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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河县老促会一行四人由副会长王新同志带队来到东梨园村——香河县第一个党支部所在村,走访香河县第一个农村党员于德恒的儿子于广银同志,听他讲述那过去的故事,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一下子把我们带到了那段峥嵘的岁月。
摄影周景峰
记得好多年前夏季的一个阴雨天,远处雷声阵阵,近处乌云翻滚。我看着天上急急而过的一团一团翻滚的乌云,压得低低的,黑压压的如同一个个青面獠牙的鬼面,真有一种乌云摧城的感觉。一道道闪电在云隙间或隐或现,真是天昏地暗,仿佛天地连成了一片。我心想着这是要下多大的雨,刮多大的风啊!恐怕四周遭又要受灾了。为什么我会有别处受灾,而不担心香河受灾的心理呢?因为我相信有人在保佑着我们香河人。不久我也的确看到天上巨大的乌云旋转着旋转着,成为一个巨大的漩涡,然后向四周散去,头顶上的云薄了,风雨也就散去,即便下了点儿雨也不大。记不得从何时起,每当听说这里或那里又地震了的时候,每当香河四周有灾有难的时候,身边的老人们总会说:“咱们香河即便有灾有难,也只能是小灾小难,到啥时候香河也一定没有大灾大难,因为咱们有王二奶奶保佑着呢!”这不是调侃,而是每个香河人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念头。王二奶奶是香河人的守护神,是已经形成传统的民间信仰。北京人则说“王二奶奶照远不照近”。说的是王二奶奶只保护香河人,而不护着北京的。香河地处北京城东南,潮白河和大运河两河围绕,人们俗称京门脸子。如今的香河人,一谈论起香河的古今名人,第一个想起来的肯定是王二奶奶。据考证王二奶奶生于明朝中晚期,她的娘家是香河县城东南的乔各庄,嫁到了香河城南雀林院村的王家,丈夫在家排行老二,人称王二哥。王二奶奶出嫁没多久,王二哥就被官府抓去当兵,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丈夫不在了,这个家的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于是王二奶奶便带着年幼的小叔子一起做豆腐为生,因为在家的时候王二奶奶就会做豆腐,而且她做的豆腐另一个味儿,软嫩可口特别好吃,深受当地百姓的欢迎。所以为了维持生计,王二奶奶就重操旧业做起了豆腐。王二奶奶刚出嫁的时候,同村的人都称她“王二嫂”,称她的小叔子为“豆哥”。王二嫂待人随和且乐善好施,有一年,香河闹起了瘟疫,瘟疫可了不得,往往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生病,病人是上吐下泻,好多人都因此一命归西。王二嫂看此情景焦急万分,可又苦于没有良策解救乡亲。最后她想自己是做豆腐的,那就先不做豆腐了,索性就用豆浆给乡亲们补补身子,也许有些作用。于是她把就煮出大锅的豆浆全部送给四邻的乡亲们白喝。说来也巧,有一天,王二嫂想去给生病的乡亲送豆浆,刚出门就发现有一个老太太和一小孩倒卧在她家门口,一看就是连饿带病晕倒了。她连忙喊小叔子豆哥把祖孙两人背进屋,盛来滚热的豆浆喂给她们喝。哪成想香甜滚热的豆浆却把老太太喂呛了,老太太哇的一口豆浆全都吐进身边的豆浆锅里。无巧不成书,谁想遭瘟疫的乡亲们喝了这锅豆浆,瘟疫竟不翼而飞了,全都好了。见到如此的效果,王二嫂就更加辛劳的每天煮豆浆分发给遭瘟疫的老百姓,她施舍的豆浆因此救了很多人。其实王二嫂不单单会做豆腐,她还会给孕妇接生、会给人看病,所以卖豆腐之余,经常由小叔子豆哥牵着缰绳,她骑着毛驴为远近的乡亲行医看病、去痛消灾。王二嫂的坐骑是一头小黑驴,这头毛驴长得那叫一个好看,白嘴白眼儿、白肚皮,还有四个小银蹄,一身亮油油的黑毛,特别耐人。而且听话通人性,不偷嘴不耍滑。每天除了帮王二嫂拉石磨磨豆腐,还驮着王二嫂十里八乡治病救人,从来没有耽误过。后来王二嫂在梦中得到观音菩萨的点化,并授赠她二八一十六枚银针,从此王二嫂的医术大增,可说是银针所到、针到病除,救治成千上万的百姓。由于王二嫂的医术高明,也成了京东八县备受尊敬的“活菩萨”。后来王二嫂年纪见长,称呼也就从嫂子变成了婶子,又从婶子变成奶奶,人们便都尊称她为“王二奶奶”。北京平谷的丫髻山,因为山顶两块巨石形状如同古代未出阁的女孩头上的发髻而得名,山上建有玉皇顶和碧霞元君殿,分别管理着天仙和地仙,而香河人习惯把丫髻山称作北山。