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医大二附院缪林教授：立足ERCP技术前沿，打造消化专科新高地

▲微知医学独家视频专访

  //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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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实录

微知医学：感谢缪教授做客《微知访谈》，据了解，您扎根临床一线已有35年，请问您当初为何会选择从医并投身消化内科领域呢？

缪林主任：医生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我小时候非常崇拜医生，家里也有好几位亲戚在当医生，所以在1984年高考的时候，我的志愿全是报的医学院，最后被南京医科大学（前身为南京医学院）录取了。

消化系统从口腔、食管、胃、十二指肠，到空肠、回肠、大肠还有肝胆胰脾，它包括的器官是最多的，所涉及的人群也是最多的，我自己也是对消化系统比较感兴趣。当时我在1989年毕业的时候，消化内镜还没有现在这么热门，这些年内镜的发展非常快，治疗范围越来越广，现在我们消化内科医生基本上是半个外科医生了，好多内镜的治疗都是四级手术，所以回过头看，我当时的运气还是比较好的。

▲缪林主任接受微知医学访谈

微知医学：患者评价医生好不好，最朴素的标准就是“会不会看病、能不能看好病”。作为一位在业界收获超高口碑的医生，您眼中的好医生是什么样的？

缪林主任：一个好医生，要会看病、能看病、看好病，其实对医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看病的临床技能，比如这个手术我要会做，这个病我也能正确的诊断和治疗。

第二就是要有善心，我们好多医生虽然水平很高，但是没有同理心，我觉得这是不对的，也是不好的，老百姓生病以后，他的生理心理发生了变化，更需要我们去安慰；第三要善于沟通，这样一旦发生问题，就比较好解决。

如果把这三个方面都做好以后，我觉得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的医生。

▲缪林主任进行内镜模拟操作

微知医学：2009年，您为了追踪国际医学前沿，远渡重洋，前往德国Horst. Schmidt. Klinik医院做访问学者，请您为我们介绍这次访学的契机以及在国外期间的见闻和收获？

缪林主任：当时是2009年，我参加了江苏省卫健委的一个对外合作项目，对接的是德国，我们一起去了有40多人，为期三个月。我访学的地方是在德国威斯巴登的HSK医院，这家医院不大，只有600多张床，但它是胃食管反流病的Barrett食管的一个欧洲转诊中心，所以条件非常好，我们可以看到在书本上看不到的各种Barrett食管的病例和图像。

当时我在德国最大的感受是，德国人比较严谨，医生对病人也非常关怀，我在那边待了几个月，没有看到什么医疗纠纷。另外，德国的设备也非常先进，比如说原来的射频消融，他们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做了，我们国内十年以后才开始做这些项目。

▲缪林主任在德国HSK医院访学（2009年）

微知医学：ERCP（经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术）被公认为内镜技术“皇冠上的明珠”，是消化内镜领域难度最大、风险最高的手术，您目前是我国ERCP诊疗领域的顶尖专家，您当初是怎么跟这项技术结缘的？

缪林主任：我跟这项技术结缘，起源于我的老师范志宁教授，他是2001年从常州市中医院引进到我们医院来的，是国内做ERCP比较早的几个人之一，在江苏省的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当时他引进到我们医院以后，我们院领导就叫我去配合他工作。那个时候就让我扶镜子，扶了有一年，后来有些手术我就自己去做了，渐渐也对这项技术产生了兴趣。

这项技术从2001年引进到我们医院以后，我们到2002年、2003年时每年都能做四五百例，到2008年可以做到1,000多例，在江苏应该是遥遥领先的，包括后来做的消化道重建术后ERCP，我们在全国是做的最多的，成功率也是最高的，目前为止大概在700例以上。

微知医学：据了解，您从业以来完成的ERCP治疗超过13,000余例，且绝大部分是复杂及疑难ERCP，数量如此庞大，却还保持着99%以上的成功率，可否请您分享一下其中的心得？

缪林主任：ERCP跟其他的手术不一样，它有个插管的成功率，如果插管插不进去，后面的放支架、取石等操作，也就不可能完成了。要做到很高的成功率，也是相当的不容易。首先我们要多做，有时候看还不行，好多操作性的东西，你必须要去做、去体会，比如说别人做成功了，你没做成功，为什么没做成功？你要去思考，这样水平才能提高。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地方，是要能吃苦。做ERCP要背着30多斤重铅衣，病人做1个小时，你就要背1个小时，做4个小时就要背4个小时，有时候一天做的病人比较多的时候，要从早背到晚，可想而知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很难去胜任这项工作。

▲缪林主任进行ERCP手术

微知医学：我们对您在临床的经历也非常感兴趣，给这么多病人做过内镜手术，您有没有遇到过印象特别深刻的病例呢？

缪林主任：印象比较深的，是有一位38岁的孕妇，将近32周的时候忽然肚子疼了，B超一看是胆总管结石。当时情况很紧急，因为我们平时做ERCP要透视的，但孕妇不能透视，所以管子是不是插进去了，不知道，里面有几个石头，不知道，能不能把石头取干净，也不知道。所以要想把这个手术做成功，就需要很多技巧。

