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编辑：金铃
第六集
分角色播音
到了晚上，程佳望又给程希望打电话。程希望正在家里，张兰兰就在旁边。手机铃响的时候，张兰兰就问：“谁的电话？”“佳望的。”程希望接了电话。佳望第一句就是：“哥，你总算是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真把我们都忘了。”张兰兰在一旁，听了后立刻把头转向一边。
“佳望，你给哥打电话的时候，哥正在开会了，所以就挂断了你的电话。开完会你阿姨说头晕，我和你嫂子就带她去医院了，所以没来得及给你回电话。”
程佳望一听，想起自己的母亲还在医院躺着，可她儿子却在给自己的岳母看病，而且快一天时间，都不懂给自己回电话，心里不由得来了气，“我看你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张兰兰在一旁听见了，就说：“这是说的什么话，哼！”程希望赶紧向张兰兰摆手。“怎么，你妹说的那是人话？”程希望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对张兰兰说，“你小声点，佳望就是说个气话。”然后又把手机放在耳边，“妹妹，是哥的不是，一忙就都忘了。你打电话有事了？”“我没说错哇，你就是忘了。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妹妹，甭生气，哥跟你赔不是，没接你的电话，是哥得不对。”“这还差不多。哥，是真有个事。咱妈有病了，咱爸好像也有点糊涂了。”
程希望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妹妹，咱妈病了？什么时候病的？重不重？要不要我回去？”程佳望一听，怕程希望担心，路上开车不安全，就说，“哥，病得不重，妈倒是真想叫你回来，看一看你。”“好，正好明天休息，明天我就回去。”
“你要回老家？”挂断电话，张兰兰就问。“嗯，我妈病了，我回去看看。”“你妈是妈，我妈就不是妈？我妈刚去医院看了病，你不得照顾照顾？”张兰兰很生气。程希望就说：“咱过年的时候都没回去，算起来都快两年了没回老家。医生给检查了，妈也不是什么大病。佳望也没和我细说我妈病得如何，我确实很担心。”张兰兰见程希望确实着急，虽然心里不痛快，也没有再反对。现在天还不晚，程希望就说：“总不能空手回去，你跟我出去买点东西？”
程希望和张兰兰一起去了商店，程希望拿起一件红色的老年上衣，对张兰兰说：“这件上衣好看，妈就喜欢红色。”一旁张兰兰看看价格，见不贵，就不耐烦地说：“随便吧！反正这种土里土气的衣服也就你们农村人喜欢。”程希望心里一沉，但还是微笑着说：“这种衣服便宜，买贵的妈又舍不得穿，一会儿咱们再给爸妈买些营养品和保健品，再买两条裤子和两双鞋，回去之后啊，我都说是你给买的好吗？”张兰兰抬起头瞟了程希望一眼，大声说：“程希望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就说都是我买的，程希望你用的、穿的、住的，哪样不是我买的？” 程希望一下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这话说哪了？我是好心好意，你怎么不理解呢？我意思是说，你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张兰兰说：“难道我不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吗？”就这样，他们争争吵吵买好东西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还没起床，程希望的电话响了，程希望说：“是妹妹打来的。”张兰兰说：“大清早起，又来了，又来了，你妹妹就跟个催命鬼一样。”程希望接起电话说：“喂，佳望。”“哥，你走开了没？几点到？”“中午前肯定能到。”“好的哥，我和爸妈等你，你路上开车慢点。”
程希望把昨天买的所有礼品放到车的后备箱，张兰兰和孩子站在一旁，程希望放好礼品，开心地走到张兰兰面前正要说什么，他还没开口，张兰兰就说话了：“你快去快回啊，别总在那个穷山沟里待着，待久了有土气，我和儿子可受不了你身上的土味。”程希望说：“放心吧！我见过爸妈，下午就回来了。”这时程张男喊着：“爸爸，爸爸，我也要回去，我也很长时间没见爷爷和奶奶了。”程希望就说：“这次不行，时间太紧了，等放寒假了，今年春节咱们一起回去，在老家多待几天，多陪陪爷爷奶奶好不好？”程张男扭着身子，甩着胳膊，满脸不开心地说：“不嘛，不嘛，我这次就要去，我想爷爷奶奶了，爷爷奶奶对我最好了，奶奶做的糖饼可好吃了。”这时张兰兰一把拽过孩子，说：“吃什么吃，你姥姥天天给你买那么多好吃的，你怎么就不记你姥姥的好呢？”程张男说：“我就去，我就去嘛。”张兰兰说：“不能去，不听话我就打你……”
在回家的路上，程希望不由得回想起，他初次带女朋友回家的情景。他右手拉着一个箱子，左手拉着女朋友的手，妈妈看见了说：“哟，这是谁啊？”他说：“这就是我经常跟妈说的我女朋友，您将来的儿媳妇兰兰。”妈妈说：“兰兰？”于是捉住兰兰的双手说：“来让阿姨好好看看。”接着扶住兰兰的肩膀细细地打量着兰兰，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开心。程希望接着又回想起了前年在家过春节的情节。虽然总共也就不到一个礼拜，虽然张兰兰度日如年，但他和孩子，每天都是那么欢乐。
车窗外，风景如电影画面一般一幕幕掠过。金黄的麦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高大的玉米杆挺立着，每个杆上都挂满了饱满的玉米棒子，有的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金黄色的牙齿，牛羊悠闲地在山坡上吃草，几只喜鹊在树枝间跳跃。
随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渐渐映入眼帘，程希望的心情愈发激动起来。车速不自觉地放缓，他仔细观察着路边的每一处变化，仿佛每一次转弯都能勾起他儿时的记忆。当程希望转过最后一个弯道，老家的轮廓渐渐清晰，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却悄然爬上他的心头。街道上空荡荡的，少了往日邻里间闲聊的热闹，更不见妈妈和家人站在门口等待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加快了车速，直到车子稳稳停在大门口。他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他刚走到家门口，手机忽然响了，程希望一看，是兰兰的电话，按下接听键，就听得手机那头张兰兰说：“你快回来吧，出事了，赶紧回来吧！”儿子程张男的哭喊声也从手机里传出来：“爸爸，你快回来吧！”程希望说：“好，好， 别慌，别慌，别慌，我现在就回去。”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所有的礼品放到小房里。心里想，母亲可能是去谁家串门了，要么就是去小卖部买东西去了。自己先回家处理一下事情，下午再回来。
走出没有半个小时，张兰兰又打来了电话问：“你在哪呢？”程希望说：“我快上高速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张兰兰说：“你回来就知道了，都怪你，非要回那个破家。”
（待续）
作者简介
育花，本名韩秀芳，商都县人，退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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