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师人：上海日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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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2024-11-26 17:31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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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祺昨晚睡前特意和我打招呼:“外公，明天是星期六，我要睡到自然醒，你别喊我哟！”我昨晚睡得不好，早上去江边公园走路时，感觉脚下有点沉。回来时顺便去菜市场转转，看见有人卖白芋头，就买了些回来。祺祺八点起床，吃过早餐后，我让她抓紧时间去打卡数学。因为她十二点到十四点要去学武术，我俩十点半要从家中出发去地铁站坐地铁到颛桥武术馆。祺祺上课的时间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段，如果在家里吃过午饭去不仅赶不上趟，而且饱肚子也不宜剧烈运动；如果不吃午饭，祺祺就要饿着肚子训练两个小时，这样难免体能不支。我上周陪祺祺去训练，就去肯德基店买了一小袋薯条，好让祺祺中间休息时吃点来补充能量。我还是担心外边买的食品既少营养，又不卫生，所以，我今天特意蒸了些紫薯和白芋头带上。我这一做法不仅赢得了女儿的称赞，同时也得到了祺祺的认可。祺祺还跟我说: “我的教练恐怕也没吃午饭，也给他带几个吧！” 我觉得这主意好，就用保鲜袋装了几个白芋头和紫薯，让祺祺亲手交给教练。出门前，我还煲了扇子骨加胡萝卜汤，祺祺训练结束回家后就可以吃上了。祺祺练武术的“英武功夫馆”正对面就是“秦汉胡同国学馆”，是专门辅导小孩学习中华传统艺术的，开设了书法、美术、围棋、民乐等班。我上周六还带祺祺在里面学习竹笛，结果转背就关门了，真是出乎意料！这是一家全国连锁的培训机构，据说在上海、北亲、南京、天津、重庆等大城市都有分店。这次上海突然爆雷，涉及金额多达3.3亿元。孩子的培训无法继续，交出去的真金白银很有可能打了水漂，家长们都一下子傻眼了。我女婿在这家培训机构给祺祺报了个竹笛班，一次性交了25000元，只消费了四千多元。我今天带祺祺来学武术时碰到了几位家长，他们在这家培训机构存有几千、几万元不等，最高的有八万多元。我在大门紧闭的 “秦汉胡同国学馆” 的门上看到当地政府和监管部门贴出的安抚家长的告示，说此案正在侦查处理之中。最终结果会如何呢？我女儿和我所接触的几位家长都表示担忧！因为这几年上海大大小小的培训机构突然倒闭跑路的不在少数，结果都是由家长来埋单了。祺祺三、四岁时曾在“小叮当”舞蹈馆接受培训，该馆老板突然一夜之间关门跑路了。虽然政府和监管部门介入调查处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我女儿那回算好，只丢了四千多元。上海的家长们并非富得流油，而是他们的心眼太高，又精于算计，舍得在培养孩子方面花钱罢了！有人瞅准了这一点，就在孩子们身上大作文章。一时间，五花八门的校外培训机构“城头变幻大王旗” “你方唱罢我登场”了。于是家长们眼花缭乱，心里沉不住气了。培训机构又以会员的方式，一次性交费越多优惠就越多的套路来刺激家长的神经。结果贪便宜的家长们不淡定了，便大刀阔斧地掏腰包。一桩桩已经发生的案例告诉我们: 当培训机构的经营者不讲诚信、不守规则，而主管部门在审查、监督方面不力的情况下，家长们就很容易成为受害者了！不虚荣、不跟风、不贪小便宜的人，才能遇事作出理信选择。早上在江边公园走路时，我看到了令人动容的一幕: 一位白发苍苍的大爷用轮椅推着老伴溜达；又见他坐下来，将老伴的腿架在自己腿上长时间揉捏；之后又见他扶着老伴在步行道上蹒跚而行。这才是同甘共苦、相怜相惜、相携相依的伴侣吧！
