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遐想

文摘   2024-11-24 20:19   澳大利亚  

连着两周在健身房运动,体重是一直没变,之前掉的一公斤不知道怎么的又涨回来了。我的运动基本是,早上如果早起或者在家工作,就去健身房运动半小时。如果没起来,就晚上补上半小时。周六2个小时,周日2小时跟跟操课。如果天气凉快,周末就拿出一天时间骑车到海边并返回,36公里。


体重没变,但是我发现几乎每天都有身体燃烧的感觉,尽管就是30分钟的有氧而已(椭圆机或登山机,状态好就登山机,状态不好就椭圆机),我的天啊!然后我就发现,今天,我那些小一号的裙子本来是打算募捐出去的,都被我轻松穿回来了!去年夏天那些裙子我是都穿不上的。


我赶紧跟我法国同事说,他说我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下一步就是管住嘴,比如少吃红肉多吃白肉,偶尔禁食一下。他说很多人中年发胖,是因为代谢率低了,而比童年时候反而吃的多了。他说,人越老应该吃的越少才对。我反思了一下,确实这么回事。小时候住学校,我们破学校食堂打个鸡蛋西红柿,师傅一勺还要颠掉一点才颤抖着给你,米饭二两,晚上5点吃饭,下了自习10点回寝室,饿的不行,熄灯后和室友们聊吃的。


我妈说,每周五我回家,她看着我脸上就瘦一圈,周六周日大鱼大肉进补,周日晚上又胖回来。所以都怪我妈当年不懂减肥啊,毁掉了一个天生的大美女。


所以,减肥这事很是欣喜!法国同事说,会持续监督和鼓励我。他认为体重没变,是因为你运动了,身体储水比过去多,还有是唤醒了身体肌肉。无论如何,你觉得每天身体是燃烧的感觉,说明在减脂状态。开心开心!!


在韩国超市买了一个拌饭辣酱,打算以后带石锅拌饭,乱七八糟蔬菜一煮,拌上褐米、黄瓜丝、鸡蛋(或者是一块巴沙鱼),肯定比米饭炒菜热量低。


赶紧跟霸总汇报我的减肥成绩,不过他貌似不感兴趣。我感觉霸总现在对我已经突破了外表吸引阶段,开始进入是否合适的阶段了。


我跟他说,让他把里程积分给我 (mileage). 他说,啥叫mileage. 我靠,他每年四五次回美国,澳洲到纽约,都是商务舱,得浪费多少里程啊?我说,“你坐美联航对吧?就是登记一个frequent flyer, 然后每次飞行后的积分累积几次,就可以换一张从澳洲去美国的免费机票。如果你不需要,能否给我,我想回美国看朋友,我有十年美签,随时走。” 


他说,“你咋有十年美签?” 我靠,又得给讲一遍。


然后我给他讲我在美国的血泪史,南方诸州如何不好,我如何目睹了美国中西部地区大片的凋零和衰落,合法移民如何艰难拿不到绿卡而非法居民不费吹灰之力,如何在美国第一年就长胖了30斤,我觉得美国的生活方式和饮食都不如澳洲的健康,更别提和中国的饮食比。我在中国从来就没胖过,都是到了美国之后长胖了30斤。


我小时候,读托克维尔的名著,“Democracy in America", 读的我心潮澎湃,感动于美国立国之本,pursuit of liberty and happiness, 那时候从来没想过要去澳洲。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在美国的挫折,美国并没给我绿卡,而澳洲接纳了我。


我靠,我太郁闷了,自我感动一番,霸总那边半条斯里地说,"I am sorry you had bad exeperiences in America, but I love America." 又说,"But I heard Australia did not pay well." 我说,"Australia paid me very well." 


