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 年 5 月 18 日,北京人民政府的会议现场气氛庄重而热烈。全国政协常委梁漱溟稳步走上讲台,本以为会开启一场顺畅的发言,却没料到,他刚一张口,台下的听众瞬间情绪激昂,竟有人大声呼喊着要将他轰下台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梁漱溟没有慌乱,他定了定神,随后将目光投向毛主席,言辞恳切地说道:
“如今,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能给我充足的时间把话讲完。我还想考验一下领导,确切地说,是想看看毛主席是否有雅量。这雅量指的是什么呢?就是等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完完整整讲清楚之后,毛主席能够点点头,说一句‘好,原来你没有恶意,是我们误会了’,这便是我所期望的毛主席的雅量。”
毛主席听后,目光平和地回应道:“在梁漱溟先生看来,点头承认你说的就是正确的,才叫有雅量,不承认就是没雅量。恐怕我们不会有那样的‘雅量’,但我们也绝非没有一点雅量。就比如,你梁漱溟的政协委员,还是可以继续担任下去的。当然,这在当下或许也不是最关键的事。”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似有几分顶撞之意。台下的听众见状,愈发激动,纷纷大声要求梁漱溟闭嘴。
现场局面逐渐失控,陷入一片混乱。察觉到现场紧张的氛围,毛主席缓和了语气,对着梁漱溟说道:
“梁先生,你今天发言就别太长了,给你十分钟讲一讲要点好不好?”
“我有很多事实要讲,十分钟怎么够?我希望主席给我一个公平的待遇。“
全场哗然,会议彻底陷入僵局,最终只能举手表决,表决的结果是把梁漱溟轰下了台。
那么,事情是怎么发展到闹剧的地方?的毛主席为什么不听梁漱溟解释,就断定他一定是错的?
在 1953 年,新中国的发展进程迎来了一个关键的战略转轨节点,这便是围绕过渡时期总路线所展开的一系列重要变革。
当时,毛主席经过深入思考与审慎判断,对理论做出了调整,决定提前结束新民主主义阶段,大步迈向社会主义建设的新征程。这一重大决策最终凝结成过渡时期总路线。
而路线确定之后,当务之急便是统一全党和全国人民的思想,让大家深刻理解并积极拥护这一关乎国家命运的重大方针。于是一时间,社会上掀起了全民学习总路线的热潮,党也积极组织召开各类会议,向民主党派的高层耐心阐释总路线的内涵与意义。
就在这样看似一片团结奋进的氛围中,毛主席与梁漱溟之间,却围绕过渡时期总路线,产生了一场备受瞩目的争论。
梁漱溟,作为新儒家的杰出代表人物,同时也是一位在民主领域极具影响力的著名人士,他的一生都在为诸多社会理想而不懈奋斗。
早在上世纪 20 年代,他就满怀热忱地投身于乡村建设事业,试图探索出一条适合中国农村发展的独特道路。
新中国成立后,凭借其卓越的见识与贡献,梁漱溟当选为人民政协的常委,继续在国家的政治舞台上发挥着重要作用。
1953 年 9 月 9 日,全国政协常委扩大会议盛大召开,这是一次关乎国家发展方向的重要会议。在会议上,周恩来总理向与会众人详细报告了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具体内容。
梁漱溟在聆听之后,内心十分认同。用他自己的话说,尽管他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理解并非十分深入,但他深刻地感受到,党对未来国家建设的规划与他长久以来秉持的理念不谋而合。
因此,在会议期间,他积极发言,毫不吝啬地对总路线表达了赞赏与支持。
会议结束后,周恩来总理特意找到梁漱溟,语气亲切地说道:“哎,梁先生,明天的会议你也来讲讲自己的想法,好不好啊?”
