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乡历史文化名人录:李瀚昌

文摘   2024-07-17 10:34   湖南  


宁乡历史文化名人录:李瀚昌



宁乡历史文化名人录:胡熙寿

宁乡历史文化名人录:灵祐

宁乡历史文化名人录:裴休

宁乡历史文化名人录:蒋琬

山西平遥古城古县衙门口,有一副有名的对联:
莫寻仇、莫负气、莫听教唆,到此地费心费力费钱,就胜人,终累己;
要酌理、要揆情、要度时世,做这官不勤不清不慎,易造孽,难欺天。
此联为湖南宁乡人李瀚昌(1863-1938)所作。李瀚昌曾任湖南澧州学正十余年,后任河南高等巡警学堂监督、检察学习所监督,这副楹联就是他在河南任职时所作。因楹联通俗易懂又内涵深刻,上世纪九十年代,平遥古县衙修缮后重新对外开放时,将其移植过来悬挂在了大门处。
合适的对联用到了合适的位置,果然相得益彰。
李瀚昌,宁乡四都人,东山李氏十三派,李宏萼次子,李镇湘之侄,派名兴灦,字仲恮,一字蛰父,号石贞,一号南蝉,晚号三了道人,册名瀚昌,邑廩生,光绪二年丙子科(1876)第24名举人,选授澧州直隶州学正,兼理石门、慈利县教谕,尽先选用知县,河南候补知府,历充河南高等巡警学堂监督,检察学习所监督,京师盐政处顾问官,湖南新邵湘安收炼局总办,湖南西路大学堂教习,宁乡小学堂总理,澧阳书院院长,法部咨送硕学通儒花翎二品封典、三品衔,简放河南高等检察厅检察长,兼河南高等审判厅厅丞,授中议大夫,晋封资政大夫,咸丰元年(1851)正月生,民国十年(1921)九月没,葬四都下七区丁家湾。著有《史要便读》、《澧州学田志》、《顗頠室诗稿》、《识真玄学》等。
李瀚昌擅作对联,流传下来的如题澧阳书院联:
范希文是此地秀才,谁为后起?
胡安定亦方州博士,敢薄闲曹!
又如他题澧州学正署联:
教人以言,诗书执礼;
在州无事,朝暮习劳。
这副对联,还被吴恭亨选入《对联话》:记澧州学正署一联云:“教人以言,诗书执礼;在州无事,朝暮习劳。”按,此联为宁乡李石贞瀚昌官学正时所题。李能诗,为人有血性,好贤礼士,见予诗文,爱而礼先之。后予与某知县构衅,李又多方为之地,盖今之古人哉!
又如自题官署联:
眼见许多华屋山丘,可以悟矣;
天生一副铜筋铁骨,将安用之。
又如戏台联:
老天别换一番人,还恐一换再换;
冷眼日看千万变,权且左看右看。
又如书室自警联:
彼何人,予何人,都是穿衣吃饭;
穷亦命,达亦命,不如闭户读书。
这些对联既通俗易懂,又发人深省,令人过目不忘,印象深刻。
李瀚昌也擅于作诗,与同乡廖树蘅多有诗歌唱和:
衡阳舟中寄怀荪畡先生
烝湘烟雨莽城郭,黯淡河梁一叶开。药石入心频往复,汀洲激浪故潆回。此行未卜何年再,暴病翻招百感来。桦烛蕉窗今夜饮,碧筒香隔故人杯。
荪畡生日同游石马铺登千人冢
秋郊洗出松丸丸,霜余红日千山骧。草枯石钝足生气,千秋万岁群跻攀。君不见,文宗膺图第二载,欃枪掉尾翼轸间。狐鸣枭噪在城阙,囊书赤白飞三秦。宁羌宁陕奉羽檄,汉沔留坝流星奔。猛气正思献俘馘,刁斗羹沸夜不闻。湘帅宣言御赤冈,道绝蒲骚川蓼郧。陈仓潜度谍不告,冒顿鸣镝来无根。十万合围李陵寡,一唾顿堕先轸元。帅臣维骆仁且贤,既壮其节弥哀怜。公余小阁为流涕,喜见圣朝邦本坚。帅曰田横不过是,检视头足人且千。为槥归县不可识,汝同袍阎往瘞焉。虎臣毅卒共一穴,臂犹戈戛腰鞬。中有副将尹培立,目眦尽裂尸不颠。阴风惨淡石马道,巍巍高冢沟流泉。大书忠义镌之碣,麄砂大石光磨天。廖侯生日十月尾,携余踯躅登荒阡。下马扪碑字生角,字字霜气欺肤孱。扪之一读复一读,摇头咋舌心肝酸。长平新安坑十万,视此骨血殊腥羶。要知彭殇不可齐,纵为毅豹难期完。众喙沧桑今万变,山灵毋乃开嘲讪。村媪杀鸡聊一酌,斜阳穿隙尘团。天生我材当不朽,看君白发犹朱颜。