当时跟家属沟通以后，我们采用了无射线的ERCP，直接把导丝插进去，如果回收时看到管子里有胆汁，说明肯定进去了。后来我们成功进去以后，在胆管中放置了支架，成功解除了病人的梗阻。这个故事当时也是上了中央10套，后来电视台还专门到孕妇的家里去采访。

微知医学：在大量临床实践的同时，您还专注于内镜技术创新，带领团队在消化道早癌和胆胰领域开展共聚焦显微内镜技术，您怎么评价这项新型内镜技术的价值？

缪林主任：共聚焦内镜是我们刚刚引进的新技术，它对早癌的早诊早治起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作用，就是在做内镜的同时，能把病灶实现细胞级放大，相当于从细胞水平来诊断这个疾病，所以大大提高了早癌的诊断力。

我主攻的方向是ERCP，ERCP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胆管的狭窄，这个狭窄到底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我们可以通过病理来判定，现在的诊断方法其实很多，我们有子镜，可以把共聚焦通过子镜或者活检口直接插到胆道里面去，对狭窄的部位进行诊断，从这方面来说，共聚焦能大大提高对胆管恶性狭窄的诊断力。

▲缪林主任工作中

微知医学：南医大二附院消化医学中心在业界享有盛誉，复杂胆胰疾病ERCP治疗、消化道早癌ESD治疗技术全国领先，请您介绍一下贵科室的主要技术优势与特色。

缪林主任：我们二附院消化有两大品牌，一个是内镜品牌，另一个是粪菌移植品牌。

内镜品牌中最重要的就是ERCP技术，我们完成的量也算比较多，每年1,000多例；而且我们主要在做复杂的ERCP，或者是改道以后的ERCP，这一块在全国应该是做得比较多的。

第二是ESD治疗，2008年我们在江苏省首先开展这项技术，现在每年也能完成大量的病人；第三就是超声内镜，我们也是在省里面开展的比较早的，以前做检查，现在主要做治疗，它能把其他的技术做得更高，比如做ERCP，有好多病人狭窄的地方过不去，但我可以通过超声内镜下的胆道穿刺来完成这样的手术。

第四就是粪菌移植，这块在全球影响力度都比较大，我们发明了粪菌移植的机器，也治疗了好多外地的棘手病人，同时也跟国际专家一起牵头制定了一些共识和标准。

▲缪林主任参加上海国际消化内镜研讨会（2021年）

微知医学：您曾经提到二附院消化医学中心的目标是成立消化病医院，进一步扩大规模，加强内涵建设，可否请您谈一谈提出这个设想的初衷？

缪林主任：当初提到消化病医院，是因为樊代明院士团队在西京医院有个消化病医院，这是全国最大的一个消化病医院，所以说在好多年前，我就想说能不能在二附院建一个消化病医院，当时应该是2004年、2005年左右，后来我们就成立了消化医学中心。

消化医学中心跟我们传统的消化科不一样，消化科都是内科大夫，消化医学中心里面有外科大夫，当时我们也是把内外科融在一起，需要内科医生来看的，内科医生来干预，需要外科医生开刀的，外科医生来参与，病人来了以后不需要转科，就能把问题解决，这对病人来说是非常有益的，这也是我们当初想成立消化病医院的初衷。

微知医学：作为消化医学中心学科带头人，您认为科室应当如何建立品牌影响力，提升临床诊疗水平？

缪林主任：一个学科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平台建设，我们平台在这几年的发展还可以，我们是江苏省医学会消化内镜的主委单位，内镜和粪菌移植品牌在全国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作为一个学科带头人，要致力于品牌的建设。

除此之外，人才培养也很重要，我们医院有789卓越人才培养计划，医院每年会支出一部分费用进行扶持；第二，具体到科室来说，尽量营造一些学习的氛围，科室的业务学习，原则上是不许任何人请假；第三就是说对于报项目，科室里要求只要有资格申报的，必须要申报，给年轻人压力，至少现在年轻人学习的氛围和目标，还是比较好的。

▲缪林主任荣获“江苏省百名医德之星”奖（2018年）

微知医学：您如何看待我国消化内镜的发展现状，未来消化内镜又会有哪些发展趋势呢？

缪林主任：消化内镜现在发展得相当普及了，不光是三甲医院，好多卫生院现在也都有内镜，如今的内镜手段也非常多，比如早癌可以做ESD，胆管结石、胆管狭窄可以取石、做ERCP放支架，所以现在治疗的范围非常广。

内镜在未来是潜力无限的，中国十几亿人口，现在只有几十分之一的人做过胃镜，还有巨大的空间；而且内镜治疗领域的范围也已经远远超出了消化界，可以治疗其他系统的一些疾病，比如说现在能治疗糖尿病，能治疗肥胖，所以前途应该还是很广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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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医者妙手仁心。

所谓“妙手”，

是不断精进的技术手段；

所谓“仁心”，

则是对患者的爱护和帮助。

行医三十五年，

缪林教授心怀对于医学事业的

无限热忱，

始终坚守在临床一线，

用科研和医术

推动诊疗的发展，

用厚爱和仁慈

延续生命的边界，

赢得了患者

和业界同行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