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煮鸡蛋的猫|著作
大案纪实之十八
陈年旧案（25）
正文：
庙街小学已经改名庙街实验小学。正是课间，操场上一片欢腾，小男孩尖叫着追着打闹，小女孩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但一点不觉得吵，反倒是置身在这样一个校园环境，似乎任谁都会觉得无比的简单和轻松。
当年的班主任已经成了教务组主任，头发都熬秃了，从大门口把谢大雷他们接进来后，一路絮絮叨叨讲学校为什么防范这么森严，“还不是学校老是发生一些安全隐患，我们学校的保安都50岁往上，身体比我还差，怎么和坏人战斗？现在这年头啊……出点事都是学校的责任，哎。”
教务组位于学校二楼最东头的办公室，经过一间教室时，主任指指这里说，“喏，当年，张春天就在这个班失踪的。这说起来也快二十年了。”这间斑驳的教室似乎并没有进行过修整，看起来也和其他教室没什么区别，陆续有孩子走进来准备上课。
谢大雷顺口接上，“当年这孩子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嗨，这事儿你们警察都问了八百遍了。”主任从抽屉里翻出几个一次性水杯，看谢大雷摆摆手说不用，简单比划了下，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
“就这么说吧，他们那一届是4个班，一个班大概40个孩子，这160个孩子，就数张春天淘。就没见过这么淘的孩子。他同桌上课，他把人家鞋带绑椅子腿上，下课那孩子一站起来，就被绊倒了。前桌的女同学，他把人家小辫栓个铅笔盒。这孩子胆子贼大，教具室的圆规地球仪，都能翻窗户拿出来，每次校工检修门窗，都说只要防住张春天就行，你想想，这是个啥孩子。”
“学习成绩怎么样？”谢大雷微笑着问。
“马马虎虎吧。其实这小孩挺聪明的。就是心思不在学习上。”班主任道。
“不在学习上？”谢大雷敏锐抓住了关键字。
“他喜欢打篮球，我记得他好像喜欢日本那个打篮球的漫画明星叫什么来着，腿贼长的那个。另外，他喜欢手工刻木头，之前还送我一个小人，栩栩如生，很有天分的。但是呢，他用过的课桌，基本都不能循环再利用，给你刻的满满当当，下一届学生不垫着书本都没法写字，你说气人不。”
“我看笔录说，当年，是因为他没来上课，你去家里找人才发现的案子？”
“别提了。因为这事儿，给我吓得可不轻。小老百姓，哪见过这阵仗。那些天，我一闭眼就血呼啦一片啊，您别笑，我还去奶奶庙求了个符。”
“这孩子经常缺课么？”
“要说经常，也不至于。但是要比其他学生多。就在出事前几周，也有一天他没来，我给他家长打电话，我记得他妈在一个宾馆工作，后来找着了，但是他死活不说去哪了，就下午回来接着上课。我看家长也很着急，都要动手了，也就没多说什么，教育了教育就算了。”
“这孩子在学校跟哪些同学走得近？”
“这个当年也问过。现在这不是有微信啊，每个年级都有群，我给你们找。当时，春天和几个同学最要好，经常放学在一起玩，这几年，他同学还经常组织祭拜他，情谊很深。”
“张春天的家长和其他家长比，有什么不同的么？”
“不同？你指哪方面？”主任蹙眉。
谢大雷挠挠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组织语言。
“哦哦，我明白了，你是指责任心？”主任适时接话，“是有点，尤其孩子妈。你要说不管吧，也管，有的家长也那样，不能说管生不管养吧，反正也差不多。这点还不如孩子爸爸。”
“孩子爸爸经常来么？”
“倒也不是经常。就是开家长会，相对来说春天的爸爸来得多。我觉得春天和他爸爸感情更好，似乎对妈妈就差那么一点。”主任斟酌着说。
“哦？”谢大雷挑挑眉毛，“您这么说是因为？”
主任嘿嘿一笑，挠了一把并不太多的头发，“我就瞎说吧，其实也不该背后说人家坏话。就那次春天不是上午没来上学么，后来他妈妈带他来的，不是正常时间到校，需要班主任到大门口去接。我去接的时候呢，就看见张春天和他妈正吵吵，看我来了，俩人这才停。说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感觉春天似乎非常不服气，很抵触。因为是做教育的么，我总结，这个年纪的男孩还不到青春期，对母亲还是比较依恋的，所以当时觉得比较奇怪。”
（待续）
插播：凌晨3点，猫胖子抽搐发作，看着它抖成一团，我瞬间从沉睡中清醒，紧紧抱住不受控制的猫先生，等它的发作结束。一分多钟后，她气喘吁吁躺在地上，小便失禁，嘴角挂着口水，我超爱整洁的猫啊。赶紧用湿巾帮它清理，擦干净每一片毛发，小胖子，我会照顾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