梁漱溟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好啊。”
回到家中,梁漱溟认真准备了一整晚。
然而,第二天会议现场发言的人络绎不绝,时间安排得十分紧凑。轮到梁漱溟发言时,会议已经接近尾声,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表达自己的观点。
无奈之下,他只好找到周恩来总理,表示:“算了,要不我交一份文字稿吧。”
周恩来总理微笑着摆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会议明天还会再开一天,你到时候好好讲就行。”
就这样在 1953 年 9 月 11 日,梁漱溟终于站上了讲台。他一开场,便真诚地对党的路线给予了高度赞扬:
“我致力于乡村建设已经 20 年了,但说实话,惭愧得很,我所做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工作。共产党真的太了不起了!虽然在阶级斗争这个问题上,我和共产党的观点不太一样,但不可否认,党所追求的目标和理想,与我一直以来的期望是一致的,而且党实实在在地把事情做成了。”
紧接着,梁漱溟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回到自己一直关注的农村领域。他态度诚恳,提出了几个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建议,尤其着重指出:
“我想特别提出农民问题,也就是乡村问题。这几年,城里工人的生活水平提高得很快,然而乡村农民的生活状况却依旧不太乐观。
有人说,如今工人的生活如同在九天之上,而农民的生活却仿佛在九地之下,两者差距巨大。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成为领导全国人民的政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过去依靠了广大农民的支持。
如果今天忽略了农民的发展,恐怕会有人说,咱们进了城,就开始嫌弃农民兄弟了。”
梁漱溟的这段话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但第二天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一天,政府继续开会,听彭德怀做有关志愿军的报告。
毛主席在集其发言时,突然说了这么一段话:
“有人不同意我们的总路线。认为农民生活太苦,要求照顾农民,这大概是孔孟之徒行仁政的意思吧。然须知仁政有两种,一种是为人民的当前利益,另一种是为人民的长远利益,比如抗美援朝、建设重工业。前一种是小仁政。后一种是大仁政,两者必须兼顾,不兼顾是错误的。但现在我们施仁政的重点应当放在建设重工业的大仁政上,要建设就要资金,所以人民的生活虽然要改善,但一时又无法改善很多。行小仁政而不行大仁政,就等于帮助了美国人”
这段话就是在不点名的批评梁漱溟啊,与会的人们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梁漱溟听完之后感到很不服气。
如果仅仅看到这里,估计会认员毛主席是在扣帽子,其实梁漱溟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现实的方式实在不敢苟同,而且是趁支持总路线,夹带私货,宣传他自己那一套过时且不合实际的理论。
梁漱溟在参与政治之前搞了很多年乡村建设,他到了农村以后,看到了在资本主义和工业化的冲击下,农业破败,农民破产,各种流离失所。他就觉得这种工业化是牺牲农村换来的,太畸形太消极了。
于是是要找到一个方法,既可以享受工业化的成果,又不会遭受工业化的阵痛。它的药方是什么呢?
回到传统,中国一个词就是“乡绅”。梁漱溟觉得解决中国问题不能从西方找理论,而应该回归传统。中国没有阶级,阶级斗争是没有出路的。农村地主大多是勤劳节俭致富,地主是农村社会的。
“乡绅”是乡村社会的领袖,中国革命的出路应该是重建旧式传统的乡绅,然后围绕他们展开村民自治。有点类似于《白鹿原》里的白嘉轩那样的人物。
其实,在国家建设这方面,梁漱溟确实显得过于幼稚,无论在哪个年代,根本是无法实现,基本上就是乌托邦模式。
从资金循环上根本行不通,比如放在20年代的时代背景下,主要是官僚资本和外国资本。搞实验的资金又是从哪儿赚的呢?还得是剥削农村和城市,只不过剥削的不是梁漱溟搞实验的那个点而已。
梁漱溟想象中的既与民休息又工业化,对一个农业国来讲,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不从农业积累资金,那就只可能是通往禁止工业一条路。
“乡绅”是梁漱溟这条道路的核心成员,一个成熟稳定的乡绅,符合条件的只能是地主阶级,这就是梁漱溟最大的问题。
他自以为自己的目标和党是一致的,但事实上他的路子不仅通不到工业化,反而可能会反噬新中国。
这就是为什么不管梁漱溟讲多少遍知识总路线,毛主席却一直说他反对总路线的原因。
当时批评梁漱溟的不仅有党内人士,还有类似于章伯钧陈枢铭这样的民主人士。
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可能会觉得他们是不是迫于政治压力要反对呢?但实际上不是,因为就算是在民国年间,梁漱溟的破理论,也是让国共两边都觉得离谱。
因此,还是毛主席看问题看得深刻啊
最终连梁漱溟的两个儿子都看不下去了,长子梁培宽直言表示父亲应该“不要把个人问题与国家当前建设事业分开。”
至此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久便给毛主席写了一名告假闭门思过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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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