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利马飞往库斯科的航班人没坐满,快到的时候,透过舷窗看到的库斯科景色,让我禁不住连连按下快门,太美了。
原来,库斯科人就生活在连绵的安第斯山脉的峡谷里、山坡上,而库斯科是神圣(Huatanay)峡谷中一片难得的大片平原,库斯科是典型的高山城市,海拔竟然有3400米。
从库斯科的上空看下去,突然觉得有点像巴塞罗那,在阳光的烘托下,满目的红瓦却并不突兀,呈现出明亮且柔和的暖色调,顿时令人心生愉悦。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的登录中,库斯科的名称是库斯科古城。而在《秘鲁宪法》中,库斯科更是被称为“历史首都”(Capital Histórica),以彰显其历史性的地位。
我在写《阿根廷的上下500年》和《阿根廷不是一个没有历史的国家》散记的时候,多次提到印加文明和库斯科,现在我终于来了。
库斯科的名字在秘鲁当地的盖丘亚语中意味着“肚脐”,这里曾经是印加帝国的首都,是印加帝国之前的库斯科王国的中心城市,因此又有库斯科文明的说法。
如今的库斯科不仅是印加文化的象征,还融合了殖民文化以及现代文化,说是每一个角落都会遇见古老的历史和奇迹,也会在每一个角落看到岁月的轮回。
1821年,秘鲁独立后,就变利马为首都了。
库斯科现在是秘鲁的一个行政省,经济上并不发达,人口不到40万人,唯有古老的神光依然闪耀,吸引着全世界的人趋之若鹜地前来朝圣或者探探究竟。
我在库斯科没有熟人,海信阿根廷公司在这里也没有分支机构,除了帮我预订上了马丘比丘的门票之外,其余的只能让我自求多福了。
按照原先的计划,下了飞机就直接搭乘出租车前往市内,然后去找前往马丘比丘的火车站点,我预定的车票发车时间是下午4点半。
在像是汽车站一样的机场里转了会,我咨询了服务中心,服务人员给了我一张地图,还标出了我想要去的位置,于是我改变了注意,我要去乘坐公交车,于是我又去换汇柜台,换了50美元的秘鲁比索,特意要了10枚1比索的硬币。
出来机场,跟着几个当地人,一路问询着,我就了去公交车站。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11点半,我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在库斯科城内游荡。
乘坐这辆公交车实际上是私人小巴士,车票1比索,相当于人民币大概不到两块钱。可当我摊开手掌给乘务小哥自取时,他嘟囔了一句,拿了我两枚硬币,我笑着没说话,这也是一种体验。
车辆很破,我上去时候还没座,站着。
禁不住东张西望起来,想起了当年曾经在青岛跑1路小公共汽车的经历,也是曾经的历练,有趣。
记得我曾自嘲道“用一沓10元的大票”换回来一堆毛票。
10元大票要支付小公共的租赁费,按月交。而那时候的小公共,四站地4毛钱,八站地8毛钱,依次类推。
那时候还没有百元大钞,记得中国的100块发行好像是在1999年。
终于有了座,坐在边上的一位当地人小女生,竟然可以懂一些英文。
我们交流了起来,才知道她是库斯科国立大学能源专业的大学生,名字叫安德莉娅(Andrea),1999年出生,25岁。
这下可有了稻草,她带我下车,还把我一直送到库斯科市中心的武器广场(Plaza de Armas)。
我们加了WhatsApp,相约第二天我从马丘比丘回来再见。
库斯科果然是每一步都会被古老震撼到,这座看起来破破的小城却会让人禁不住的涌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
看着这些几乎没有啥白种人基因的黑头发、黑眼珠还有晒得黝黑的黄皮肤,我还真有些信了华夏人就是他们祖先的说法,只是看相貌和步态他们好像进化的真是慢了点。
我坐在武器广场的长椅上晒太阳,看来来往往的游人和当地人,与前来兜售的当地人大姐说几句谁也没听懂谁的话,买一点根本不会用的东西,就这样肆意地洒了不少的库斯科时光,感觉真好。
有名的库斯科大教堂和耶稣会教堂,我就是看着,没走进去。
武器广场中央高高竖立的这尊雕像,它的主人正是1572年反抗西班牙人的图帕克·阿马鲁二世,中文语境中把他描述为起义军的领袖,事实上他是西班牙人扶持的印加国王,他不满西班牙人的控制而率兵反抗,结果兵败被杀,印加帝国也在这一年彻底的被销了国号。
图帕克.阿马鲁二世的面部正好朝着象征殖民者文化的库斯科大教堂。
