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看到或快速尝到了某种事物带来的甜头,不是绞尽脑汁、跃跃欲试,便是“底线”选择性失了忆。
不论童叟,不论身份,不论地位,不论阶级,互联网公平地给每个人开了一扇窗,只有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就都有权利去窥探世界或展示自我。于是乎,各种真假李逵和牛鬼蛇神们便纷纷踏之而来,赶着互联网的混沌和红利期,一场场、一幕幕有预谋地“故事”或“事故”便轮番上演。当“博眼球”成了“捷径”,当“流量”成了“变现”,一系列“铤而走险”的操作开始让流量变了味道。
互联网最大的优势便是传播速度。中国有十几亿网名,谁能制造新鲜的话题,谁就能持续收获吃瓜群体的关注度和热度,谁就能迅速掌握流量密码。即便不能细水长流,即便有可能被全网封杀,但只需一两场直播,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何乐而不为?
资本创造了互联网,互联网为资本服务。表面上看,是互联网自身还不具备考究或审查事情真伪的能力,才让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信息登上了网络,才给那些毫无底线之人有了可趁之机。可实则,是互联网平台本就毫无原则和底线,与背后的大佬们来说,只有不断地激起民众的讨论和关注,互联网平台的发展形势才会一片大好。让少数人喝汤,他们才能源源不断地肉吃。而至于流量是“正”、是“负”,还是“毒”,对国家利益和和青少年发展,对国泰民安和老百姓的认知有何影响,那本就不是资本该思考的问题。
一边无底线地制造话题,一边不吭声地放任自流,双赢的是他们,遭罪的却永远都是那些缺少认知、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不但傻乎乎地成为了别人的拥趸,还把乐呵呵地把钱袋子交给别人,在一次次地摇旗呐喊和愤愤不平中,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不过是像被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
前有“东萍笑夫”,后有“黄子韬直播送车”,当道德的天平都倾向于弱者和公众人物的时候,精心预谋地收割也就随即开始。离婚的庭审现场是不能公开的,可是谁轻而易举地就上传了燕东萍和盛祖宝的离婚庭审视频?是真的良心发现看不惯燕东萍的丑恶嘴脸,想替男主发声和讨回公道?还是本就是一场事先精心策划好的苦情戏?黄子韬是坐拥几千万粉丝的流量明星,你说他缺钱吗?缺人气吗?别看嘴上一遍一遍说着要为粉丝谋福利,可真的是要送车,还是在借机资本收割?但凡稍稍有理智的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偏偏还有脑残,揣着明白当糊涂,不但不清醒,反倒成为“毒”流量不断传播的始作俑者。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类似事件出现,不得不引发我们的思考:何为互联网传播的边界和底线。
有人刻意杜撰:以无中生有、移花接木、翻炒旧闻等方式,散播虚假消息,引发连锁反应;有人突发奇想:做别人不敢做,想别人不敢想,走他人不敢走,吸引不少人围观;有人故意恶搞:不是丑化自己,就是恶搞他人,或是用大量AI合成搞笑视频,只为博取路人一笑;有人道德绑架:利用公众人物的名气和人设,直播间兜售假货,被发现后不是人去楼空,就是接着卖惨……
把这些现象倘若放在一起,我们可以不难发现它们的共同点:就是为博眼球博流量,不顾“节操”,丧失敬畏之心——对互联网传播的边界与法律缺乏敬畏,对网友和网络空间缺乏最基本尊重和敬畏。
网络世界里,流量的好处显而易见:触达受众、影响广泛,但最具吸引力的,还是高流量的迅速变现……想要彻底切断“毒流量”吸粉变现的利益链,这不仅需要广大网友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还需互联网平台和国家监管部门要有强而严的监管机制。互联网的确在影响着人们的认知,但千万不可被这种认知所反噬。
网络虽是虚拟世界,但也是由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构成。任何人都不能隔着网络,模糊对是非的认知,突破言行的边界和底线。尤其是在网络上具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的“大V”、“KOL”和专家们,其更应该承担起自身的社会责任,谨言慎行,自觉自律,为其言论负责。
网络无形,行为有界。每个互联网人,心中都要有“言行有底线,心中有红线”的基本原则。手机人人都有,但不意味着人人都可以无视事实与他人的感受地胡说八道,乱发信息。流量可以是光环,唯独不是免责金牌,网络空间也要“取之有道”。每个人都必须承担起相应的社会责任和义务,保持理性与审慎的态度,网络世界精彩纷呈的前提,一定是遵循守法尽责的逻辑、接受公序良俗的引导。只有这样,才会有一个健康、和谐、理性的网络空间。
资本不能裹挟一切,互联网平台要社会和国家负责,“什么该发,什么该推,什么不该发,不该推”一定要严苛审查,心中有数。作为流量的聚集地,建立清晰、合理的信息传播规则是平台的职责所在,平台一方面要守土有责,对发布的内容全面履行审核义务,尤其是要加强审核和事实把关。另一方面要守土有方,通过探索科学高效的管理方法,让监管落到实处,避免对问题账号进行一封了之等简单化处理。及时发现“毒流量”而撤推荐,加强信息来源标注都是平台亟需完善的制度。
在“人人皆媒体”的网络时代,如何在商业利益和履行社会责任之间找到平衡,不能让那些满是“负”能量和“毒”能量的信息肆意传播,严重损坏国家利益和发展,影响民众价值观和身心健康。互联网是时代科技发展的产物,本质在为人类的生活服务,在推动人类文明的发展,它不是洗礼灵魂的圣地,更不是逃脱责任的法外之地,这是每个互联网的参与者都需要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