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迷迷糊糊中接起电话，是医院打来的。护士焦急地说：“您父亲情况危急，希望您能尽快过来。”我愣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来自一个不孝子的讲述，现实而又残酷
挂掉电话，我坐在床上发呆。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床单上，让我想起小时候和父亲一起晒被子的日子。那时候，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总是缠着父亲给我讲故事。
1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公司。今天有个重要会议，我不能缺席。
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件衬衫穿上。突然想起这件衬衫是去年父亲生日时送的。我愣了一下，又换了件其他的。
匆匆出门，路上遇到堵车。我烦躁地按着喇叭，心里却在想：如果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吗？
到公司后，我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会议进行到一半，手机又响了。我看了眼，是医院的号码。我按掉了。
2
午饭时间，同事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摇摇头，说自己有事。其实我只是不想和人说话。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父亲曾经因为工作错过了我的毕业典礼。那时我气得好几天没理他。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下午，我终于下定决心去医院。但刚走到停车场，就接到一个重要客户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回了办公室。
晚上加班到很晚。走出公司大楼时，夜色已经很深了。我站在路边，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家？去医院？或者找个地方喝一杯？
3
最后我还是回了家。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我没开灯，就这么坐在黑暗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又响了。我看了眼，是医院。这次我接了。
护士的声音很轻：“对不起，您父亲刚刚去世了。”
我愣住了。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骑自行车，摔倒时父亲扶起我的那双手。那双手现在已经永远冰冷了吗？
我挂了电话，突然觉得很累。躺在沙发上，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明天要处理的事情：联系殡仪馆、准备葬礼、通知亲戚......
4
第二天一早，我正准备出门去医院，门铃突然响了。打开门，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
“你是小明吧？我是你爸以前的妻子。”她开门见山地说。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父亲确实提过自己年轻时离过婚。但我从没见过这个女人。
她自顾自地走进屋，坐在沙发上。“你爸留下了200万遗产，按法律你是唯一继承人。”她说着，眼睛盯着我，“但我觉得我也该分一些。毕竟我们当年也是夫妻一场。”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昨天我还在为没去见父亲最后一面而自责，今天就有人来讨论他的遗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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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知道有什么遗产。就算有，那也是我父亲的意愿。我不会违背他的想法。”
她冷笑一声：“你倒是孝顺。昨天他快不行了非要见你，你连医院都没去。现在倒装起孝子来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懊悔、愧疚、痛苦交织在一起。我想解释，想辩驳，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还在喋喋不休，说着法律如何如何，说要找律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站起来，打断她的话：“请你离开。我父亲刚去世，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送走她后，我瘫坐在地上。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我生病，父亲总是守在床边彻夜不眠。而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我却选择了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