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９５５年，毛主席接见宁乡县委第一书记张鹤亭的经过
文摘
2024-06-11 13:34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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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接见宁乡县委第一书记张鹤亭的经过
１９５５年１２月２３日晚，毛主席在途经长沙的火车专列上，接见了时任中共宁乡县委第一书记的张鹤亭。毛主席为什么要接见一位基层县委书记？接见的经过又是怎样的？笔者通过查阅历史资料，基本还原了这次会见的过程。![]()
１９５５年，新中国第一个全面规划我国农业发展远景的蓝图“农业十七条”基本成形。它奠定了农业发展纲要的框架与基本思想，也激发了全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农村的热情，但是它只是一个缺乏全面和具体内容的计划，仅仅提出了未来发展的大致目标，很多内容并不完善，具体的实施步骤和计划时间都还有待商定，需要进一步集中群众的意见加以修正、充实和完善。为了征询对“农业十七条”的意见，对相关内容进行修正与充实，一方面，毛泽东极力敦促各级党委对“农业十七条”的内容及实施条件进行研究与反馈；另一方面，他亲自组织各级党委及部分领导人对“农业十七条”进行座谈与讨论，对农业农村问题进行调查研究。1955年12月21日下午，毛泽东乘专列离开北京去杭州，在25日清晨到达杭州之前的几天时间里，专列先后路过保定、郑州、武汉、长沙、南昌等地，他依次在专列停靠地区，召集当地省、市、地、县委书记座谈，讨论“农业十七条”。在历次座谈中，毛泽东都对“农业十七条”进行了非常深入具体的研究。23日早上到达武汉后，毛泽东首先提出，此次座谈主要目的就是做些调查研究，向地方干部请教，就发展农业生产问题，听听大家的意见。在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带头发言后，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发表了意见。交流完后，毛泽东指出：“制定政策，计划，一定要坚持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的原则。正确的方针、政策，来源于正确的分析形势和调查研究，只有真正了解农业问题的实际，才能准确地制定出农业发展纲要，也才能起到动员群众，实现农业生产发展的目的。”23日晚到达湖南后，毛泽东提出，座谈会要有掌握第一手材料的县委书记参加。于是，除了部分省、市委领导人外，益阳县委书记张振江、宁乡县委书记张鹤亭等基层干部也参加了座谈会。参会人员确定后，毛泽东对湖南省的同志们说，我写了农业发展十七条，这次从北京出来，一路都在征求意见，现在看起来十七条不够，要搞个几十条，把我国农业的发展目标都规划一下，请各地发表意见，看能不能完成。随后，座谈会便以民主集中制、议论表决式的方式展开了。在简单询问了湖南省的农业合作化发展状况后，毛泽东便引导与会同志展开了对“农业十七条”的讨论。他逐条逐句地念，分门别类提出问题，“粮食‘四、五、八’指标几年可以达到？”“老鼠、麻雀、蚊子几年可以消灭？”“臭虫、乌鸦要不要消灭？”“狗要不要消灭？”……依次征求与会者的意见，与会者讨论与回答，集思广益，搞群言堂。谈到“四、五、八”的奋斗指标时，毛泽东设问：湖南再过12年能不能达到800斤亩产，时任湖南省委副书记周惠回答说，没有特大灾害，按现在的发展速度可以达到亩产800斤。湖南省委常委胡继宗补充，深耕细作，改良品种，扩种双季稻，多种绿草，防止病虫害，小蔸密制，晚稻躲过寒露风，修好水利，这样科学种田，是不要12年就可以亩产上800斤的。其他同志献计献策，分析增产条件，明确生产措施。毛泽东听后十分高兴，拍板说，粮产指标就这样定了，到那时，我国的粮食就不紧张了，工业化也有了基础。讨论到除四害问题时，根据与会者提出的洞庭湖水面大，蚊子多，3年时间内很难消灭时，毛泽东立即在草稿上改为“基本消灭”。就这样，毛泽东逐条提出，同与会同志当场念，当场议，当场改。大家畅所欲言，毛泽东从地方干部的头脑和经验中得到许多有用的材料。他把这些材料记录在案，用于日后的修改工作。１９９２年，湖南《党史月刊》第４期发表了张鹤亭的回忆文章《毛泽东主持的一次座谈会》，对１９５５年的这次座谈进行了详细的描写：这天，龙禹贤同志打电话通知我："小舟同志要你今天下午六点半前见他。"