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主播
互动博弈中的演变之路
随着互联网和数字技术飞速发展，厘清平台与主播的关系，对研究数字劳动环境的现状和未来发展趋势具有重要意义。《新闻知识》2024年第1期刊发了苏雪皎的文章《平台的演变及与主播的互动实践探析》，展现了平台与主播关系的复杂性，也引发了对二者如何实现良性互动、共同促进数字经济健康发展的思考。本刊特编发精彩内容，以飨读者。
自互联网诞生以来，数字技术的每一次发展，都会引发经济、文化、社会等领域的结构性变化。在VR、AR、5G等技术成果的加持下，互联网不仅引发了新的关系连接，改变社会结构与生活样态，还生发出构建平行于现实物理世界的虚拟数字世界的可能性。本文主要从纵向角度梳理平台的发展脉络，考察在不同时期的生态环境中，平台是如何与主播的劳动形式产生关联和互动，二者如何彼此影响、彼此塑造。
（一）平台化和平台的基础设施化
正如荷兰学者何塞·范·迪克等人所描绘的，“平台”渗入公共生活并为个人提供便利性。换言之，平台开始向“基础设施”转变。基础设施的建设过程，不仅体现在对各个领域的渗透。更重要的是，它还体现了平台权力获取和权力关系的变化，促使个人、机构和政府组织都遵循平台的规则，并逐渐对其产生依赖。有学者认为，在平台垄断的风险下，互联网形成了“再封建化”，每一个平台就像一个封建王国，在这个王国里的人们都要按照平台的逻辑来生活，平台成为公共话语的“策展人”。
（二）平台、内容创作者与消费者
当平台完成对互联网资源的连接和重组之后，人与人、人与媒介之间的交往形态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传统视角下作为“消费者”的用户转变为集生产和消费为一体的“产消者”，传统的劳动过程也开始趋向数字化和平台化。平台、内容创作者与消费者之间的关系博弈也成为部分学者关切的焦点。
（一）作为中介的平台：借助主播跑马圈地
这一阶段的互联网平台的主要功能在于传递信息，平台更多为多元主体提供互动的场域或者一种网络关系，以便在社交基础上进行娱乐、交易、政务等不同业务，各大门户平台努力成为覆盖范围广、服务功能强大且不断扩张的互联网平台。直播平台发展的第一阶段受限于带宽和移动互联网技术，主播与观众的互动程度较低，直播发展缓慢，从2004年持续至2016年。
（二）作为基础设施的平台：与主播相互博弈
这一阶段互联网平台已成为“构建与组织社会的基础物质设施系统”，成为社会生活正常运行的基础，成为形塑社会变迁的重要物质力量，它改变着人们的信息传播、文化生产、物质消费、市场交易等方面的运作方式与逻辑结构。平台围绕用户开展的流量争夺日益激烈，流量的规模将直接影响资本市场对平台发展的估值判断，也影响平台自身的发展潜力。主要有三方面：一是平台的“梦想激励”与主播的“成名想象”。二是平台的“算法控制”与主播的“被动同意”。三是平台的“上有政策”与主播的“下有对策”。
（三）作为虚拟－现实新空间的平台：马太效应下的“分而治之”
自2021年以来，以元宇宙和ChatGPT为代表的一系列技术革新引发全球关注，已使社会传播属性和体系发生变革。其中，元宇宙寓意了一种超越现实的、新型的虚拟空间，引发关于人的数字化存在的新型关系的讨论。
针对平台上的头部主播，一些学者认为，直播带货很大程度上就是粉丝经济，大量的消费行为都是建立在粉丝的忠诚度之上。有研究者结合韦伯的“情感社群”与马费索利的“情感部落”，认为网络直播社群实际上是粉丝对主播基于特定信仰，围绕共同兴趣爱好聚集起来的，进行的是“社会的情感同化”。
平台的底层逻辑倾向于经济目标，这决定了平台结构和组织主播的方式，以及主播对于自己作为平台经济体系中内容生产者的理解。
本研究从历史角度探寻平台在不同时期的特点，并在此基础上探寻平台与主播之间的动态发展关系。媒介技术的技术逻辑会使平台和主播劳动呈现叠加状态，前一阶段形成的特点会保留并继续影响之后的媒介发展。平台的发展与主播的劳动形态并不是以“新”代“旧”，而是“新”“旧”交融。作为当今平台劳动者中重要的组成群体，主播是人们认识并理解平台演变脉络的一个重要视角，应积极学习算法配置和技术逻辑，并提升组织实践活动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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