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杨四新
▲《西门夫马碑》勒立于圆通庙三霄圣母殿东墙
后来战事结束,兵勇遣散,但各厅州县的夫马局仍然保留,被各地方州县利用,仍借兵差名义任意苛派夫马、横征暴敛,变成了专供“公务员”过境消费的“接待办”“招待所”。一些上级办事人员总是借着各种出差机会,到各厅州县走动,公款旅游,公款吃喝。地方官也以此为应酬公私之具,局绅以此为迎合渔利之阶,小民脂膏皆入官绅私槖,夫马局逐渐演变成为官员鱼肉民众之所,成为某些官员捞取好处的场所,也成为一些地方官员贿赂上级的一种机构,夫马局费也逐渐变成了地方官员的“小金库”。虽然清朝《大宪肃邮政札》中对此事详定了规章,但是这些严密的规定,并未能够阻止地方官绅的贪欲,各省每年的夫马开支最为民害,百姓怨声载道。
为了消除夫马局乱象,“嘉庆三年内州民邑绅等,控府□舒□示下恭蒙应付应革饬”到“道光三年”“本州(吴姓正堂)莅任伊始,自应查办以除往年积弊,应付诸照常支应,以资办公,应革者查照革除,以舒民力。”并刻石立碑示禁,使全州军民知悉,“晓谕”过往行人:自“道光三年五月初九”起,“府并将应存应革条款,开单分晰,出示晓谕在案。”地方文武各衙门派用夫马,一律裁革不合理的夫马项目达19项之多,有些名目让人看后哑然失笑。此后官员因公出差,改由三费局另筹专款,按照出差里程定额补贴,将“灰色收入”变成“阳光津贴”。赵州正堂针对禁而不止的苛派规定“州中一切来往差事所需夫马,署内议备印簿并刊小票,将实需夫马各若干,照旧规着落。夫底承当不得混赶沿门夫应付。填于票内,盖用图记,发给约总,照票应付。如无州署票记,概不准滥派。”“有约总卫役人等,仍藉旧规,各邑复向需索应派许乡约,指名禀报以凭查究严惩,断不姑宽各宜凛遵毋违。特示!”
碑文里重申了保留夫马差必须照市给价,不得丝毫苛累村民。以此来改善事态,让百姓安养生息,尽力耕种好田地,切实铲除了滋生腐败的温床——夫马局。
光绪二年(1876年),丁宝桢从山东巡抚升任四川总督后,眼看民间具控夫马之案层见迭出,民情嗟怨,困苦堪怜,他调查之后也认为其存在弊病。因此,裁撤通省夫马局,免除绝大部分接待费用,全面制止积重难返的奢靡之风,刹住官场公款旅游、吃喝歪风,平息众怒势在必行。光绪三年(1877年)五月,丁宝桢以《裁撤夫马局疏》上奏朝廷称:夫马局“名为办差,实充私囊”,大多为“浮收滥用”,加重了老百姓负担,“民心积忿,实由于此”,要求裁撤夫马局。朝廷最终旨准自光绪九年(1883年)正月起,裁撤营私剥民、用度奢侈的“夫马局”。
“夫马局”的裁撤,让老百姓解除了没完没了的额外摊派和劳役,一定程度上缓和了社会矛盾。革除夫马差不合理的摊派,清理冗肿的夫马名目,清除积弊,以饬廉隅而肃吏治,推行节俭之风,对于民众的摊派确实有所减轻。借夫马局而敛财的途径被堵死,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各地屯民的税赋,使当地经济社会焕发新的生机。
▲道光年间重建的圆通庙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