看着祺祺早餐吃了两个花卷、三个白芋头、一大节玉米，喝了一小碗红豆、花生、红枣打成的汁，我很开心。祺祺这几天运动量大，所以胃口特别好。不过，这套餐如果让妻子看到，她一定会说太清淡、太寡味呢！ 祺祺近两天痴迷于用投影仪播放动漫片《老鼠和猫》。每当看到精彩处，她忍不住哈哈大笑。天真无邪的笑声感染了我，有时我也禁不住陪祺祺一起看。 游戏和动漫对孩子来说有无穷的魅力！若对他们关闭大门，则有违孩子的天性；若对他们放任自流，小孩子的自制力毕竟有限，很容易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所以家长们应当正确引导孩子。早饭后，祺祺提出先看三集《老鼠和猫》放松一下，然后再学习。我不同意，所以祺祺上午做数学时就有点心不在焉，老抱怨学习时间长和作业量大了。我批评她几句，她就冲着我发火，并且说出 “我才几岁呀？你们就这样逼我” 的话。祺祺委屈地哭了，我也顿时晕了！下午辅导祺祺写了一篇《妈妈上班了》的小作文，祺祺这回倒是很配合。作文写好后才四点钟，祺祺提出去户外玩。我说: “现在太热，不宜出去。再者你昨天不是和小朋友们约好了五点半去吗？” 祺祺却急不可耐地说: “下午是阴天，有风，热什么热呀？我可以先去等他们呀！” 我想反正也没事，祺祺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四点半就陪祺祺下楼玩去了。小广场上来的小孩逐渐多了起来，祺祺和他们玩得不亦乐乎。五点半，我喊祺祺回家，祺祺不回。一直拖延到六点半，祺祺才不情愿地跟我回家。我急急忙忙下好面条，祺祺刚放下饭碗，又说要出去玩。 “都七点钟了，就不去了吧！” “不行，我和小朋友们约好了！” 没办法，我赶紧洗完锅碗，又陪祺祺出门了。 “你明天要上学，八点半之前一定要回家洗澡睡觉哦！” 祺祺这回爽快答应了，也做到了。可回来洗过澡后，祺祺又提出看三集《老鼠和猫》才去睡。我真有点生气，就非常严肃地说: “快九点钟了，不准看！” “你不让看，我就不睡！”“想看绝对不行，睡不睡自己考虑吧！” 祺祺见我沉下脸，态度又十分坚决，就只好抹着泪回房睡去了。看见祺祺闷闷不乐地睁眼躺在床上，我又于心不忍了。我坐在祺祺床边，握住她的一只手说: “刚才外公态度有点不好！不过，我发现你有个坏习惯……” 祺祺目不转睛地听我说。 “学习、玩耍、看动漫，我俩事前都约定好了时间，可以你总是临时改变或讨价还价。这叫什么？这叫不讲诚信，不守规矩呀！这样的人不仅成不了大事，而且很讨厌！你懂吗？”祺祺虽然是七岁的小孩，但冰雪聪明。听了我的话后，长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对我说了句: “外公，我要睡了，记住明天早上六点五十分喊我哟！”对孩子的培养教育很难， 尤其像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种隔代人做起来更难把握。听之任之无疑是害了孩子；管束太严又于心不忍啊！祺祺6:50起床，熟练地穿衣、换鞋、刷牙、洗脸、整理书包。吃过早餐后，就精神饱满、开开心心上学去了。祺祺热爱学习，向往学校，是老师和同学眼里的优等生。我想:祺祺小小年纪就知道努力和上进，我们大人是不是对她要求太高太严了呢？送祺祺上学回来后，我心里感到空落落的。坐下来先给在南京带小孩的妹夫张文若发了个视频，彼此介绍近况。接下来给康人弟打电话，询问一下侄儿汪睿的婚事进展情况，并拜托他多费心。达人弟的家境和侄儿汪睿的婚事一直是我们的一块心病。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也只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罢了！中午一个人在家吃点什么呢？按照有些人的做法是 “随便对付一口好了”。我敢断言: 这种人大多只会吃现存的，而极少做饭给别人吃。我一辈子与锅碗瓢盆打交道，既做给家人吃，也做给别人吃，绝对不会因为只有自己一个在家而随便对付一顿的。祺祺学校周一下午1:55放学。这样安排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我暂时没打听清楚。因为祺祺中午不休息，这段时间我也没睡过安稳午觉了。再过几十分钟就要去接祺祺放学，我也就懒得睡了，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来写日记。祺祺今天下午放学早，我接她回家的途中，被她拉进路边一家小商店里。我问进店干什么，祺祺说: “买桶我最爱吃的康大师，晚上泡着吧！”我知道祺祺好这口，就拿了四桶准备带回去。“外公，买一桶够了，来盒冰淇淋吧！” 祺祺指指不远处的冰柜说。我是反对祺祺吃这些东西的，但面对祺祺的要求，我却没有拒绝的勇气！祺祺告诉我: “外公，我今天花四十张贴纸兑换了一个塑料笔筒，又花八十张贴纸争取到了与校长合影的机会。” 我问祺祺: “与校长合影有多少同学？” 