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22日,大喜之日,极寒之日。满地的冰溜子,被意外推迟的婚礼,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是一个被早早选定的“良辰吉日”。不过,即使天公不作美,却依然期待和幻想着,从今往后,会有怎样幸福甜蜜的新生活将迎接自己,只是不曾想,又是一段新噩梦的开始。
都说年轻人的婚姻都会在吵吵闹闹和不断地磨合下,慢慢趋于平静和稳定。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在我们婚后的第三日,莫须有地战争就在一头雾水下,猛然开打。自此,家无宁日,一发不可收拾。
声嘶力竭、彪脏话、砸东西、打人、报警……我想象过自己的婚姻里会有一地鸡毛,会有一团乱麻,会有无休止地争吵和淘气,但不曾预料,那些在吵架里最最不想看到和讨厌的东西却都在自己的婚姻里一一上演。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多么有本事和修养的人,也谈不上什么谦谦君子,但也绝对算不得坏人和凶神恶煞。在我看来,每个人的婚姻世界里,都该守住一些道德底线和原则,且不可逾越和触碰。比如,再生气,也不可恶语伤人;再生气,也不能以器伤人,对他人要“口下留德,手下留情”,对婚姻中的另一半更要如此。
婚姻从来都是两个人的,能守住了底线和原则,家才会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言不及父母”。大西北的人似乎野惯了,别的本事没有,日娘淘老子的话,男女老少倒是一个比一个说的贼拉全乎。2000年的中秋节,母亲因病不幸离开了我们,自此,一个少年的心理便有了他人不可轻易触犯的忌讳和禁忌——“谁敢骂我的爹娘,我就敢跟他玩命到底”。可为了婚姻,你越是选择原谅和容忍,对方却越是一次次揭你的伤疤,越是一次次挑战你的底线。你越是在意,对方越是变本加厉触碰和提及。
“祸不及家人”。对我不满和怨恨,尚可以理解。可仇视我所有的家人,真的让难以理解又左右为难。从后妈到父亲,从弟弟到侄女,从哥哥到姐姐,我不知道我的家人哪里让对方不爽,屡屡挑毛病,屡屡为之吵架,屡屡让我做单选题。我的家门,不知多久没有踏进过亲朋好友,就那样唯唯诺诺地活着。
婚姻的本质,从来都是爱的包容和关怀下,无限缩小和适应对方的缺点和不足,而不是在愤怒、诋毁和谩骂中,无限放大和攻击。婚姻很难用公平来度量,但任何时期,都需要平等和尊重来维持。我们所处的时代和社会,正在朝着高度文明化和法治化不断发展,没有谁可以控制谁,更没有谁可以全然不顾对方的想法和意愿,肆意践踏他人的人格和尊严,把对方踩在脚底下,只手遮天,作威作福。
北方人的婚姻观里,处处充斥着大男子主义,即便社会发展到现如今的地步,大男子主义思想仍旧停留在很多人的观念里。说白了,在我们传统的婚姻里,男人仍旧有着绝对的地位和权利。以前,我总觉得大男子主义是极其不好的封建思想产物,或多或少地有些霸道和不够尊重女性,但现在愈发地觉得,过分的想着尊重和平等,反倒滋生了对方太多的坏臭毛病和坏习惯。久而久之,不但不想着你的好和尊重,反倒利用你的善良和好脾气,可着劲儿地欺负和欺辱。用一句极其难听的话来形容,就是“谁养的狗咬谁(尼)”。
太多的朋友曾建议我:结婚以后,一定一定不要对女人太好,一定一定不要给予太多的经济支持,否则,一旦惯上了头,你的婚姻也定将走到了头。我曾对这样的观点是怀疑和否定的,在我简单的认知和婚姻观里,认为“我对对方越好,对方便会对我越好”,“我尊重对方,对方便也会尊重我”。可事实并非如此,你所谓的那些好,在对方看来根本不是好,是应该,是理所当然,是理应如此。
我是一名小小教书匠,挣不了几个钱,但依旧竭尽所能地给予妻儿最好的物质生活和精神享受。我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男人,但总觉得男人就应该对家庭负责,对妻儿负责,自然就要多担负些家庭责任和生活压力。结婚三年多,我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庭开销,包括水电费、物业费、暖气费和房贷,包括家庭成员大的医疗费,以及人情和外债。为生活好,那是责任;可为另一半好,那却是满满的爱和关怀。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多好的男人,可仍旧在吵吵闹闹的几年婚姻时光里,光红包就给另一半发了五六万,外加现金和买手机、平板、手表、衣服、鞋子、包包等花费,总计下来十万有余。或许,在富人的眼里,区区十万,根本算不了什么,可与普通阶层的我而言,这可比我一年的全部工资还要多。
该担负的家庭责任一个不落,该给爱人的钱一分不少,该做的家务也一次不少。我说这么多,真不是觉得自己做的有多好,我也有懒得时候,也有坏脾气的时候,可每当回想起这段糟糕透顶的婚姻生活,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去总结、反思和改正。我曾无数次地试着改变自己的婚姻观点和与另一半的说话态度,可到头来,依旧是胡搅蛮缠,依旧是妄生事端。
任何人都有优缺点,夫妻之间也一样。我很奇怪那些爱在婚姻里发脾气的人,为什么要趾高气扬气指颐使地指责他人?为什么总要盯着对方的不足看?为什么总要好端端地拔高声调、大吼大叫?难道“好好说话”就真的就那么难吗?
嫖娼吸毒,酗酒滋事,给家里挣不回来一分钱,倘若所有挨过的打和骂,遭过的罪和痛苦,都是咎由自取,都是自己犯了错和没本事,我也认了。可明明被伤害的是自己,被冤枉的是自己,可对方却显得一脸无辜,不是装的比窦娥还可怜,就是恶人先告状。伪善、易怒、不怀好意、谎话连篇、添油加醋、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谁不愿给自己的另一半说好话,谁不愿有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可看着被打破的头,被咬伤留下的疤痕,我再也想不出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那个不知视你为丈夫还是仇人的妻子和伴侣。
什么是爱?什么又是好的婚姻生活?我曾以为只是漫天的沙尘遮挡了寻找的方向,可当繁华看尽,一切尘埃落定时,才终于看清了一些人,看清了前方的路。
明天若有还有天明,就早些停止着婚姻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