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炮火和死亡淹没的《怪物》

文摘   2024-07-23 08:18   北京  

如果只说到“怪物”这本书的名字,读者估计不一定能对得上是哪部作品,人们最熟悉的名字是“休眠猛兽”。

《怪物》是一个三重视角的故事,分别来自NikeLeylaAmir三名来自萨拉热窝的孤儿。

这个故事首先关注的是记忆,这是一种个人和集体的记忆,并在其中融入了关于南斯拉夫解体的画面。这个记忆也是一种前瞻性的、潜在的记忆,从巴尔干半岛延伸到世界其他地方,是对人类历史和人性的深刻思考。

南斯拉夫是本书的作者恩奇·毕拉(Enki·Bilal)的出生地,这里有他令人难以忘怀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上世纪50年代,虽然纳粹德国已经撤出南斯拉夫,但苏联又趁虚而入,两国关系不断交恶,同时在与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阿拉巴尼亚的边境交界地区冲突不断。

从50年到52年,冲突频次从900多次上升至2000多次。比拉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动荡与阴霾中度过的,但这也成为了他的人生财富。

33年之后,当我站在萨拉热窝市中心的一家破旅馆的房顶,想起那个没有牙齿的农民,便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这声喊叫,是我来到这座出生的城市后发出的第一个声音,然而很快就从口中消失了,崩裂在新教区的炎热空气中……喊叫,在一座被炮火和死亡淹没的城市里是可笑的、可悲的,徒劳的……”——这头名为《休眠猛兽》的“怪物”就在这样的开场白下诞生了。

毕拉用科幻架空的手法,诠释了祖国的浩劫:民族仇恨、外侮、内战、杀戮、宗教,无止境的黑暗浓雾究竟如何才能散去,流离失所的人们要如何扭转命运……毕拉用他的笔触给出了答案。

三个婴儿在萨拉热窝可怕的围困下成为了孤儿,通过Nike记忆的旁白,让他们以半意识、半潜意识的方式下经历了这些事件。害怕在混乱中死去,留下孩子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这是所有父母的噩梦,也是比拉要向每一个读者传达的主题。

一切都始于萨拉热窝,也都在萨拉热窝结束。比拉因看到自己的祖国被野蛮地撕裂而饱受痛苦,这也造成了他内心永远不能完全愈合的伤疤。

熟悉欧洲漫画的人听到恩奇·毕拉的名字想必都是如雷贯耳,他是大友克洋、寺田克也、贰瓶勉等人崇拜的漫画大师,也是电影导演。

比拉1951年出生于南斯拉夫塞尔维亚共和国贝尔格莱德,母亲安娜是捷克人,父亲穆罕默德·哈莫·比拉是波斯尼亚穆斯林,曾是约瑟普·布罗兹·铁托的裁缝。他5岁时,父亲作为政治流亡者留在巴黎,毕拉与母亲和妹妹埃尼萨留在了南斯拉夫,比拉9岁的时候,一家人终于在巴黎团聚定居。

1980年至1992年期间,毕拉创作了举世瞩目的代表作“尼可波勒三部曲”:《不朽之城》《野兽之女》和《赤道冰霜》,并在1987年获得安古兰漫画节大奖,达到了漫画生涯的巅峰。作为获奖者的殊荣,毕拉创作了1988年安古兰漫画节海报。

《野兽之女》由毕拉亲自导演拍成电影《女神陷井》,《赤道冰霜》被《阅读》杂志评选为年度最佳图书。他还导演了《邦克大饭店》《记忆丧失的男子》等著名电影作品。

1998年至2007年约十年的时间里,毕拉创作了四部作品:《休眠猛兽》《1232日》《巴黎重逢》《四?》,从未来的角度讲述了南斯拉夫的解体。这四部作品经常被人称作“休眠猛兽四部曲”或“南斯拉夫四部曲”,但一直没有官方统称的正式名字,直到2018年,这四部曲第一次出版法语合集版,并正式命名为《怪物》。

2012年9月,我受邀参加了比拉在北京798画廊里举办的展览,时任法国驻华大使白林女士还邀请了我和毕拉晚上一起在大使官邸聚餐。

201210月,毕拉在卢浮宫举办了名为“卢浮宫的幽灵”个展,这些画作是在比拉拍摄的卢浮宫藏品照片上完成的。我当时正好在现场遇到他,但他一直被记者围着采访,没聊上几句

毕拉的漫画中虽然经常有大量的隐喻与讽刺,对读者的知识面要求非常高,但你只有看到并且理解了他想表达的深层含义,才能意识到什么是第九艺术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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