寄廖荪畡
我从太虚来,当蹑太虚去。我身犹傥然,我心复何住。惕惕园中英,依依宅前树。芃芃陇上苗,浓浓草间露。生扶由我为,于我亦偶遇。蒙叟感胠探,孰匪胠探具。剔我生后新,还我生前故。太极可优游,怡悦若孩孺。同酌夕阳亭,目送羲和驭。
赠廖荪畡主政
吾邑廖荪畡,英英风雅才。不贪从夜气,得句总琪瑰。予与磋磨久,今朝鲑菜陪。相看皆老矣,一会一千杯。
长沙晓雪别荪畡
火坑今脱更安之,洒泪长沙放厥辞。长我十年忘老至,弃君千里挂帆驰。回旋短袖仍贫国,衣狗浮云起梦思。把酒对看鬓发白,北风雨雪此何时。
自午门归有怀荪老
北地残春似早春,入官心已厌红尘。衣冠阙下怜双鬓,鸿雁天涯忆故人。幽谷下乔休道旧,拈花斗草更翻新。便从河洛探消息,浩淼黄流好问津。
夜饮珠泉草庐
金尊银烛酣今夕,风雨关河十二年。须发细看尘外色,阶兰清袅案头烟。潭深石气侵诗卷,坐久鸡声落绮筵。惆怅鹿床能几造,马蹄春草又芊芊。
荪畡以其宅左近四景征咏即寄
蚩尤十日断吾行,大雾垂山划不清。浩浩乾坤成夜色,蒙蒙鸡犬落高声。身无旦暮浑如醉,目眩莺花几辈明。何处钟铿飘到此,家家翘首望天晴。大雾山。
私门钟鼓荐蘩蘋,闻道诸贤历苦辛。人有不为斯我法,死而可作与谁亲。松杉夜半凭风啸,冠冕堂前骇俗新。此地明藩曾管领,本明吉王庄所。早时荆棘走寒磷。乡贤祠。
儿童争笑李髯颠,杖竹敲珠戏引泉。出地变成千颗碎,祝天抟作一盘圆。无端迸入鲛人泪,直去难为蚁孔穿。但遣此方夸地宝,老翁生不见枯田。珠泉。
瘦梅幽壑为谁花,月淡霜严屋角斜。生不逢春疏蛱蝶,天还欲雪噪昏鸦。邻儿摘艳争簪帽,村媪攀条惯煮茶。蓦地茅亭诗社起,旁人指点是林家。梅壑。
甲寅仲春雨过荪畡登楼对饮
雨锁层峦正倚楼,开轩倒屣迓同俦。回风乱滴松篁泪,密霭寒侵玛瑙瓯。窗外雷声何处起,柳边春色与沤浮。及时且尽杯盘乐,兵后初逢皆白头。寄怀荪畡
百里家居隔四秋,谈诗品画梦勾留。称觥朋戚当填户,变色风云独倚楼。旧好晨星稀更落,新樽夜月淡非俦。不图烽火关山怨,移到枌榆两白头。
寿荪畡八十
君年八十我七十,看射猛虎延余年。故国河山乔木在,仙源鸡犬绿阴圆。掀天霜叶犹荼火,衬枕黄华恁醉眠。借问习池欢喜集,判将一榻为谁悬。
突不得黔成底事,只同煮石话彭。非彨讵肯惊今梦,善饭谁知近耄年。岭上白云供子赏,楼头黄鹤惹吾拳。待逢宝砚传孙日,有頍还来赋绮筵。
按:李先生瀚昌,字石贞,宁乡四都丁家湾人。清光绪丙子科举人,以大挑知县官澧州学正。秩满,巡抚陈公宝箴以“学有本源、操履不苟”题送引见,后以知府发河南,署高等检察厅长。公主湘矿,亦尝引用办理新邵收砂分局事宜。与公早岁投契,晚年论事多不合,至动声色。公八十之年,先生曾来衡田赋诗为祝,并面以女孙许字公之孙镇沧,淹留数日而别。未几卒。著有《顗頠室诗集》,乃其少作。先生卒后,其嗣子刊有《南蝉楼诗集》二巨册。
他还有书法小品流传于世,在种芸山馆公众号上,还可以见到他的作品:

尺寸:32.5*26.5 钤印:石贞父,新康李仲 备注:纸本,原裱镜心

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四月,他在担任澧州直隶州学正期间,写下一篇《澧阳书院学约》,对澧州历代的书院教与学的经验进行了全面总结,成了当今研究书院文化的重要文献。从这份学约中,也可了解很多教、学信息。比如,文中盛赞 “澧故屈、宋游眺地,子弟秀美而文”,面对维新变局,教者和学者都要“收放心,临大节,平大难,不失君子风范”等等。李瀚昌为澧阳书院撰写的楹联 :“范希文是此地秀才,谁为后起?胡安定亦方州博士,敢薄闲曹”。其意思是激励教与学者,都要有宋代名相范仲淹和创造了“苏湖教法”的大教育家胡瑗(字安定)的志气与作为,追踪前贤,不负来者。现在,我们探寻澧州的书院文化传统时,拿这幅楹联来审视评判澧州书院史上众多的教者和学者,可以说他们都有过不轻视教育职业(即岂“敢薄闲曹”)和争当后起之秀(“谁为后起”)的志气与作为,都有过拼搏奋斗的历史。正是这些人的行为和学业,使澧阳书院获得了很高的声誉,也为今天的澧县留下了一份珍贵的文化财富。
附:《澧阳书院学约》
澧阳书院在澧州(今湖南澧县)。原名范文正公读书堂,以纪念曾居澧州安乡读书的范仲淹。宋宝庆二年,常平使董与几改名为溪东书院,有大门、讲堂、通经楼、文正公祠、四斋等,集所属四县之士肄业其中。元明两代办学不断,明正德年间,又称为文正书院。明末废。清乾隆五十二年,守道臧荣青等重建,改名澧阳书院,有房舍间,收田租石以供膏火。自后办学不断,成就人才甚众。光绪后期,维新之风日起,时宁乡李瀚昌主院,思想略嫌保守,惟其教导诸生收放心,临大节,平大难,不失君子风范。光绪二十八年,书院改为中学堂,次年改办小学堂。民国时改为澧县县立中学。
李瀚昌:澧阳书院学约
清光绪二十一年四月
汉宋讼而圣学芜,经解繁而诵读废,前之人岂料有是,而今竟至是也。始,余闻诸乡先生,四书五经必反复背诵,子弟之聪颖者集注恒读其全,虽注疏未尽研求,而王氏《汇参》一书靡不讨论精详,得其要领,故其时文华鲜而士气醇。今也不然,以角胜为能,以剿袭为博,矜奇斗巧,炫试官,立名誉,其究也掩卷茫然,虽《论》、《孟》且不能记忆,独恃有西洋石印本耳。人之血气能有几何?道不远人,反求即是。国朝以经义取士,岂尚文哉,亦冀其绎圣贤之言,有所感而兴起也。诚于身心、性命、日用、伦常反复以求其是,而又柔驯其气质,发为和平中正之文,则切已之学莫切于此,古文、时文亦复何别。五经四书,圣人言此心者也。圣人之心,吾人之心也。圣人千言万语解此心,而吾人必求千言万语之解于此心之外有日见其支离踳驳而已矣。学者之病万有不齐,苟切中吾病,而药之毛、郑可也,程、朱可也,陆、王可也,如徒拾其糟粕,无少补于身心,虽博极群书,一书簏耳。心之神明出入无时,居业以收之,心便不放。程子曰:“某作字时甚敬。”又曰:“贤记得许多,可谓玩物丧志。”然则,古人之为学,凡以收放心而已。夫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则恶心生。