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和粟裕的关系,一直是军迷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说他们交情密切吧,解放战争中他们可是有过争吵的,1958年的批粟会议,陈老总还是第一个发言,措辞也相当严厉;
但要说彼此不睦吧,两人的搭配又有着“粟不离陈,陈不离粟”之说,1975年陈毅已经病逝,粟裕还做主将女儿嫁给了陈小鲁,若是有怨绝对做不到如此。
那,陈毅和粟裕到底是什么情况呢?简单概括就是,没那么好,但也没那么差,属于无法切割分离的战友情!
这对传奇将帅的交集,最早可追溯到1927年。
南昌起义后,为避免陷入四面被围的境地,起义部队决定南下建立根据地。然而反动派大力围追堵截,不得已之下我军只好分兵,留下一部分人在三河坝阻敌,陈毅和粟裕都是其中一员。
他们本来接到的命令是拦住敌人三天,就可追赶主力。没想到任务完成后,主力反而被打散。这个局面让众人都没了头绪,领头的周士第、李硕勋也选择离队,全局即将陷入崩溃。
在这危难时刻,原本无实权的朱老总站了出来充当主心骨,通过“赣南三整”稳定军心,然后一路转战,到湘南、到井冈山。
陈毅和粟裕期间没有掉队,陈是朱老总身边晋升的两个团级干部之一(另一个是王尔琢),他协助朱老总抓牢了部队的思想,让革命的火种得以成建制完成朱毛会师。
粟裕这时职务还比较低,但他对陈老总的印象非常深刻,晚年跟女婿陈小鲁谈及这段往事时还会落泪:当年如果不是你父亲把我们带到井冈山,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啊。
不过,在整个红军时期,陈毅跟粟裕配合的机会不多,两人也都没有参加那场无比艰难的长征。
粟裕跟随北上抗日先遣队前去与方志敏部会合,组成红十军团。可惜,由于敌人的围追堵截,红十军团大多被歼。粟裕带着先锋部队突围后,流落到闽、浙、赣一带游击。
陈老总则是因为腿伤被留下来保卫苏区,那个环境下,留守比长征更加危险。陈老总好几次险些牺牲,为此还写出了“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这样的佳句。
虽然两人都留在南方,但由于种种条件所限,他们之间没有往来。还是抗战改编为新四军后,才知道彼此的消息。
1938年11月,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成立,陈毅出任指挥,粟裕出任副指挥,两人开始并肩作战。这个时期,他们共同努力,成功扩大根据地、发展众多革命力量。
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如此亲密的时间并不长。1941年1月,陈毅就奉命前往淮南发展,粟裕则留在苏中。满打满算,从形影不离到再次分开,还未足三年。
1943年11月末,陈毅回到延安,直到日本投降后才重返山东一线。粟裕就始终在指挥抗日,还是到1946年两部合并为华野,才再度重逢。
解放战争时期,很多人都说“粟不离陈,陈不离粟”,但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只有11个月左右,陈老总经常要去中央驻地开会。
1948年5月的城南庄会议后,陈老总更是离开了华野去配合刘邓作战,战争的后半部分进程,两人其实相距很远。
在电影《大决战之淮海战役》中大家也能看到,这场战役,陈毅、粟裕要联络,只能是通过电话,他们并未伴随左右。
至于渡江战役打完,那更没啥机会。陈老总转而去上海负责地方工作,粟裕就一直留在军队,直到1958年。
1958年的反“教条主义”运动,陈毅和粟裕的出场率都挺高。当时元帅中的刘伯承、大将中的粟裕都被批得很厉害,陈老总对这二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刘帅被批时,陈老总尽力在维护,当得知刘帅要写检讨时,陈老总还怒道:你写个啥子检讨,要写的话我来替你写,一百个字就行。
然而,粟裕被批时,陈老总却是率先发言且措辞很严厉的那一个。
《彭德怀年谱》第690页记录,陈毅讲完话后,彭总非常高兴地称赞:陈毅同志的发言对我们有很大教育意义,对我们反个人主义有很大作用。
而且在会议前后,陈老总去找过一些原三野干部谈话做工作,导致大部分三野的人都不敢为粟裕发声。
这些事情可以看出一点,陈、粟的关系没有大多数人想象中那么好,至少没好到能让陈老总去顶住压力的程度。
在这方面,萧劲光就坚决得多,只要他发言,就会帮粟裕讲话。后来毛主席叫过去询问,萧劲光也敢说愿意用人格为粟裕担保。
但是,陈老总后来同样用行动表明,两人的关系也没阴谋论者心里那么差。
当毛主席隐晦表态后,粟裕的检讨总算过关,陈老总这时就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第二天的会议上,陈老总又说:
昨天他(粟裕)的检讨,我觉得很好,我个人表示欢迎。过去他在三野贡献很大,这是不能抹杀的,战场指挥搞得好,主要是打胜仗的。他改正了就很好,欢迎他这个态度。
这些发言,都是在帮助粟裕。粟裕也明白陈老总的难处,心里没有怪罪,毕竟在那种环境下,着实太难了。当时三野有干部向粟裕道歉,粟裕都反过来宽慰:
没人站出来说话是因为有人做了深入细致的工作,不止一次地进行了个别谈话、施加了巨大压力的缘故,我都理解。
他已经看得很明白,自然不会因而埋怨陈老总,否则1975年陈老总已经去世,他完全可以不让女儿嫁给陈小鲁。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陈毅对粟裕的评价还是很高的,他曾夸过:在华野的军事斗争中,我主要依靠粟裕同志进行战争的指挥工作,而我自己可能更多的是起了一个政委的作用。
陈老总的两个儿子后来也在公众场合表示:
“父亲跟我们说过多次,‘我很多情况只发挥一个政委的作用,更多的是扮演一个有统战才能、外交才能、能整合军队的人物,军事指挥就是粟裕,大战都是他负责’。”
粟裕对陈老总也充满了敬佩,有很多例子可以证明。比如48年的城南庄会议,最开始中央准备让陈毅卸下华野这边的职务、专心去帮助中野。
但粟裕再三表示“华野离不开陈军长”,毛主席等人才同意陈毅仍兼任华野司令员和政委。还有粟裕晚年对陈小鲁说的那句话,都可见内心诚挚。
综合这些可看出,陈、粟的关系即便有过冲突,总体还是好的,属于割不断的战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