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万彩礼。"当这个数字从女方父亲嘴里蹦出来时，我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这可是一个农村姑娘啊，虽然长得漂亮，但要价也太离谱了吧？
我叫李强，在深圳一家科技公司上班，月薪两万出头。去年底，经人介绍认识了小红。她是广西一个小山村走出来的姑娘，在深圳做客服，长相清秀，说话轻声细语的。
相处了几个月，感觉都还不错。直到上周末，我跟着她回老家见父母，事情突然就变了味。
小红的家是一栋有些老旧的三层小楼，院子里堆满了农具和杂物。她爸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说话很直接。寒暄了没几句，他就开门见山地提出了彩礼的事。
"八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他用指关节敲着桌子说。
我心里一阵发凉。就算掏空我的积蓄，再加上跟亲戚朋友借钱，也凑不出这么多啊。
正当我想委婉拒绝的时候，小红爸爸突然说了一番话，让我愣住了。
"你以为我是在要价？"他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拍在桌子上，"这是小红姐姐的照片。"
我拿起照片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孩躺在医院病床上，脸色苍白，插满了管子。
"那是小红的姐姐，五年前嫁到浙江。男方只给了三万彩礼，说等赚钱了再补。结果结婚后，天天让她干重活，怀孕七个月还得爬高上低地干农活。最后孩子保不住不说，人也差点搭进去。"
小红妈妈在一旁抹着眼泪，接过话头："那个畜生还打人，我女儿受了两年罪，最后实在受不了要离婚，他家人就把她推下楼梯，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我的手微微发抖。小红一直低着头，肩膀在轻轻颤抖。
"现在她姐姐还躺在医院里，下半辈子都只能坐轮椅了。"小红爸爸的声音变得哽咽，"你说，这八十万要得冤枉吗？"
我突然明白了。这八十万不是彩礼，是一个门槛，是他们为女儿设下的一道保护线。
"要是看不上，趁早散了。"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们小红再穷，也不能让她重复她姐姐的悲剧。"
我深吸一口气，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叔，这是我的工资卡，密码是小红的生日。您先收着。我工作五年，存了二十多万。剩下的，我申请公积金贷款，再找亲戚借一部分，最迟年底前一定凑齐。"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然后我听到小红爸爸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把银行卡推了回来："算了，我就是试试你。看你是真心对小红好，彩礼的事好商量。"
回深圳的路上，小红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我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想起那些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后来我们结婚了。彩礼最终定在了三十万，是我们商量后共同决定的数字。小红说要用这笔钱给姐姐找最好的康复医院。而我，也总算明白了，有些要价背后，藏着的是血和泪的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