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得可怕,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映照着我疲惫的脸。手术室门口的等待区,我紧握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红点一样的手术中指示灯。小雨已经手术三个小时了,医生说是常规的阑尾切除手术,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担心。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微信:「老公,对不起,我瞒了你这么久。其实我和小雨根本就不是姐妹,我们是同一个男人的情人。」
我的手抖得厉害,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这半年来的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小雨说她和表姐感情特别好,让表姐小美搬来和我们同住;小美总是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在家晃悠;小雨和小美经常窃窃私语,看到我就突然安静下来...
我颤抖着手指点开对方的朋友圈。置顶的是一张照片:小雨和小美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在某个高档餐厅开心地笑着。那男人西装革履,年约四十,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照片上传时间是三天前。
「叮」的一声,又一条消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小雨会突然得阑尾炎?其实是她怀孕了,今天是来做人流的。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我的眼前一阵发黑,扶着墙才没有栽倒。医院的走廊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空调机械运转的嗡嗡声。一个护士推着药车从我身边经过,wheels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你撒谎!」我用颤抖的手指打出这几个字。
对方秒回:「我骗你干嘛?你觉得小雨为什么突然想要个孩子?为什么总说要攒钱买学区房?那都是给我们的孩子准备的。你不过是个提款机罢了。」
我的胸口发闷,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我机械地擦了擦。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口罩还挂在下巴上:「手术很成功,病人在恢复室,待会儿就能见面了。」
我木然地点点头,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恢复室在五楼,我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层层跳动。叮,电梯到了。
推开恢复室的门,小雨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到我进来,她勉强笑了笑:「老公,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我站在床边,看着她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我瞥见是那个男人发来的微信:「手术还顺利吗?别担心,我会...」
小雨慌忙去够手机,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啪」的一声,我一把抓过手机摔在地上。手机屏幕碎成了蜘蛛网的形状,就像此刻我的心一样。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小雨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她想伸手拉我的衣角,被我躲开了。
我转身离开病房,背后传来她的哭声和护士的惊呼。医院的走廊依然亮得刺眼,我的影子在地板上拖得老长。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