祺祺答: “很多，但二0四班就我一个！” 学校的老师以奖励“贴纸”的方式激励学生学习，祺祺挣“贴纸”的劲头和效率全班第一。她曾用积攒起来的贴纸兑换了好些小礼品，塑料笔筒只是其中一件。至于一次花八十张贴纸兑换到与校长合影的机会，祺祺觉得很光荣，所以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告诉了我。 “你挣的贴纸都花光了吧？”我问。“没有呀，还剩七十多张呢！”祺祺答。“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我笑问。“等积到一百张时，我就准备和校长共进午餐！” 祺祺向往地说。我就与祺祺开玩笑说: “外公曾经也是校长，你不是天天和校长吃饭吗？” 祺祺一脸惊讶地问: “外公，你真的当过校长吗？我怎么没听妈妈说呀！你没骗我吧？”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校长在孩子们心里是如此的丰满高大！“那你就把美术老师上次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然后再做点数学吧！” 我作出安排。“画画可以，数学就不做了！”祺祺答应一半，否定一半。祺祺画了一会儿画，推说自己的颜料不齐全，就不画了。接着，她把一群动物玩具摆到我床上，脱掉鞋袜到床上和动物们玩得可欢了。祺祺还是个幼稚的孩子，我真不忍心打扰她的生活，破坏了她的好心情！！晚饭后，我和祺祺去黄浦江边玩耍，同去的还有一位三岁的小男孩和他的爷爷。祺祺和这个三岁的小男孩玩得很溜，她像小姐姐一样照顾着小弟弟。小男孩的爷爷比我小九岁，地道的上海人，做买卖的，很热情，也很健谈。从这个看上去仍然显得很年轻的男人身上，我能读懂上海人的精明与精细，却丝毫感觉不到上海人的傲慢与偏见。两个大人几乎是强制性地将两个孩子从江边带回并分开，回到家里已经八点多了。祺祺还想看动漫片《老鼠和猫》，我没同意，祺祺也不坚持了。祺祺洗完澡上床睡觉，突然想起白天发的语文课本和训练册三本书没包书皮，就一骨碌子从床上爬起来。上海今天又热又闷，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天气预报说夜里有台风和暴雨，不知灵验不灵验。按照今年上海持续晴朗高温的状况，的确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风雨来缓解一下。阴云密布，闷热难耐，要下雨的迹象十分明显。可雨就像要出嫁的大姑娘，装出一副羞羞答答、拖拖拉拉不肯上轿的样子，等得人心急！我本来就嫌微信群多了，又不好意思决然退出。来上海之后，又被女儿一口气拉进了两个微信群: 一个是华坪小学二0四班老师和家长群；一个是华坪小学家长群。群里的老师和家长我不认识一个，当然没有什么可聊的了。女儿拉我进群的目的是要我时刻关注老师对家长和学生有什么要求和任务。所以我经常打开看，生怕有遗漏。对于祺祺来说，早上的时间很紧张。学校规定学生8:00前到校，而祺祺是很守规矩的孩子，到校从来只提前不退后。祺祺6:50起床，用二十分钟穿衣、换鞋、刷牙、洗脸、整理书包等；用15分钟朗读英语；用10分钟吃早餐；休息5分钟后，祺祺于7:40准时出门步行上学，路上大约需要10分钟。环环相扣，才能确保在8:00之前到校。早上没有时间看手机，我送祺祺去学校时，才注意到女儿的短信，问祺祺的英语家庭作业完成没有，上面需家长签名，让我代签。我将手机上的短信给祺祺看，祺祺看后有点慌了神，急忙停下来在书包里找出一本绿色封面的练习本，说: “外公，我忘记作了，你先给我签个名吧，我去学校补写。” 我逗祺祺说: “这不是弄虚作假吗？我不能签！” 此时祺祺又窘又急，小脸憋得通红。见状，我就签了字。祺祺如释重负，抬腿就往学校飞跑。我喊住她说: “你既是一班之长，又是英语课代表，英语老师布置的作业怎么忘记作呢？真是太丢脸了！” 祺祺听了不服气，回敬我一句: “你才丢脸呢！” 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外公今天是很丢脸，蹲在路边帮你作假呢！” 其时已接近学校，祺祺竖起右手食指贴在嘴唇边，示意我不要再说话，可我偏不住口。祺祺生气了，沉下脸说: “你的话真多，再不闭嘴，你就不是我的外公了！”按照上学期的安排，祺祺今天要打扫班级卫生，这样我可以向后推迟半个小时去接她。这个学期进行了调整，祺祺被安排在星期三打扫卫生。幸亏班主任陶老师及时在群里发了告示，也幸亏我及时看到了。否则，就要耽误接祺祺了。