相传明朝万历年间的某一天,王二奶奶骑着毛驴到丫髻山一带走亲戚,正巧碰上一个老道化缘,说是为丫髻山重修庙宇。王二奶奶一向乐善好施,碰上这种重修庙宇的善事更是慷慨解囊,她拿出自己仅有的一吊钱施舍给了化缘的老道,老道稽首称谢。回来的路上王二奶奶还特意绕道去丫髻山进香,当她看到山上的庙宇秃砖烂瓦、残垣断壁颓废的不像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暗暗发誓要重修庙宇。从那以后她骑着毛驴,四处募捐,用了几年光景,收集了不少的钱和砖瓦木料。看着高耸的丫髻山,她想丫髻山山高风大,屋顶上普通的泥瓦会说不定哪天让风把瓦揭了,看来要用沉重的铁瓦才行。于是她托人在山下铸了很多铁瓦。集齐了建筑材料,王二奶奶又赶着小毛驴,连驴驮带自己人背地将建庙的材料运上山去。为了早些把材料运上山,她起早贪黑,不知疲倦地赶工,可好多天过去了,还有一多半东西没有运上山。没想到王二奶奶的诚心感动了此地的山神,所以暗中为她助了一把力,没过几天一大堆建筑材料全都运上了山。在王二奶奶的善举的感召下,方圆百余里,四邻八乡的老百姓都自愿来帮她干活,修缮铁瓦殿。八十一天后,一座气势宏伟、飞檐斗拱、铁瓦覆顶的碧霞元君大殿便建成了。康熙六十年(1721年),怀柔县令吴景果编纂的《怀柔县新志·庙寺》记载:“护国天仙宫在丫髻山。山旧有碧霞元君庙三间。明嘉靖中,有王姓老媪发愿修建。以山高风烈,瓦易飘失,募化铁瓦,独身运至山上,往来迅速,人异之,施者渐众,殿以告成。”大清国建国初期,八旗兵在京东各县跑马占圈,圈占了老百姓大量的好地,老百姓遭了大难,并且流离失所,有的甚至沦为乞丐。香河地界遭难也在所难免。王二奶奶见了,气在心里,也没办法。可巧,皇宫里的皇太后得了重病,久治不愈。焦急的顺治皇上派人张贴皇榜,招贤纳士遍请天下名医。王二奶奶一听说此事,立刻骑上毛驴,豆哥牵缰连夜赶到北京,撕下皇榜就被带进了宫。此时的皇太后生命已经岌岌可危,哪个名医看了也是回天乏术。哪知王二奶奶还是真神,只见她从怀里掏出银针,几针下去皇太后竟然就给扎好了。顺治皇帝一见大为高兴,赏赐王二奶奶几箱子的金银珠宝。王二奶奶说我不求金银,不要皇封,只求皇上下道圣旨,把八旗兵强占的土地还给老百姓。被王二奶奶治愈的皇太后连忙让顺治皇帝颁布一道圣谕,不再让八旗子弟跑马占圈,侵吞百姓土地,还要把原来圈占的土地退回去。自此京东百姓拿回了自己的土地,可以安心生产,所以京东的老百姓从心底感激王二奶奶。王二奶奶临出皇宫,老太后还把自己的那把曲柄黄罗伞赐给了王二奶奶。见到这柄伞如同太后亲临,有了这把伞可以驱妖避邪,连官府都让三分,王二奶奶走到哪儿,都有了底气,从此,王二奶奶就更加便利地为京东的百姓祛病消灾。相传王二奶奶因为修铁瓦殿的功德,被东华帝君延寿至140岁。王二奶奶功德圆满后在丫髻山羽化成仙,她的小叔子豆哥也被嫂子度化到了仙界。后人将王二奶奶塑了像附祀于丫髻山的娘娘宫,成为了道家女神碧霞元君的佐神,受京东八县信众供奉。王二奶奶生前救苦救难、庇佑众生,灵应京畿、功德无量,香河人就将王二奶奶敬奉为保佑众生的神灵,上香许愿,每每皆灵。现如今,每年从农历的四月初开始就有很多的香河人去丫髻山给王二奶奶去上香,祈求祷告,一直延续到四月二十八日。民国版《香河县志》记载:“(四)月之二十八日,县东门外庙会,游人甚多,又是日,人家皆备酒肉宴饮,工人亦放假,称为过庙。”
而在香河四月二十八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接家里的姑奶奶回娘家“过庙”,鸡鸭鱼肉,冷拼热炒,好吃好喝,那情景不亚于过年。香河人过“四月二十八庙”的习俗却保留下来,一直延续至今。王二奶奶是香河县的地方保护神,是香河人的民俗信仰,也是京东民间备受尊崇的女神。更是慈悲、平安、吉祥的象征,关于王二奶奶的传说大量涌现在民间,随着人们的口口相传,家喻户晓,经久不衰。王二奶奶保佑已成为香河乃至京东百姓深信不疑、有求必应的口头禅,香河人一直以家乡出了个王二奶奶而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作者简介:赵志杰,男,1969年生人,渠口镇小七里村人,现任职于渠口镇政府。年少时与书结缘,长大后因为爱书,所以买书读书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深受文学的启迪,近年来时常有感而发涂鸦一些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