷的颜色和娘的味道一直不愿意从梦里出来,可还是出来了,出来后,那幸福的泪使劲儿滴模糊着双眼,那泪像是在说,你呀,你还没有听完爹娘关于那老屋好多好多的故事呢……
注:文中的“她”不是别字
编辑/郭宇鹏 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