当时，县委没有小车，我挤上公共汽车，赶到长沙，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见周小舟。周小舟同志见到我后，第一句话便是："你带手枪没有？"我莫名其妙，说："没有带。"他说："这很好，咱们去见毛主席。"我一听，真是高兴极了。当晚，我和周小舟同志一起赶到长沙老火车站内北侧一列火车旁时，只见毛主席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车厢门口。他身着银灰色中山装，含笑看着我们。我怀着既兴奋又拘谨的心情和毛主席握手后，同大家一起进入车厢。车厢中间是一长条桌，两侧摆着坐椅。这次参加座谈会的有周小舟、周惠、谭余保、徐启文、胡继宗、李瑞山、华国锋、秦雨屏、孙云英、陈郁发等省领导同志，还有益阳县委书记张振江和我。毛主席见我年轻，特意让我坐在紧靠他右边的椅子上。座谈开始，毛主席首先说，召集大家座谈，主要是就发展农业听听大家的意见。接着，他提问题，与会记者回答。在他面前，放着几张白纸和两支铅笔，他口问手写，十分认真。毛主席问我们："麻雀、老鼠要不要消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麻雀尽吃粮食，损害农作物，是害鸟；老鼠偷吃粮食又传染疾病，应消灭……主席在纸上写下了"麻雀、老鼠"几个字，又问："乌鸦该不该消灭？"有人说乌鸦吃粮食，但它反哺还有孝心。毛主席听后幽默地说："将功折罪不消灭。"将已写上的"乌鸦"二字圈掉了。他又提出苍蝇、蚊子该不该消灭？大家说它们传染疾病，蚊子夏天吸人血。毛主席果断地说："该消灭。"毛主席侧过脸来看我，小舟同志立即介绍："这是宁乡县委第一书记张鹤亭。"毛主席问我："你多大年纪？"我答："三十一岁。"又问："你是哪里人？"我答："河北省大名县。"毛主席听后风趣地说："原来你是北京大名府人氏啊！卢俊义（即梁山泊二首领）还是你的老乡呢！"说得大家都笑起来，我紧张的心情也顿时消失。接着，毛主席问："双江口你去过吗？"我答："去过。"又问："回龙山你去过吗？"我答："我也上去过。"毛主席说："山很高，和尚很多，化缘时我给过一元光洋。但那里虱婆子很多。"他对往事记忆真清楚！他还问："沩山你去过吗？"我答："未去过。"毛主席说："沩山我也去过。沩山是个好地方，有个密印寺，应该好好保护起来。"后来我才知道，毛主席提起的这些地方，是他在1917年暑假与同学进行社会调查走过的路线。毛主席的平易近人壮了我的胆。我提出："主席，我在宁乡县珍洲农业社劳动模范王国华那里调查，组织起来后，农村有三分之一的劳动力剩余……"毛主席问："是啊，怎样解决劳动力出路？"我回答："精耕细作。"毛主席听后说："多种经营加精耕细作来解决农村多余劳动力出路问题。"看来，毛主席对农村工作的研究很深入。他接着又询问农民要求入社的情况，我回答："百分之五六十的人要求入社。"毛主席说："我看韶山就可以组织一个大社试试。"夜已经很深了，毛主席边问边记，兴致很高。除进来两位摄影记者拍了几张照片外，没有秘书记录，整个座谈会都是毛主席亲自提问和记录。这确实象他所倡导的调查研究要放下架子，开调查研究会要口问手记一样。最后，周小舟站起来说："已经很晚了，主席还要赶路，该休息了。"毛主席看了看手表回答："好，好。"他和我们一一握手，并送我们下火车。值得注意的是，张鹤亭在这篇文章中提到了座谈会的时间是１９５６年１月１０日。但通过查阅《毛泽东年谱》，发现这一时间有误，正确时间应该是１９５５年１２月２３日晚。1955年12月23日 晨，到达武汉。召集中共湖北省委第一书记王任重，第三书记张平化，常委王树成、宋侃夫、李尔重，襄阳、荆州、黄冈、孝感的地委书记，座谈“农业十七条”。同日 晚上，到达长沙。在专列上召集中共湖南省委书记周小舟，副书记周惠、谭余保，常委徐启文、胡继宗，长沙市委书记，常德、湘潭、郴县的地委书记，宁乡、益阳的县委书记，座谈“农业十七条”。12月24日 上午，到达南昌向塘。在专列上召集中共江西省委第一书记杨尚奎，第二书记邵式平，副书记方志纯、刘俊秀，常委刘瑞森，南昌、上饶、吉安、抚州、九江的地委书记，丰城、鄱阳、瑞金的县委书记，座谈“农业十七条”。12月26日 审阅修改《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扩大）文件集》序言稿，主要修改一段话（加写和改写的文字用着重号标明）：（略）12月27日 为即将出版的《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书写序言。（略）同日 阅中共四川省委十二月二十五日关于提前实现全省基本合作化的请示报告。