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平凡的周三下午,阳光温柔地洒在办公室的窗台上。我正在整理季度报表,手机突然响起。妈妈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自然的颤抖:“你爸...出事了。”
这个噩耗来得太突然。
爸爸在一场交通事故中永远离开了我们,留下了90万的赔偿金。
妈妈提出要分配这笔钱,给弟弟65万,给我5万。
当她说出这个决定时,我几乎笑出声来—— 不是因为这分配的荒谬,而是因为我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
1
从小到大,弟弟永远是那个被偏爱的孩子。
爸爸还在的时候,我就习惯了这种差别对待。
可能是重男轻女的观念在我们这一代还未完全消散,又或许只是单纯地偏心。
但爸爸总会在细微处给我温暖,比如默默帮我交完学费后塞给我的零花钱,比如知道我加班后专程送来的夜宵。
我清楚地记得高考那年,我比弟弟多考了一百多分。全家人的反应却是:“你姐姐是女孩子,读书好是应该的,以后也是要嫁人的。”而弟弟考得差,反倒得到了一堆开解:“男孩子要担起一家人的重担,压力大是正常的。”
2
这些年,我努力工作,买了房,成家立业。
弟弟却一直游手好闲,创业失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爸妈倾其所有去补贴。 我不是不明白父母的心思——他们觉得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儿子才是自家的根 。
但这根,早已歪到无法直立。
妈妈宣布分配方案时,她的眼神闪烁,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我只是平静地说:“妈,这笔钱我一分都不要。”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这好歹是你爸留下的...”
3
我打断了她的话:“妈,您就别演戏了。您心里很清楚,这5万根本不是分给我的钱,而是想让我背锅。”
妈妈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知道她的如意算盘:给我5万,名义上是分了遗产,实际上是想堵住我的嘴。这样将来弟弟要是还有什么纰漏,我就没资格说什么了 。
我继续说:“您把钱都给弟弟吧。我不需要这5万,也不需要您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的态度。爸爸在的时候,我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偏心。现在他走了,我更不想让这笔钱成为我们之间新的隔阂。”
客厅陷入了沉默。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我看着妈妈苍老的面容,突然意识到她其实也是这个传统观念的受害者。她可能从来没想过,她的偏心会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两个孩子:一个被宠坏,一个被忽视。
4
那天之后,我开始减少回家的频率。
不是赌气,只是觉得有些距离反而能让关系更轻松一些。
弟弟拿到钱后,很快又投资了一个项目。
我听说他这次打算做短视频直播带货,请了一堆网红。
妈妈每次提起都很担心,但又不好多说什么。
最近我去扫墓,遇到了几个老邻居。
他们跟我说,经常看到妈妈一个人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发呆。
我站在爸爸的墓前,想起他生前最后一次跟我单独聊天,说:“闺女,爸爸这辈子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了。”当时我笑着说没有,现在想来,或许他心里也有愧疚。
人生最难的,不是面对不公,而是在不公面前保持善良和理性 。我不恨妈妈,也不怨弟弟。我只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那份尊严。那笔钱,与其说是遗产,不如说是一面照妖镜,照出了每个人心中的执念与偏见。
5
前几天,妈妈打电话说想见我。我去了她家,她泡了我爱喝的茉莉花茶,欲言又止。她红着眼圈说:“闺女,妈妈这些年对你太偏心了。”我轻轻摇头:“妈,都过去了。”
其实人生没有绝对的对错,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家人。只是这种爱,有时候会走偏,变成一种伤害 。但爱的初衷是好的,这就够了。
临走时,我拥抱了妈妈。她比以前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大半。我知道,失去爸爸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打击。也许正是这个打击,让她开始反思过去的种种。
生活总是在不断地给我们机会,让我们重新认识彼此,治愈过去的创伤。那笔拒绝的5万元,反而成了打开心结的钥匙。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选择,而这个选择,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