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门锁转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发现客厅的灯是关着的,整个家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按理说,老婆应该在卧室里等着我才对。我突然有点不安。
换上拖鞋,我走到客厅,随手打开灯,发现茶几上摆着她喝了一半的水杯。杯子旁边放着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上面潦草地写了几个字:“给你准备的,明天用得上。”
我皱起眉头,心里一阵烦乱。老婆最近状态一直不好,有时候吃饭也心不在焉。我问她是不是工作上出了问题,她只笑着说没事。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藏了什么事。
就在我琢磨这些的时候,卫生间里传来了隐约的抽泣声。我一愣,整个人像被钉在地上一样。老婆从来不是个轻易流泪的人,甚至在我们结婚那天,她也只是红了眼眶,笑着说别哭花了妆。可现在,她居然在卫生间里哭?
我轻轻走过去,门没锁,虚掩着。我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心里猛地一揪。老婆坐在地上,背靠着马桶,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看到我,像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把那张纸藏到身后。
“你回来了?”她声音沙哑,尽力挤出一个笑容,但怎么也掩不住眼中的慌乱。
“你在干嘛?怎么哭成这样?”我弯腰想拉她起来,她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她擦了擦眼泪,努力平复情绪。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有事瞒着我。
“给我看看你藏的是什么。”我伸手,眼神坚定。
“没什么。”她的手指捏得更紧了,眼神闪躲。
“你不说,我就去找了。”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她,但这次我真的忍不住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缓缓松开了手。我拿过那张纸,展开一看,心一下子凉透了——是一张医院的化验单,上面赫然写着“甲状腺肿瘤”。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语气急了,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
“我……不想让你担心。”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医生说,暂时是良性的,只要手术切除就没事了,我不想你出差的时候分心。”
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疼。我想抱住她,却发现自己手脚僵硬,只能站在原地。
就在我们僵持着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迅速按掉了电话。我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谁的电话?”
“没……没什么。”她躲闪的目光彻底激怒了我。我抢过手机,看到了一个陌生号码,但备注是“张老板”。
“张老板是谁?”我死死盯着她,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手开始微微发抖。
“只是……一个帮忙的朋友。”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帮什么忙?”
她咬了咬唇,眼眶又开始泛红。终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声说:“手术的钱……我没告诉你,我怕你觉得压力大。那个张老板……借了我一部分钱。”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老婆并不是向正规渠道借的钱,而是找了一个私人放贷。那些所谓的“张老板”,背后就是一群放高利贷的流氓。我冷笑了一声:“你知道这种人多危险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我真的没办法啊!你最近工作这么累,公司又裁员……我不想拖累你……”
我的拳头捏得咯咯响,恨不得立刻去找那个张老板算账。这群人专挑无助的人下手,高利贷利滚利,多少家庭被他们逼得家破人亡。想到老婆一个人在医院和这些人周旋,我心里满是自责和愤怒。
第二天一早,我拨通了那个张老板的电话,直接约了他出来见面。电话里,他的语气油腻又嚣张:“哟,是你老婆的家属吧?早就该找你了。你老婆人挺好的,就是欠钱嘛,咱按规矩办事。”
挂了电话,我的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可我清楚,这事还远没完。我需要冷静,既要保护老婆,也要让这群人得到应有的教训。
故事没有结束,但那晚,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一个人最需要你时,你却不在身边,那种缺席会在他们心里留下多大的阴影,只有经历过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