（略）12月30日 致信刘少奇、周恩来、陈云、彭真（略）同日 下午，在杭州刘庄约郭沫若、冯乃超、尹达、翦伯赞、葛廷燧、茅以升（他们分别是文学、历史、科技方面的专家学者。）谈话，并共进晚餐，熊复参加。12月31日 同刚到杭州前来看望的陈毅谈话，并共进晚餐。１９５６年1月1日 《人民日报》发表经毛泽东审定的元旦社论《为全面地提早完成和超额完成五年计划而奋斗》，向全党和全国人民提出又多、又快、又好、又省地发展自己的事业。指出又多又快是反对保守主义，又好又省是反对潦草从事，盲目冒进，铺张浪费。同日 晚上，同陈毅、柯庆施、刘顺元、江华、曾希圣等座谈，了解农业发展情况，商讨修改“农业十七条”。1月2日 下午，约陈毅、柯庆施、刘顺元、曾希圣、陈伯达、廖鲁言看电影，晚饭后继续谈“农业十七条”修改问题。1月3日 晚上，在杭州大华饭店召开会议，讨论修改“农业十七条”，陈毅、柯庆施、刘顺元、江华、曾希圣、陈伯达、廖鲁言出席。四日，陈毅致信周恩来：“昨天与主席谈话，我们提出知识分子的政治学习，应来一个三分政治七分业务的比例，主席点头。”1月4日 下午，在杭州大华饭店召开会议，继续讨论修改“农业十七条”，出席会议的增加李井泉、舒同、陶铸、陈漫远、杨尚奎、江一真（江一真，当时任中共福建省委第一副书记、福建省副省长。）、吴芝圃、王任重、周小舟。会后，形成由十七条增加到二十二条的修改稿。1月5日9日 在杭州大华饭店主持召开省市委书记会议，讨论修改农业二十二条。（略） 同日 下午，刘少奇在北京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中央书记处把讨论的意见立即用电话报告毛泽东。1月10日 晨，乘专列由杭州到达上海，陈毅同行。下午三时，在陈毅陪同下去江南造船厂，参观正在建造中的第一艘03型潜艇和部分车间。接着，视察申新九厂，了解该厂在公私合营后工人的生产、生活及劳资关系等情况。下午六时，在上海苏联展览馆同上海市各界人士及党内高级干部共七十多人座谈，并共进晚餐。陈毅向毛泽东介绍数学家苏步青（苏步青，数学家。当时任全国政协委员、复旦大学教务长和教授、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毛泽东说：“我们欢迎数学，社会主义需要数学。”与毛泽东同桌进餐的有黄炎培、舒新城、周谷城（舒新城，出版家、辞书编纂家。当时任全国人大代表。周谷城，历史学家。当时任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农工民主党中央委员兼上海市委主任委员、复旦大学教授。）、盛丕华、荣毅仁等。1月11日 晨，在陈毅陪同下，由上海到达南京。上午，参观陵园区玄武湖农业生产合作社和太平村十月农业生产合作社。在田边地头同社员交谈，询问他们的生产和生活情况以及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发展情况。还走访社员家庭，看了社员俱乐部、民校、养猪场等。毛泽东鼓励大家：你们要组织起来，走集体化道路，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把荒山变果园，把荒地变粮田。随后，参观南京无线电厂，到车间工段察看和了解机床操作情况。后又视察军事学院，向刘伯承详问学院组织、训练等方面的情况，同学院的负责干部及苏联教官交谈，并合影。还在校内游泳馆游泳一小时，出水后，对刘伯承说：传达我的命令，大将除外，从上将到少校，都要学会游泳。明年和我一起横渡长江。同日 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中南海西楼会议室举行，周恩来主持。会议讨论《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1月12日 中午，到达天津。下午，参观王顶堤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立仁毛纺厂和拖拉机制造厂，接见天津市各界人士和党内领导干部共一百九十多人。晚上回到北京。1月13日 下午，在中南海游泳池住处召集刘少奇、周恩来、陈云、彭真、邓小平、陈毅、谭震林、陆定一、陈伯达、廖鲁言开会，听取周恩来关于准备在知识分子问题会议上所作报告的说明、廖鲁言关于准备在这个会议上所作对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说明的汇报。晚上，同胡乔木、田家英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