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休,夏不倦,秋不灭,冬长存。”
若以人之一生写四季,则春成懵懂幼年,所见之景为生命绘色,繁花盛开,五彩斑斓;夏成青涩少年,所行之举有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热烈莽撞,坚定无畏;秋成稳重青年,所处之阶为生活沉淀,心如明镜,得失从容;余下之年则为隆冬,半夜倚乔松,不觉满衣雪,让己成己,再不强求。
我怯于面对生命的伟大,就像难以适应四季的轮转。天真的将春夏秋冬按喜恶分门别类,在热烈的长夏无所适从,在萧瑟的秋日暮鼓朝钟,又无法任性肆意地生活在寒冬。每每见到世间苦楚纷繁,心中坚持总会刹那土崩瓦解,并在窥见良善之时迅速重建。
有那么无数个瞬间,我想站在森林的心脏处,被丁达尔穿透快要枯朽的躯体,唤醒我将要败落的灵魂与思想。又想去往缺氧的神圣之地,任凭日照金山的盛景勘破我颓然的生命力,给予我万分之一的勇气挣脱与前行。
树是天空的脉搏。
花是旷野的心脏。
雪附着于山,是神山的血管。
我存于宇宙,是微小的尘埃,是被嘈杂淹没的独白。
人的一生当然可以写出四季的绚烂,但好可惜又好遗憾,幼时没能到达春的彼岸,少年时也无从触碰夏日的意气风发,纵使行至秋,我想我亦难见所爱丘山。
既如此。
便不逢冬。便不逢冬,我自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