是故,学者不可一息无功课,无功课则外诱至矣,可不惧哉!澧故屈、宋游眺地,子弟美秀而文,余忝主皋比栗栗乎唯误人子弟是惧,谨述夙所闻诸师友,考之往训,察之隐微者,集为条约,交相劝勉。固知汶暗不足以示范,·感诸生左爱,敢附攻玉之谊,冀收相长之益焉。古人有半日静坐,半日读书之法。宋陈烈苦记性不好,静坐百日,过目不忘。其法遵朱子《调息箴》、高忠宪《静坐说》、李二曲《学髓》最为无弊。若不能静坐,则惟严立课程,俾无暇晷。庶心有所系,而放僻邪侈无自入也。每日除万不得已者,只得勉应,其余断勿出门一步。董仲舒目不窥园,管幼安坐而穿榻,其静专如此,故克成大儒。克己之功,须从酒色财气克起。先正有言,真知是忿忿必惩,真知是欲欲必窒。此中势如燎毛,令一切无站足处,须于念头起时坚其忍力,一刀斩断,毋使萌芽。至于摴蒲六博之戏,娼优狎邪之游,习刀笔以伤人,聚徒党以闹考,虚造白帖,非议时政,把持官府,欺压平民,则丧德败名,危其身以累其亲已,不可戒哉!《四书反身录》语语切己,最宜熟玩。熟则见性体而义理明,由是以窥濂、洛、关、闽、金谿、姚江之说,及汉唐以来诸儒经解,孰非孰是,心中自有权衡。是则从之,非则去之,不切己则姑舍之。如《大学》齐家章辟,郑训譬,朱训僻,遵斯二义,皆可以齐家。《诗》斯千篇无相犹矣,郑训无相诟病,程训不要相学,朱训无相谋,遵斯三义,皆可以和兄弟。吾但取其切己而有益耳,不可入主出奴,哓哓争辩,自坏心体。盖心之体虚明寂定,即孔子所谓仁也,争辩不已,即巧言鲜仁,不可不知。读书必得其要。如《论语》言仁,其要在忠恕;《大学》言明德,其要在知止有定;《中庸》言诚,其要在喜怒哀乐之未发;《孟子》言仁义,其要在好恶与人相近,凡此皆圣学点睛处,其旨一也。圣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理明心定,自然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矣。明薛氏、王氏昌明心学,故晚明节义之士虽经厂臣之屠戮,而其气不衰,无他,心定故也。汉末党祸略与明同,其不拜舞于曹氏之廷者几人哉!读书必融会贯通,以求实用。圣人之言,说彼可以通此,说此可以该彼,如不知比例以取法,则《大学》平天下章不可用之家国矣,《中庸》九经不可以治家矣。汉儒明一经即可以决大疑,折大狱。今劝戒归之佛老,谳判归之刑名,而经书几无所可用,一二由科目出身之吏,或反不如由他途进者之通达事体而游刃有余,岂非读书泥滞之过欤。《通鉴》不可不读。世运之盛衰,贤才之消长,人情之诈伪,世途之险巇,胥于此见之,且可以振志气。人无穷通,惟求自立。不能自立,虽出入将相,徒贻笑资耳。读史须随笔札记,不可拘前人论断,不可立意与前人相难。若观全史,须阅刘知几《史通》,最长见识。欲通时务,宜阅《经世文编》。左文襄一生得力全在于此。他如会典、律例、星算、舆地诸书,皆有裨于实用,有暇急宜寻究。即如世俗小说,其善者亦足以察民隐,悟军谋。故善学者,无在非学。时文必求真切。