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住的地方属于首都富贵的雷克莱塔区,一街之隔就是另一个著名的首都艺术区巴勒莫。
坐在屋子里,转头望见的小广场还有那座第一天就拜访过的挺漂亮的天主教堂就属于巴勒莫,是首都的第14区。
阿根廷的天已经进入春夏相交的季节了,有一天的温度竟然达到了30度,不过,有的时候还是会在20度以下。
旅行社的小陈说,现在旅游季节到了,他们总要往外省跑,人也就不容易见到了。
还有个朋友推荐的卷卷,本来说九月末从国内回来见,那天聊了两句,说是这业务跑的睡个完整觉都难。
我都替旅游圈的人难过,难道这里的华人旅游市场有这么火爆吗?
另一位朋友大熊推荐的Natalie,忙得更是没了音讯。
检讨了一下,可能在旅行社的人眼睛里,我这独自行走的人不是目标客户,即使是,也是抠抠索索,没啥钱的穷友。
写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还是要谢谢他们,这也是一种感恩遇见。
常常地会在小屋建筑的周边溜达,或者是去超市买东西,或者是去小广场看看人,或者是站在门口打车,或者是在楼下的咖啡馆看报纸和见人,或者是走去公交车站赶车,或者是从公交车站下车回家,或者是啥也没想,就是想出去溜达溜达。
竟然熟悉的有些熟视无睹,刚想痛恨自己的“三分钟热血”的人性,突然觉得这不正是我要的百天效果吗?要像当地居民一样的烟火生活。
那天下大雨,好大的雨,我站在11楼的窗前望外面,禁不住地后退两步,觉得雨会伸出手把我抓出去似的,噼噼啪啪的雨点声,还伴着几声轰隆轰隆的雷声。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天还亮着,就出去走了走,寻思踩一踩湿漉漉的地面,也去看看阿根廷街上的雨伞。
我喜欢看雨伞,看不同颜色的雨伞,喜欢看打雨伞的人,这是一种情绪。
可我的那把漂亮雨伞,刚来阿根廷的时候,就丢在了巴勒莫那座漂亮的咖啡馆了,那天下的是太阳雨,与Linda喝完咖啡走出来的时候,雨没了,伞也就没了。
我常常会有叶公好龙的表现。
嘴里说着喜欢伞,却会把自己的伞给丢了,发现伞没了的时候,竟然是50天以后。
想着再去那家店找找,可自己都没有去找的底气。
刚才又听了一会儿《春光乍泄》中的那首歌,《这么远 那么近》,片中独白说“离开书店的时候,我留下了一把伞,希望拿了它回家的人,是你。”
雨后的街道真的很美,有新的沥青路,也有老的石板路,小街小巷的,店面都不大,路两旁栽满了好大好大的绿树成荫。
阿根廷的石板路,说起来颇有故事和渊源。
1900左右年代的时候,欧洲人形容富人时都会说“你真像阿根廷人”。那个时期,是阿根廷最高光的时刻,阿根廷现存的绝大多数百年好东西,都是那个高光时刻攒下的。
据说,阿根廷铺设石板路的石料除了来自阿根廷本土的坦蒂尔(Tantil),还有从欧洲其他国家运过来的。可是,随着风吹雨打和车轮碾压,要维护的时候发现变穷的阿根廷已经买不起价格昂贵的石料了。
阿根廷现代艺术馆的作品
据说,首都一共有2.6万条街道,至今还保留着4千条石板路,其余的要不是新的,要不就是用沥青或者水泥给抹平了,还有的街道看着是石板路,可是修补的时候用的是水泥,像是在一件漂亮的黄马褂上给打了几个的确良的大补丁。
街角这家店的门口,站着的这位大叔,正低头含情脉脉地望着门前的这只鸽子,哪里像是卖杂货的,活脱脱的一位街头艺术家。
天黑的时候,又飘起了小雨,路上的行人少。
车轱辘压着石板路滚动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喘气声,车灯透过雨雾依然很耀眼。
街头餐馆的棚子撑起来了,石板路两边的路灯璀璨的亮着,紫色的花树像跳舞的女子。
看着这些把雨饮酒的男男女女们,我都替他们觉得好浪漫。
卖牛肉的这家小店,就是我在downtown住的时候卖牛肉的那个品牌,进去瞧了瞧,买了两个鸡腿,便宜,回去炖着吃了,再喝两杯威士忌,也假装自己和自己的浪漫。
据说,阿根廷人的人均牛肉消费量,同比下降了12%。因为钱少了,吃不起牛肉,改吃更便宜的鸡肉了。
走到公交车站旁的这家花摊,顺手买了一支火红的玫瑰,3000比索(折合2.5美元)。
不少人羡慕我的生活,我也羡慕他们的生活,当然更羡慕我的生活,其实我羡慕我自己所有的生活,包括过去、现在和我不知道的未来。
比如说,行走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在日本百日行走的时候,遇到过一位朋友推荐的大阪神人,当我说了我的行走想法之后,他说“就是玩呗!”我说“不像。”他说“就是玩,其他的都是扯淡。”然后说“我带你去嫖娼吧。”
阿根廷现代艺术馆的作品
望着他头上清晰可见的头皮屑,还有衣服上飘着的头皮屑,又瞟了些他秀给我看的那么多与他合影的名人、领导的照片,我无语了。
记得曾经有一位叫李平的记者采访过我,还写了一文《张家卫-小众崛起请注意》,发表在《投资圈》杂志。
她用《一代宗师》里宫二的话,来剖析了我一番,那段话是这样的“习武之人有三个阶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事实上,我没有想那么多宏大的叙事和理想,我只是觉得要做一个真实的人而已。
所谓见众生,就是去百日住住,像当地人一样的学习和生活,看看每个地方的人在过怎样自己的生活,他们在那里是不是像我们一样活得安逸快乐,也活得有苦痛,有希望。
所谓见天地,就是去看看每个地方的人文和景致,看看哪些地方可以再去,哪些地方不必再来,哪些人可以常来常往,哪些人只是昙花一现,沧海水在哪儿,巫山云又在哪儿?
至于见自己的短长,像是在市井中修行,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镜子,有山水没山水的倒是没啥所谓,玄玄乎乎的道法我不参,我信“道法自然”。
与一群年轻人去万豪大酒楼聚餐,宇哥和达俊的年龄最大,1988年生人。1989年的大鹏和1990年的小林,均列在了“哥”的行列。95后的年轻人为主,还有两位00后的小美女。
一只来自乌斯怀亚的皇帝蟹就消耗了56万比索,小林带来的阿根廷【使徒】马尔贝克葡萄酒在淘宝网上的单价要1080元人民币,年轻人们体验了相识和一定要奋斗的快乐,也享受了一顿难忘的“有缘”大餐。
年轻人们有来自央企和国企,有来自华为,有来自不同行业的个人创业者,也有正在攻读的博士生,我们建了一个群“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达俊说“从此以后,常常聚起,把张老师的博爱延续。”
已是夜半,外面的景致好炫。
从哥伦布大剧院出来,又去了马德罗港区最有名的顶楼音乐酒吧Trade Skybar,摇曳的灯红酒绿,真有南美巴黎的微醺味道。
今晚看的歌剧叫《地狱中的俄耳甫斯》,四幕的名字按顺序是《在人间》、《在奥林匹克山》、《在地狱法庭》和《在地狱》,是一部阿根廷式的现代荒诞剧。
看天又飘起了雨,笑颖把她的伞送给了我,少煜和白小串儿把我送到了家。
张家卫阿根廷百日散记(2024.11.8,第6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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