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煮鸡蛋的猫|著作
大案纪实之十八
陈年旧案（27）
正文：
明珠大街87号。
这条街是海城有名的土豪一条街，房子密度低，绿化好，当然，价格也是很感人，绝不是工薪阶层能惦记的。整个区域里别墅和花园洋房交错，自带学校、影院、超市、健身房，可以说是一个小号的小镇。
不过呢，在刑警眼中，对一座城市更多地点的记忆，就是，这里，哦，命案，那儿啊，哦，故意伤害……
董德胜住在这里。董德胜当年是宾馆的副经理，笔录中也有他的名字，但是单从笔录看，一没提到赵连鹏说的信息，二没详细说到曹晓春的为人，快二十年了，他还记得些什么呢？
“当年的事儿？我这上了年纪，都不太记得了啊。”赵德胜明知道齐亮亮的来意，非常职业的又恰到好处的悄悄给这次谈话拉开一些距离。
“主要是想了解下李建国和曹晓春的关系。”齐亮亮语气平和，又带着不容置疑，对赵德胜这种走访对象太熟悉了，本着不愿意得罪人的心理，能推就推，也是人之常情。
赵德胜一愣，这和他预想的警察要问的问题有些差距，“这个……”
“李建国已经去世了，曹晓春的案子还没破。配合警方调查也是公民的义务……”齐亮亮话还没说完，董德胜抬手打断他，瞪大眼睛，“李建国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有一年了吧。”
董德胜狠吸口气，去面前的茶几上抓过来一个电子烟，猛吸了两口，突然大笑起来，“人啊，真是！”
齐亮亮和王帅有些不解，这俩人是有仇么？怎么一听说昔日同事去世了，他这么开心呢？
董德胜笑完，拍一下大腿感慨道，“李建国这个狗日的，就是个种马。但凡宾馆有点姿色的女的，没一个不被他惦记的。曹晓春应该跟他没事，但是在那种环境下，只是大家都不敢反抗而已。说出去对自己也不好，可能还会有人说，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别人才会调戏你。对吧，这种情况下，女同志吃点亏也自己咽下去。其实啊，我们之前的宾馆算是国有企业，愣是因为李建国这个家伙瞎折腾，最后成了资不抵债。不过，我也得感谢他，正是因为下岗了，我才自己干，才有了现在。人啊，真是福祸相依啊。”
因为一天见了同一件事的两个知情人，齐亮亮的感受要比王帅多，他隐隐觉得，董德胜的说辞和赵连鹏的有些出入，既然李建国已经去世了，大家都没有顾忌，那赵连鹏为什么单提曹晓春呢？或者他只看到了曹晓春？也不对。宾馆内的这些人，就是个小圈子，这世上最引人注意的秘密就是男女关系，一定会到处传播，既然董德胜也知道，那大概率不只他们俩知道，赵连鹏是出于什么心理要在这时候透露这个消息给警方呢？
“曹晓春当时有什么要好的朋友么？”齐亮亮换了个问题。
董德胜抬头想了会，“谁还能没个朋友，但是底下员工经常和谁来往，具体我也不掌握。”
这话回答的很漂亮。
齐亮亮压根没脾气。
他把笔卷进本子，这代表着就要收工了，这个动作可能给了董德胜一个谈话就要结束的信号，人看着也放松下来。
齐亮亮抓紧时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出事前，曹晓春那个夜班有什么事儿发生么？”
“嗨，这当年知道的你们都问了，现在让我硬想快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别说是我员工的事儿，就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也不记得了。”董德胜不上当。
（待续）
插播：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人，猫只觉得，人间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