圣贤所言,不外治道、心术、伦常三者,诚于此切实发挥,则验之于心,既多隐微抱疚之处;传之于世,亦多动人心坎之谈,不可谓无补也。若专弄机毂怪巧华丽,斯诚无用矣。试帖、试赋,亦须不失和敬乃佳,不和则音节乖,不敬则体度弛。作字亦然,均齐方正始可入格。然不读程朱书者,理不精;不读汉魏唐宋文者,气不厚;不读唐律、不临古人碑版者,诗字皆俗态。诸生间有忽于平仄、舛于字画者,字学、韵学急宜详究。学问之事,惜抱姚氏分义理、考据、词章为三,此骈枝之说也。考据者,据义理而考之典章文物,必考其合义理否也,不然,何取乎考据也。词章者,所以发挥义理也,不然,何以异于庸滥之八股也。周秦汉魏诸子,其说理多粹,唐宋大家,自韩、李、欧、曾而外,其说理多浮,国朝顾、阎、毛、戴诸先生,虽皆逐末忘本,而其中亦不无可取。惟据义理以定取舍,庶不成为猖狂浮游之说。所谓义理者,即此心之虚灵不昧,而好恶与人相近者也,岂有他哉!艺文固圣贤所不废,八大家两汉之阶梯也,归方又八大家之阶梯,择一而师之,毋躐等,毋作辍,循序渐进,久当有成。古今体诗亦然,法须胸苞众流,衷合一是,具傲岸不群之气,写温柔敦厚之词,必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乃不失风雅之旨。讲习必赖朋友,方不至悠悠度日。子路喜闻过,令名无穷焉。今人有过,如护疾而忌医,有言逆于其心,辄生瑕衅,是惑也。朋友有过,当委曲开导,使之感而无怒,切不可于稠人中面加诋毁,激之成恶。故凡讦人之短,攻发人之阴私,皆非责善之道也。至于应酬细故,当让人,毋使人让我;当容人,毋使人容我;可吃人亏,毋使人吃我亏;可受人愚,毋使人受我愚。不可戏言戏动,酒食征遂,交游最宜审择,言语最宜谨慎。语曰:欲作好人,须寻好友;人生丧家亡身,言语占了八分。慎之哉!习俗移人,惟奢为甚。雕梁画栋,履丝曳绣,于人轻重无关也,徒自即昏惰耳。年少之人,不以学问不如人为耻,而惟耻衣履之不如人。近日城镇尤极脆艳,一衣之饰,俶诡百出,可谓服妖。夫绀緅红紫,君子不取,服之不衷,亦身之灾。诸生戒之。然亦不可捆缚苦楚,装成道学模样,侧冠躧履,号为名士派头。科目进取一路,使孔孟生今之世,亦所不废。然得之不得,曰有命。命不当得,虽乞怜昏暮,何益哉?人情苦看不破,奔走若狂,妄开径窦,呈身之巧有无所不至者,幸而得之,立身已败,万事瓦解,况求之而未得,不亦枉做小人乎!昔萧山汤文端以乾隆甲寅赴乡试,其学师密授关节,曰监临传主司意也。文端却之。榜发竟领解。入谒主司,曰:“和相国属汝也”。文端愕曰:“生未尝与和相国有旧。”座师曰:“尊公曾救一穷途父女,今其女入和相邸,宠专房,故有是属。”文端闻之,竟不赴礼部试。及和败始试,中进士,入词垣,洊官至协揆。呜乎!可以知命矣。以上各条,虽肤末之谈,抑收放心之要也。此心既定,则充之可以临大节平大难,约之亦不失为敦品励行之儒,刻鹄不成,尚可类鹜。愿与诸生交勉之。

宁乡风物
知我寧鄉,爱我宁乡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