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诞的梦。我坐在机场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恍惚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手机里是妈妈发来的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表哥表姐都问起你了。”我盯着屏幕，心里五味杂陈。
来自一个被亲生母亲嫌弃的女儿的讲述，现实而又心酸
1
我爸已经外派20年了。记得小时候，他偶尔回来，总会带些稀奇古怪的礼物。有一次是个会说话的鹦鹉玩偶，我爱不释手地玩了好几天。妈妈看着我玩，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也许是欣慰，也许是无奈。
那时候我们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楼道里总有股霉味。我问妈妈什么时候能搬家，她说再等等，等你爸爸回来。可是等啊等，爸爸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了。
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妈妈在和外婆通电话。她说：“我给娘家又买了套房子，这是第六套了。”我愣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原来我们一直蜗居在这个破旧的小区，是因为妈妈把钱都花在了娘家人身上？
2
高中毕业那年，我想买件新衣服参加同学聚会。
妈妈皱着眉头说：“你穿旧的就行了，省点钱多好。”我忍不住顶嘴：“可是你给娘家买了那么多房子！”她一下子变了脸色，厉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你就这样说我？”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是啊，她毕竟养大了我。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为什么在她眼里，我永远比不上表哥表姐？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栋高楼前。楼上亮着灯，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我知道那是妈妈给娘家买的房子，里面住着我的表哥表姐。我想进去，可怎么也找不到门。
3
大学毕业后，我决定出国深造。临行前，妈妈塞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生活费。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飞机起飞那天，我给爸爸发了条信息：“我要出国了，你保重。”他回复说：“好好学习，别让妈妈操心。”
我在异国他乡度过了10年。期间，我很少回家。每次妈妈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我不想面对那个让我感到陌生的家，不想看到妈妈对表哥表姐的溺爱。
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一对母女。女儿撒娇地挽着母亲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转身快步走开了。那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坐在妈妈的腿上听她讲故事。醒来时，枕头上有泪痕。
4
昨天，我接到爸爸的电话。他说：“你妈妈生病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我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尽快安排。”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发呆。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想起小时候，每次下雨，妈妈都会给我煮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那时候，我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和妈妈一起听雨声。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有了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收拾行李时，我发现那张妈妈给我的银行卡。10年了，我从未用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放进了钱包。也许，这是我和妈妈之间仅剩的联系了。
5
现在我坐在机场里，等待回家的航班。广播里传来登机的通知，我慢慢站起身，拖着行李箱向登机口走去。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既期待又害怕。
我不知道回去后会面对什么。妈妈会不会还是那样嫌弃我？表哥表姐会不会又成为话题的中心？爸爸会不会还是那样沉默？但我知道，不管怎样，我终究要面对。因为那里，毕竟是我的家。
登机时，我给妈妈发了条信息：“我回来了。”她很快回复：“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看着这条信息，我的眼眶湿润了。也许，这就是亲情吧。复杂，矛盾，却割舍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