接祺祺回家后，我说: “你先看几集《老鼠和猫》，我来准备晚饭。吃过晚饭后，你先抓紧时间完成各科作业，然后把笛子和武术操练一遍。” 祺祺基本上按照我的要求做了。语文今天上了《小蝌蚪找妈妈》一课，我采用听写的方式，想考查了一下祺祺对文中字词的掌握程度。没想到祺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竟然能默写出“池塘、脑袋、捕捉、阿姨、乌龟、青蛙、蝌蚪、荷花、衣裳、碧绿、蹲守、蹬腿、雨露、蹦跳”等词语。尤其是祺祺默写到“碧绿”这个词时，她对“碧”字结构的解读更是妙趣横生: “王老师和白老师坐在石头上！”我怀疑祺祺是看我初来乍到，人老心善，有时故意跟我打马虎眼。我不应该把祺祺想得那么复杂，但现在小孩子古怪精灵往往超出我们大人的认知。从中午开始到傍晚，闵行区一直下着小雨，感觉凉爽了许多。而在临港上班的女儿告诉我，那儿下午是大风大雨。真是 “共处一座城，十里不同天啊！”本以为雨会持续下几日，或将成为由热转凉的分水岭。是我的想法太过于乐观了！老天吝啬地收回了一丝凉爽，又慷慨地把闷热还给了人间。昨天在日记中说祺祺早上的时间很紧张，其实我也一样，甚至比祺祺更紧张。我每天早上五点多一点起床。洗漱完毕后，就开始烧开水、打汁、将鸡蛋、玉米、花卷、烧麦之类放入蒸锅中待蒸。然后出门走四十分钟，顺便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后立即点火蒸早点，洗衣服。六点五十分喊祺祺起床，催促她刷牙、洗脸、晨读、用餐、整理书包。七点四十分送祺祺上学，八点多一点回到家。时间安排上精确到分钟，且要环环相扣。祺祺上学之后，上午八点至下午四点这段时间由我自由支配。除了给自己做午饭和午睡外，我将主要时间和精力用在写日记上。虽说每天记的是些琐事，但让我感到快乐和充实。女儿建议我上、下午去大零号湾图书馆看看书。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但我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没去。大零号湾图书馆距离祺祺学校只有百米之遥，环境优雅安静，且免费提供空调和茶水，是个十分理想的场所。我之所以放弃去那里，是因为别人是去阅读和查资料，而我是在手机上涂鸦些无用的东西。这种类似如 “占着毛缸不拉屎”的行为，我一个大老爷们绝对不可为。再者，我这人没见过大世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或过分优雅的环境里，我会因为紧张而导致大脑一片空白、心率不齐和手指不听使唤的毛病。为了不至于当众露馅，我更愿意呆在家里，坐自己的凳子，喝自己的水，吹自己的空调……我也就这点出息了！小区大门口不远处的广场上，每日清晨都有些老人在摆地摊卖些瓜果蔬菜，前来买菜的也大多是些中老年人。我清晨走路回来，都要顺便去那里逛逛，有可意的菜就买些。真是奇了怪，这里的蔬菜瓜果价格竟然比我居住的小县城低！当我把这一情况告诉女儿时，女儿的表情很平淡。这也难怪，他们这一代城市年轻人网购已成为习惯，亲自在家做饭和去菜市买菜的人少之又少了！多少年了，去菜市场买菜是我每日的必修课，并且我在小县城最喜欢购买农户家散卖的新鲜蔬菜。在上海这样大都市里，竟然有这么一个好去处，我又怎么能错过呢？所以，即使我不买菜，也会去逛逛，打量那些卖菜和买菜的人，听听他们的方言俚语，闻闻那里的泥土芳香和烟火气，我觉得挺惬意的！大约七点过后，城管就出动了，众人便作鸟兽散。全国各地的情况大致相似。刚过六点，我们吃过了晚饭，祺祺提出下楼跟小朋友玩一会。我陪祺祺一起去，顺便将垃圾送到回收站。之前与祺祺玩的几个小朋友一个都没来，祺祺很失落，又提出去后面喊同学陈邦良一起玩。“陈邦良这个时间不是在吃晚饭，就是在做作业，你去喊他玩怕不合适吧？说不准他爸妈一不高兴，会说你是个野孩子呢！”来到一栋楼下，祺祺大声喊了两声“陈邦良”，没有回应。“回去吧，陈邦良也许没听见，也许听见了不想出来呢！” 七点钟了，我提醒祺祺要回家做作业，祺祺意犹未尽，不想走。倒是陈邦良立即停止玩耍，向祺祺挥手说了声“再见”，就飞奔而去了。看来陈邦良这孩子不但聪明，而且有很强的自我约制力！汪师人，1962年出生，安徽省太湖县人。供职于太湖县第三中学，高级教师。2015年开始尝试写作自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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