我心说,“你丫就吃一顿饭每天,给你多少钱你也不花,有什么用?” 说着说着觉得没意思了。觉得我和他沟通太有问题了。不晓得是我聊天和打字太快,还是他太慢,亦或是他对我没兴趣了。


但是我感觉他现在进入了严肃评估阶段,评估我这人是否能做个美国媳妇,愿意当美国人。或者是说,阿德莱德这边的业务其实已经到了本土化的阶段了,他这次回去述职感觉也没啥可做的,回总部已经提上日程了。所以他觉得,最初他认识我的时候,惊艳于我的美国口音,以及我说我是"honorable American", 觉得他终于找到了个可以带回美国的女的,没想到最后,我和其他人没啥分别,他心里哇凉哇凉的。


我问他,“那你就应该找个美国女的啊?或者在美国的中国女的?你干嘛非要在澳洲找?你不是缘木求鱼嘛?” 他又不理我。


霸总这人让人放心的一点就是肯定不会网恋、也不可能是杀猪盘,他没这个哄人的能力。但是他这么大岁数不结婚,说明其沟通能力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跟他说,“我澳洲同事经常问我澳洲好还是美国好。我师傅说,当然她觉得澳洲好,澳洲给她永居了美国给她啥了?” 我说诚然如是。霸总又没理我。澳洲是我的根据地和基本盘,如果我放弃了我澳洲的一切跟他去美国,犹如尤二姐被赚入大观园,身不由己了。


想想无趣,把和霸总的对话都删除了。这种无意义的博弈,还不如出去跑两圈减减肥来得划算。


突然从卧室的窗户上看到了晚霞,赶紧跑出去溜达。我最爱看彩霞满天。如果是住海边,那真是无尽的美好。住高层公寓也能看到,住山上,都可以。 




突然看到了一些邻居的房子,这块地刚推平了原来的房子,估计是有人买下要翻建。这边的推倒房子重建,相当于国内的重新装修,拆掉过去的老装修重新翻新。只是国内是找设计师和装修公司,这边是找设计公司和建筑商,思路都一样。

霸总老说,澳洲房子太小,地块太贵,邻居离太近,不像美国地大物博,占地面积大,敞亮舒坦。他咋不说,美国人都住农村,黑人才住城市;而澳洲人都住城市,也没有那么多垃圾人,城市多方便啊,当然城市的房价贵了。


这块地带是我们这个卓越老郊区的豪宅区,其实就是一些建筑商买了地块推倒老房子重建的,估计每个住宅要卖到300万澳元以上了。


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在阿德莱德买个小豪宅,比如下面这样的,四个卧室三个卫生间,如果能看湖看海就更好了,带个私家码头,可以从家里直接开船出去,这在阿德莱德并非不可能。霸总说他纽约的豪宅就在水面上,也有码头,我说可是你那边冷啊,而且我去美国找工作是不确定的,我在阿德的工作是确定的,而不确定性则意味着风险。他又不理我了。Anyway 删了删了!


过了这多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稳定性比赚钱多重要。就犹如国内大家宁当公务员也不去互联网大厂,因为大厂虽然一时赚钱多,毕竟不稳定。美国的稳定性在于公司多,如果你技能稀缺的话,靠你的本事博得稳定性,但对于技能一般的人来说,还是很卷很不安稳。而澳洲的稳定在于工会和制度保障,且澳洲总体劳动力水平比较差,所以技能一般的人如我,还是感觉比较安稳的。


无论如何,“尤二姐赚入大观园”还是挺可怕的。人最幸福的时候,是自己的沉没成本为零,比如我2020年失去了国内的工作,沉没成本为零,所以去美国去澳洲去欧洲都是大赚。如果我在国内有很好的工作,那么我可能就不出来了。


今天读到张充和的幸福人生,美才女眼光高,33岁没嫁出去(在1940年代的旧中国肯定算高龄剩女了),结果在1948年嫁给了美国汉学家傅汉思,对方还比她小两岁。之后定居在纽黑文,张充和一直在耶鲁大学做教授,教中文、教书法,还时常去美国各地表演昆曲,和老公琴瑟相和。好的婚姻永远是彼此成全与互相成就。而张充和1948年离开家乡去美国,也算是沉没成本为零。比起她妹妹张兆和与妹夫沈从文之后的人生,张充和实在是太幸福了!


科莫湖畔的红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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