我常常会疑惑于不是东方大国的这些国家,几乎都是这个价值观,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将这些败军之将或者败国之君的雕像放在显眼位置,不知道他们是为了羞辱他们还是为了唤起国民的一种反抗精神,或者称之为“自由”的精神。
我觉得应该是后者。
武器广场旁边的这些西班牙式的老建筑,延伸出来的漂亮露台,现在变成了游人们惬意的咖啡馆。
我也没去。
我学着当地人的模样,去小超市买了一瓶当地人喝的库斯科啤酒,便宜。坐在超市门口、对面就是一家小小旅行社的高桌旁,我要慢慢地消耗库斯科的时光。
我就在想,如果这西班牙人500年前没有远涉重洋来到了这里,库斯科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是不是也会像现在一样,依然破破的。在国王和酋长们的领导下,过着看起来挺心满意足的原始生活,享受着他们的神,享受着他们的传说,享受着国王和酋长们日复一日、日复一日给他们编排的神话故事而根本无需去想着要什么改变。
幸福是比较出来的,如果没有比较,幸福就像时光一样,日复一日,日复一日,除了神话故事,啥也没有。
当代人会怀念古老的宁静,是因为享受了喧嚣的满足之后,一种追求幸福似的再回归,而库斯科人的宁静,就是宁静,没有比较,自然谈不上现代人所言的幸福,他们的幸福应该就是活着,吃饱饭活着,为酋长、为国王、为他们崇拜的神活着,火者死去。
这样无厘头的瞎想,就觉得还是应该去太阳神殿(Qorikancha)参拜参拜,这地方灵性足。这里供奉着太阳神,说是这座神庙是当年库斯科和整个印加帝国最受尊敬的一座。
太阳神殿是15世纪印加神庙的遗址,说当年这里的墙壁和地板上都铺着金子。
突然想起马可波罗说东方大国的宫殿都是用金子做的事,是不是那时候的人都会用这词当形容词,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比如成语“金碧辉煌”,能翻译成一定是因为金子满屋满墙就这样形容吗?贴金也会这样说啊,早晨或者黄昏的阳光照耀,也会显得金碧辉煌啊。
不过,太阳神殿有金子的说法,可是有历史记载,说是西班牙人勒索印加帝国最后一任国王阿塔瓦尔帕的赎金,其中的大部分黄金就是来自太阳神殿。
西班牙人占领了库斯科之后,就将太阳神庙改造成了一座叫做圣多明哥的修道院,所以现在可见的就是教堂的模样,而印加帝国的印记就只能通过这些考古出来的残垣断壁来推测了。
我去看了看,除了太阳神殿的考古遗址展示以及天主教圣物、画作、藏品的展示之外,这里还是一个依然运行着的教堂。
经过上百年的洗礼,圣母早已经成功地取代了太阳神,天主教也成为秘鲁当今的第一大宗教。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殖民故事,都伴随着这样的改造。
这样的改造,在十字军东征的故事里最多。而犹太人、穆斯林人、基督人似乎最喜欢做这事,这一点就远不如东方佛祖的包容,人家佛祖讲究的是都在心里,外形上的东西不重要。
时光过得不紧不慢,我吃了一根当地人做的冰棍,还跑到一家叫做“林家”的中餐馆吃了一碗面,顺便给手机充充电,再打探一下火车站的确切地址,与当地小姑娘大学生安德莉娅在线聊了会,再次确认了火车站的地址。
可还是错了!
当我穿过当地最热闹的集市—圣佩德罗市场(San Pedro Market),走到也叫圣佩德罗的火车站(Estacion San Pedro)时,发现这里确实是库斯科的主车站,但下午两点半就会关门了,之后的车次全部转到了城外的另外一个火车站Arco Tica Tica。
圣佩德罗火车站的门卫大哥不错,验明了我的票之后,帮我跑到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大哥风驰电掣地将我拉到了城外。
到了之后又发现我预先购买的车票竟然没有在邮件里收到,我拿的是一张电子收据,而非车票。
紧急关头,车站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不要着急,她们用最快的速度在购票网站上找了我,还帮我打印出来上面有二维码的纸质车票,最关键的是,她们让外面到点出发的巴士等了我10分钟。
多好的库斯科人!
可惜跑的太急,除了拍了张已经空旷的站台,没有拍下她们的靓影。
张家卫阿根廷百日散记(2024.11.30,第90天)
【今天续《秘鲁之行》(五),明天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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