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人：亚洲中产阶级的困境
文化
2024-11-28 13:34
重庆
导读：亚洲的中产阶级曾是全球经济增长的引擎，然而，近年来这一趋势开始放缓，甚至在某些地区出现停滞。过去十年，外商投资和出口为越南等国家提供了强劲的增长动力，但如今这些传统的经济增长驱动因素正在逐渐失去效果。越南的中产阶级增速已降至一半，这一变化为其他发展中国家敲响了警钟。印度作为亚洲经济的重要引擎，仍在不断推动中产阶级扩展。然而，这一增长并不平衡——上层中产阶级在快速增长，而收入较低的群体却未能从经济增长中获益，社会分层加剧，贫富差距日益扩大。与此同时，许多发展中亚洲国家依然面临着非正规就业和低劳动生产率的问题。印度尼西亚和越南等国劳动力市场存在大量非正式工人，这使得中产阶级的扩张受到限制。而泰国则被高额的家庭债务所困扰，中产阶级的消费和发展空间受限。本文分析这些问题，揭示亚洲中产阶级增长放缓的深层原因，并提出应对之策。如何克服这些挑战，激发经济新动力，是摆在亚洲各国面前的重要课题。通过优化教育体系、提高劳动生产率、改善社会保障，我们是否能找到新的增长契机？*本文节选自经济学人Asia | Middle-class malaise2024年8月，印度尼西亚首席统计官阿玛莉亚·阿迪宁加尔在议会中宣布了一个令人担忧的消息：该国的中产阶级正在缩小。从2021年到2024年，600万印度尼西亚人降到了“渴望中产阶级”这一官方用语——意思是他们的生活水平几乎已经接近贫困线。中产阶级在全国人口中的比例从疫情前的22%下降到了17%。第二天，时任总统佐科·维多多在回应这一严峻现象时表示：“这种问题几乎所有国家都有。”他说的也没错。亚洲的中产阶级增长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迅猛。根据我们的分析，从1991年到2014年，亚洲中产阶级家庭的年均增长率为6%。但在过去十年里，这一增速已降至2%。在一些国家，中产阶级的规模甚至出现了萎缩。如果排除印度——在那里中产阶级依然在增长——亚洲其他地区的中产阶级已经停滞不前。这个问题关系到27亿人的未来，占发展中亚洲总人口的72%。中产阶级的增长速度至关重要——这不仅仅是贫困减少或大型跨国公司利润的问题。一个有影响力的中产阶级能够拓展个人权利，并促进政府更具责任感。一个有影响力的观点认为，中产阶级的崛起会推动关于童工的法规：随着技术变革提高了技能劳动的回报，中产阶级的父母有动机让孩子接受教育，而不是送去工厂工作。大多数稳定的民主国家都有庞大的中产阶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创建了一个衡量亚洲中产阶级的指标，使用了《经济学人智库》(EIU)的数据，这是我们的姊妹公司（见图表1）。我们选择了一个绝对标准，将“中产阶级”定义为年可支配收入在3000到25000美元之间的家庭，所有数据都经过通胀调整，并且固定汇率。我们的数据覆盖了37亿人，几乎占亚洲总人口的80%，但排除了日本、台湾、韩国、香港和新加坡等富裕经济体，以及阿富汗、孟加拉国、不丹、柬埔寨、缅甸和尼泊尔等数据缺乏的地区。最引人注目的发现是中产阶级增长的持续放缓。在1990年代和2000年代，亚洲每年大约有1900万个家庭加入中产阶级，并且增长速度逐年加快。但这种加速增长在2010年开始放缓。自2021年以来，每年新增的中产阶级家庭仅为1200万，且绝大部分增长来自印度。如果没有印度，后疫情时代的中产新增速度将降至每年仅170万家庭。经济学人智库（EIU）预测，除印度外，亚洲中产阶级将很快停止增长，甚至可能出现萎缩。这不仅仅是因为整体人口增长放缓。尽管印度尼西亚的人口结构有优势，但印尼的中产阶级仍在停滞。在我们的统计中，中国的中产阶级在其人口出现下降之前就已经开始萎缩，并且这一变化更加急剧。在我们考察的九个国家中，有六个国家中产阶级家庭的比例已停止上升，四个国家则出现了下降。即便是在印度，中产阶级的增长也呈现出不平衡的趋势。印度上层中产阶级的130万家庭（年收入在5,000美元到25,000美元之间）推动了这一增长。相比之下，年收入在1,000美元到5,000美元之间的1.5亿家庭的实际收入则停滞不前（见图表2）。部分原因是随着国家变得更加富裕，中产阶级的增长自然会放缓。随着经济发展，中产阶级的比例通常会逐渐趋于稳定，增长速度也会减慢。然而，在亚洲，情况并非如此。未解决的结构性问题仍然制约着中产阶级的发展。许多发展中的亚洲国家的劳动力市场存在广泛的非正规就业问题。2021年的一项研究发现，由于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印度尼西亚的临时工收入下降了32%。而新冠疫情导致印度尼西亚的临时工比例在2020年后上升了5个百分点，达到了61%。与此同时，在泰国，高额的家庭债务则压缩了中产阶级借款人的经济空间。曾经推动增长的因素也开始失效。过去十年，外资和出口帮助越南的中产阶级年均增长3%，这一增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这个增速也仅为1990至2014年间的一半。越南在培养劳动力方面遇到了困难，劳动生产率低于同行国家，许多企业也面临技术工人短缺的问题。更多探讨可进读者群交流。高质量交流，闲人勿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