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察当街拦住的人
第二天办完事,我和几个老同事一起在新闻大厦附近吃了个午餐。我们是穿过荔枝公园走到餐馆的,这里能隔着一个小湖看地王大厦,曾经的深圳中心。
深圳是从东向西发展的,从国贸,到地王,再到福田中心,再到后来的后海前海等。但98年那会的深圳,过了上海宾馆就是大片的待开发的绿地,福田中心区和南山中心区都还只是蓝图和稀稀落落的几栋楼,更不用说后海和前海。
我是98年大学毕业来深圳的,地王对面的书城曾经是我周末最爱去的地方。书城,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太好了,书多得成了一个城,多好的地方啊!每次去书城,都能看到满满的人,大家如饥似渴的阅读和学习,每个人都憧憬着未来。
荔枝公园旁的红岭路口还有邓小平画像,这里曾是最早的市民缅怀邓小平同志的地方。后来莲花山公园顶的小平同志塑像落成后,这里就逐渐冷落了。
我从红岭路过行人地下通道,出来看到小平同志画像,感到很亲切,所以拿起手机打算靠近拍个照。可惜走了几步才发现,这里现在被远远的用铁栏杆围起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正准备离开时,铁栏杆边几个类似警察的工作人员对着我招手让我过去。我回看了周围的路人,比较确定我就是那个被召唤的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奇怪,其中一个拿着类似手机的东西对着我脸部拍照,同时让我报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当我报出来后,他似乎在看屏幕核对信息,然后几个人低声说了几句,就说我可以走了。
我相信他那个设备应该是可以扫脸识别我的,只是不确定为什么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拍照这个动作不合适?又或者是我看起来很可疑?难道是疫情后的新城市管理方式?曾经在深圳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没被警察当街这样查过。
回到现实,这天一起聚的老同事都在分行后台工作。我们当年共事都在支行,属于基层,去分行都是找领导签字,参加培训和会议的地方。如今老同事们大多都熬到分行了,所以席间他(她)们都在聊分行工会组织的各类兴趣活动。
当年支行的日子是战斗式的,大家不管前台还是中后台,那都像打仗一样。我们聊天时也会憧憬哪天调到总分行部门去工作,当然,最好是能在基层拼搏到一定位置再去总分行。如果我不移民,又不能冲锋陷阵得到继续的提拔,恐怕我今天也和这些老同事一样悠闲的半退休了吧。
这顿饭都是我曾经共事的一线同事,没有任何领导,所以聊天非常的随意,大多都是谈谈往事,想起来却是13年前了。因为大家这些年交集不多,没啥近期的共同话题,所以我就提了一下刚才被警察拉过去扫脸的事情,问他们是否知道是何原因?
老同事们也觉得奇怪,因为他们并没有类似的经历。这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偶然独立的事件。后来有一位开玩笑说,你不觉得你长得像维族吗?挺多人都这样说;就算我在新西兰开优步,很多客人也不觉得我像典型的中国人。这么说倒是有点合理性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需要抽查我,然后发现我是深圳户籍的汉族,所以就放行了。
我又顺便请教了一下上海入境时边检要我报身份证的事情,关于这个她们反而给了我一个相对明确的可能性。据说确实有一些上海户籍的客人在银行办理业务时,身份证在系统内显示失效了(被注销了)。
她们记得这个事主要是柜面操作时遇到了难处。中国护照的持有人,因为并没有入其他国籍,按规定在国内办业务需要的是身份证,而不是护照。那么到底能不能用护照代替身份证办理业务呢?运营人员请教了监管机构后折衷接受了护照办理业务。但这类事情好像又不是广泛存在,只能说是有发生过,这些人的身份证为什么被注销,也许还有其他原因?
午餐后告别老同事,我打算坐大巴回福田。一时还没有适应这里和新西兰的行驶方向不同,我竟然跑到了对面坐车。想着错都错了,正好要用个洗手间,所以打算附近找找,结果一抬头发现了一个大楼,红彤彤的写着“党群服务中心”。
我记得这个地方好像以前是档案大厦?难道记错了?这个党群服务中心又是什么机构呢?真是几年没有回来,很多事情都变了。看到有几个路人进去,我不知不觉也被这个很有气势的门牌吸引着向着大门多走了几步,一个保安就从大门左侧的花坛朝我飞奔过来,拦住了我。
他问我是干什么的?
我愣了一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起来很可疑,为啥前面几个进去的人他不拦呢?不过我随后如实说自己是打算进去找个洗手间。
这下轮到他愣住了。
看他一脸疑惑,我爱开玩笑的兴致又来了。
这里不是党群服务中心吗?我是个群众,现在有找洗手间的困难,我应该是找对地方了吧?
小伙子点了点头,说进门左拐,过道走到头。
我谢过他就进去了。
进去以后感觉是类似革命老区博物馆的教育基地,还有很多领导人的著作选集。我从洗手间出来后花了半个小时简单看了一下,虽然对这个新机构的功能还是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太多时间深究了。
【待续】
--END--
校对 | TONY
本文经公号 我的新西兰 原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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