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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最近做了个系列微视频——《向网络暴力亮剑》，讲了好几例网暴典型事件。我连续看了几集，看完之后久久不能平静，这些被网暴的人有的人走了出来，有的永远离开了世界……
其中有两集我印象很深刻。因为事件发生时，作为观众我们都在手机上刷到过，只是后续随着时间淡忘了。所以这样的短片很有意义，因为我也很想知道，那个走出来的孩子经历了什么，那个没走出来的女孩本来是什么样子。《高考前的风暴》短片的主人公是符文迪。2023年高考前，她在湖南桑植一中读高三，作为学生代表做了一段演讲。“.....凌晨6点的校园真的很黑，但600多分的成绩真的很耀眼.......”，她的“高考百日誓师演讲”瞬间火遍全网。言辞激烈，有的人用难听的话嘲笑她的表情，还有的攻击到了精神和人格层面。在网暴这件事上，符文迪是不幸的，尤其是在高三压力最大的一年里，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网络侵袭，放在谁身上都招架不住。但她也是幸运的，因为符文迪的家庭，学校和周边的人，共同支撑着她走过了这段难熬的日子。最终她还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这真是打脸了各种网络喷子）。在短片里，她在人民大学校园里坦然吐露心声，微笑面对过往的样子，给人很大能量。看到她现在的状态，真是很欣慰。符文迪在短片里说，现在走在校园里，很多同学会认出来她。当被认出是视频主角时，她会大方承认说：对，就是我！![]()
在短片里，人大的老师剖析了网暴背后的动机。只是通过短短两分钟的视频，就开始评判一个孩子，肯定是片面的。这部分人只是把符文迪当成一个假想的符号，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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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成年人遭遇网络暴力，都会受到很大困扰，何况符文迪还是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能想象那段时间对她和她的家人，无疑都是艰难的。采访到符文迪的妈妈时，她说了一段话非常真实，大意是：之前孩子被欺负还可以去找对方理论，在网上遭受了暴力，都不知道去找谁理论，只能吃哑巴亏。只能默默陪在孩子身边，让她尽量少受伤害。对于未成年人来说，家庭和学校是两个最核心的生活场域。还好符文迪能从这两个环境之中感受到的支持，这对她是很重要的。这次网暴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就是发生在高考临近的特殊时期。符文迪当时要面对的，实际是网暴和高考的双重压力。在这种环境和压力下，憋着一股劲儿的女孩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人民大学，用她的话说：这次经历带给她的成长，会成为自己更加稳定的内核。![]()
从网暴里走出来是幸运的，但是不能说网暴的影响就毫无踪影。只是她在自己和身边人的支持下，用另一种角度看待「恶意」，抽离出来不再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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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短片是《按键伤人之痛》，主人公是粉发女孩郑灵华，几年前她遭网暴后抑郁去世的悲剧轰动了全网。这次短片里采访了好几位郑灵华的老师和亲友，看着影像里这个灵动的女孩，不免泪目。关于郑灵华的网报源于一张照片，她带着硕士录取通知书去看望病床上的爷爷，当时的她染了一头粉色头发，就是这张合照照片，被多个营销号盗用，被恶意包装成卖“专升本”课程的广告。许多陌生人开始用侮辱性的语言攻击她的粉色头发，更过分的是，还有人把这张合影解读为“老少恋”。这次央视节目组找到了一位发表过负面评论的网友，他曾经在多个网站攻击过郑灵华。他的一段录音听的更让人愤怒：
“去世还是比较惋惜的，毕竟生命高于一切。事情的因果关系跟我没有直接关系，我只是留言而已，留了个‘粉色头发’，我可能会存在偏见，当然我自己有很大错误的，如果她当时能够比如说心态再好一点，我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她可以不接受嘛。”这句“我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她可以不接受嘛……”杀人于无形仍不自知。还有的评论里说：我们就是玩梗，谁网暴了？”就是这样的人和语言叠加起来压到了女孩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自己没有意识到伤人的恶劣，却说是当事人心理承受能力不好。这几年，网暴事件后总会出现一种声音，觉得这是受害者“心理脆弱”“承受力差”。听到参与网暴的人如此云淡风轻的描述，更添愤怒。躲在屏幕后就任意把自己肮脏的内心投射给无辜的人，反而无需为自己的行为和言论承担责任，这才是最大的悲哀。短片里采访了郑灵华的声乐老师周敏，她边回忆边流泪，这些影像也让人看到了这个优秀女孩可爱的样子。她印象里的郑灵华是闪闪发光，善良，活泼，有才气。周敏还保存着郑灵华在校期间获得的几十个奖项证书。“她是我任教20年来碰到的最优秀的一个学生了，从来没有学生能拿到这么多奖，而且是涵盖各个方面的。”郑灵华有妥协，也有回击，她一直在努力。在遭遇网暴几天后，郑灵华把头发染回黑色，然而网暴并没有因为郑灵华染回黑发而停止。遭到网暴后，郑灵华也很坚强地用法律途径来维护自己的权益。2022年7月26日，郑灵华公开了一份《律师声明》，说她其已采取相关措施。四个月后，郑灵华提到自己十月中下旬左右抑郁复发，她说“很痛苦”“很难吃饭”“很难久睡”。她连续更新了几篇关于自己积极抗击抑郁症的内容。2023年1月，郑灵华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留下了一封遗书，写下了内心遭受创伤的原因，其中第一条就是网暴。遗书里还有一幅画，像是一个孤单的小孩被困在牢笼中，无助，绝望。她努力了，挣扎了，还是在网络暴力里失去了生命……这就是网络暴力的特殊和恶劣之处，一己之力无法在第一时间隔断网络谣言的传播，在办案周期里还会持续给受害人更大的心理压力，甚至二次伤害。中央网信办出台《关于切实加强网络暴力治理的通知》对网络暴力行为进行界定，即针对个人集中发布侮辱谩骂、造谣诽谤、侵犯隐私等违法信息及其他不友善信息，侵害他人合法权益，扰乱正常网络秩序。网络暴力并非一人之力可以产生，而是群体共同致害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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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未成年的孩子们遇到这样的事情，好多孩子都不敢去跟父母讲。这样的事情还在发生着，在建立一套完备健全且行之有效的法律体系前，不是每个人都具备面对网络暴力的能力。想起短片里最后一幕。符文迪父母的话：希望从网暴中走出来的人都能活得灿烂，像符文迪说的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