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流•电影漫谈 | 王冉:《史崔特先生的故事》一个人心里有阴霾也有星空

文摘   2024-11-05 17:03   河南  

《哈姆雷特》中的独白“to be or not to be(通常翻译为:活着还是毁灭)”,引发了人们对生命意义的思考。那么一个人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人过中年之后,应该会更多地思索这个问题。经历了不少的挫折,承受了很多的压力,也吃下了不少生活的苦,心里难免会有阴霾,那么最初的星空还在吗?

电影《史崔特先生的故事》讲述了一个年过七旬,参加过二战的老人埃尔文·史崔特(以下简称史崔特),拖着行动不变的双腿和病痛,开着一台老式的割草机,跨越两个州,行程300多公里,只为了和十年未谋面的弟弟莱尔和解,两人再重复一次小时候的经历,一起看璀璨的星空。整个故事没有激烈的矛盾冲突,但浓浓的真情,缓慢的节奏,广袤的自然风光,达到了一种特殊的情感治愈。


《史崔特先生的故事》是一部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由导演大卫·林奇执导的一部充满温情的公路片。

73岁的史崔特先生和反应有些迟钝的女儿露丝一起生活。在一个雷电、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们接到一个电话,得知生活在威斯康辛州的弟弟莱尔患了中风。史崔特考虑到医生告知的自身身体状况,感觉时日无多,他决定看望莱尔,也顺便化解兄弟间曾经因为年轻气盛产生的矛盾。史崔特不顾女儿的劝解和朋友的担忧,开着他的割草机上路了,但是没开出多远,老掉牙的割草机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出了严重故障。这并没有阻碍史崔特先生上路的决心,他在热心司机的帮助下返回,重新换了一台老式割草机再次出发。

史崔特先生开着他的割草机行驶在乡间公路上,无垠的田野里,是大片等待收割的玉米。田野无边无际,道路也好似没有尽头。

史崔特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站在路边等着搭乘顺风车,他点头示意,但女孩并没看上他的出行工具。夜幕降临,史崔特在路边点燃篝火,打算露营休息。这时女孩走了过来,告诉史崔特她拦不到车。史崔特邀请女孩吃烤香肠,和她聊天,得知女孩和家人关系不太和谐,现在因为未婚怀孕更不敢回家。史崔特给女孩讲起了自己的故事。他和妻子孕育了14个孩子,但活下来的只有7个子女。女儿露丝因为智力问题不能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生活,每天都承受着思念孩子的痛楚。他告诉女孩,家人就像捆绑在一起的树枝一样,团结在一起才有力量。第二天早上,女孩不辞而别,给史崔特留下了一扎捆绑好的树枝。


旅途中的天气不仅有阳光明媚,还会有突如其来的风雨交加。

史崔特开着他的割草机在泥泞中找到一处废弃的谷仓避雨,等待雨停之后再次赶路。一队骑行的年轻人呼啸而过,史崔特停下来为他们加油,那一刻,他的眼中有了不一样的光彩。骑行的年轻人应该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年轻岁月。晚上休息的时候,一个年青人问他,一个人上了年纪之后有什么好处。史崔特对他说,好处就是见识过一点点人生,知道庄稼的收获过程。另外一个又问他,那老了之后有什么糟糕之处。史崔特回答,糟糕之处就是回想起当年年轻力壮的情形。他的话让年轻人若有所思。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很少能想到老年之后的变化,但是老年之后,回想起年轻时的种种,那应该才是不能承受之痛吧。


一个人的旅途中难免发生意外,也不免会看到意外。

史崔特开着慢吞吞的割草机,看到了一个中年女人以极快的速度撞上了一头鹿,车头被撞得变了形。他走上去询问女人需不需要帮助,但这个女人情绪极度失控,她没有回应史崔特的热心,而是崩溃地大声发泄。她表明自己非常爱鹿,已经非常小心,做了各种提醒,但还是把鹿撞死了,而且不是第一头。女人发泄完了之后驾车离去。可见爱不一定全是保护,有时候也会是伤害。史崔特在路边燃起篝火,烤了鹿肉,并留下鹿角放到车厢上作为装饰,好像在默默表达,对于无常之事只能泰然接受并妥善解决。


史崔特的割草机慢慢行驶在公路上,田野里的风景也在缓缓变化。他出发时,树叶还泛着青绿,但接近密西西比河时,田野已经泛黄,枫叶开始变红。收割机在田间忙碌,秋天是收获,也是告别。

割草机在安全行驶了五周之后,在一段下坡的山路上出了故障,引擎带断掉,发动机也坏了,从山坡冲了下来。也是由于这次故障,史崔特认识了丹尼夫妇、韦恩和一对爱斗嘴的双胞胎兄弟。他们了解到史崔特从劳伦斯出发,经过一个多月的奔波,只为了见弟弟一面,深受感动。丹尼夫妇非常热心,他们在自家后院搭建了棚子让史崔特临时休息。丹尼提出开车送他到目的地,但被史崔特婉言拒绝了,他说他想自己走完剩下的路程。韦恩邀请史崔特去酒吧放松。二人讲起了战时经历,回忆起那些逝去的战友,都忍不住唏嘘感叹。史崔特还以他的经历告诉双胞胎兄弟应该珍惜亲情,兄弟间就要情同手足。

过了密西西比河之后,离弟弟莱尔的家越来越近。黑夜到来,史崔特停在一处墓园休息。他燃起的篝火引起了一位牧师的注意。牧师给他送来了食物。通过交谈,史崔特了解到弟弟生活的锡安山属于牧师的教区。在牧师面前,史崔特说出了和弟弟产生矛盾的原因,一切都只是源于年轻时的脾气、虚荣和喝下的酒精。他向牧师回忆起小时候和弟弟一起生活的幸福时光。兄弟二人躺在一起看星星的日子一直珍藏在记忆中。


跨越了山水,经过长途跋涉,史崔特终于来到了弟弟简陋的家门口。他大声呼唤着弟弟的名字,甚至带着不祥的预感。莱尔终于喊着哥哥的名字走了出来,那一刻,兄弟二人相视无言,但好像又有太多的语言跨越了十年的光阴。弟弟看到了哥哥的老式割草机,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一路上就是坐着那个东西来的呀。


夜幕再次降临,繁星也再次挂满了天空。


程序编辑:宋颂▶审核:王冉 ▶终审:孟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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