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开在深山的花,如今变成了飞翔的鸟……

教育   文化   2024-09-19 16:31   北京  

“花朵”系列小说最新作

《大树的女儿》

书写了从太奶奶到女主角马缨

四代女性不同的生命历程。

目前,这本书正参与桂冠童书推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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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的创意,

却是从一个失去亲人的女孩

的真实故事而来……


开在深山的花

以及

走出深山的路

吴梦川

小时候,我生活在大巴山的矿区里,从我家屋后阳台上望出去,对面就是一座高耸的山峰,长满郁郁葱葱的松树和灌木林,高山之上是蓝天白云,黄昏时分月亮会从那里无声无息地爬上来,晚风送来阵阵松涛。一有空闲我就和小伙伴们结伴去爬山,我们在山里唱歌跳舞,搭锅造饭,做游戏,采摘各种野花野果,自由自在,开开心心。

有一年夏天,我在阳台上惊喜地望见一朵巨大的金黄色的野百合花,盛开在高高的山崖上,本想等周末就去看看,谁知数天过后花儿竟然消失了,直到几年后离开那里,我都再没见它重现。这让我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过,或许只是我的想象和幻觉?



这朵没有采摘到的野百合让我想念了很多年,同样想念的还有春天盛开的漫山遍野的映山红,以及在空谷林涧散发幽香的兰花草,更有那些陪伴我玩耍长大的小伙伴们。许多年过去,那些花儿依然还在深山一年年盛开,而当年在大巴山里玩耍的小伙伴们却都一个个相继离开,有的甚至远渡重洋,走得很远很远。

在那个年代,如果你生在大山,那么走出大山就会成为你一生的梦想和奋斗目标,而远离故乡注定也是你的宿命。记得高中时代,我们女生宿舍有位来自大巴山深处的美丽学姐,屡屡高考不中,她竟然就在学校里连续复读了六年!六年哪!因为她深知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考上大学走出大山,要么回乡务农嫁人生子。后来也不知那位学姐考上大学没有?命运怎样?记得她最爱唱《兰花草》那首歌:“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期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这首歌的意蕴如此深远悠长,人生的希望和绝望全都浓缩在小小的花苞里,令人一唱三叹。



转眼又过去三十年,只有从时间里走过来的人,才能看到时间呈现出来的沧桑巨变,就个体而言,我能感受到的最大变化就是个人改变命运方式的多样性。过去的人只能像树一样长在地上不能动,现在的人可以像鸟一样飞翔在天空,像鱼一样遨游在江海。大山里的人想要走出大山,方式有千万种,道路也有千万条,只要敢拼敢闯敢奋斗;而那些走出大山的人如今也在重返大山,因为大山也是创业的乐土。劳动生产力得到的最大程度的解放,以及由此释放出来的巨大创造力,就是这个时代给予普通人的最伟大的自由。



从2019年开始,在陕西省作家协会的支持下,以及朋友们的帮助下,连续几年我都在秦巴山区的镇坪县采风、体验生活,那里是陕西最南端,地处陕渝鄂三省交界,山高林密,峡幽谷深,是真正的深山大沟。在那里,我看到了新时代的山乡巨变,今天的乡村美丽文明,人民生活富足安宁,这同样是基于我所经历的过去与现在的对比;我还结识了许多新朋友:乡镇干部、学校老师、留守儿童、种花的花农、酿蜜的蜂农、唱山歌的大叔、办民宿的老人、做公益的后生……在脱贫攻坚奔小康的道路上,在创造美好生活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乡亲们所付出的努力,也感受到了奋斗背后的尊严。这是时代发展和社会进步在个体身上的具体体现,也是国家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人文价值所在。



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我跟随年轻的刘镇长来到马镇,爬到山上一幢废弃的宅院前,听老支书说起遥远过去发生在这里的骇人听闻的悲惨事件:这家人遭了土匪,全家11口被杀害,只剩一个小女儿,被土匪掳走他乡……当时我很震惊,一直想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她后来会有怎样的命运?就这样,故事终于找到了切口,那是一扇推开过去的门窗,是旧时代划出的一个带着血痕和伤痛的符号,同时也为我将要讲述的乡村女孩故事搭起了历史的框架。

熟悉“花朵”系列的读者都知道,我的创作关注成长,尤其关注女孩的成长,前四部的主角基本都是城市少男少女,这一部的主角却是乡村女孩,并且是一个家族的四代乡村女孩,时间跨度长达一个世纪。我想要呈现的是世世代代生活在秦巴深山里的乡村女孩的生存状态,一百年来,她们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又有过怎样的梦想?时代的进程和文明的演变是怎样在她们身上一点一滴得以延续和展现的?从文学的角度看,这些乡村女孩既是个体的、典型的,也是群体的、广泛的,是基于不同历史时期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状况而呈现出来的不同的乡村女孩面貌,她们既是时代文明进步的见证者、受益者,同时也是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参与者、建设者,是时代发展图景里最典型的缩影。



如今,这部作品就要出版面世了,有些情况需要跟读者朋友们解释说明一下:此书原拟名《马缨的夏天》,是“花朵”系列第五部,入选中国作家协会和陕西省重点作品扶持项目;就在书稿完成之后,和责编王苏交换意见,最终决定把书名改为《大树的女儿》,这样更贴合本书主题思想,因为它讲述的不只是“我”——马缨的成长故事,更是“我们”——大树村女孩的成长故事。

王苏老师说,和“花朵”系列前四部比较,这一部是不一样的。我个人理解的“不一样”,应该是我的创作中基于民间记忆的朴素的历史观的生成吧?从过去单纯关注个人小命运,继而兼顾体察生成这种个人命运的背后更广阔更复杂的时代,视野和格局确实不一样了。自《完美的花朵》问世,转眼十二年过去了,十二年的变化对我来说,既有生理的、心理的,更有创作风格的。但我深知,无论自己的写作风格怎样变化,开在记忆里的花朵不会变,历经岁月沧桑的初心不会变,向着光明与归途的奋斗不会变。



感谢在本书创作和出版的过程中,所有给予我关注、帮助、支持的各级组织、老师和朋友!感谢读者们的耐心等待!

祝愿祖国更加繁荣富强!祝福人民生活更加美好!


插图:九千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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