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寨之战

第二次直奉战争，是北洋军阀混战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战争。这次战争的主战场在山海关。战争中，直奉两大军事集团调动了十几个省的兵力，数十万大军，倾其全力进行决战，战线蔓延数百里，历时五十多天，双方死伤惨重，这也是北洋军阀混战史上最为残酷的一次战争。石门寨，东距山海关五十余华里，南距海阳镇三十余华里，东北距义院口二十六华里，当时是一个约有三、四百户人家的小镇，周围有城墙环绕，在战略上占有极重要的位置。对奉军来说，攻占石门寨可以南下直取秦皇岛以切断山海关直军的退路，因此，石门寨的得失可以说是决定直奉双方胜负的关键。石门寨之战，两军对垒，风云变幻，在这次战争中写下了精彩的一笔。

10 月 8 日午后 4 时许，彭寿莘抵秦皇岛，这时恰值陕军第二师师长张治公率领所属增援部队先后进抵秦皇岛，于是彭寿莘急令张治公部队立即开赴石门寨，投入保卫石门寨的战斗。

正在北京筹措军饷的吴佩孚获悉九门口失守，亦大惊失色，立即密令周梦贤为秦皇岛指挥使，携巨款于 10 月 10 日前到达秦皇岛，把钱交给彭寿莘，以壮士气，并决定随后亲赴山海关战场督战。12 日晨 6 时，吴佩孚抵山海关。他这次带有卫队八百余人，他们除腰持手枪外，胸前左右还各挎短刀一把，可谓气势汹汹。第二天，吴佩孚与周梦贤、彭寿莘等迅速乘煤斗车赶赴北距秦皇岛三十余里的柳江车站，然后又视察了石门寨、赵家峪、沙河寨一带直军的第一道火线后方阵地。

跟随吴佩孚到沙河寨前线视察的彭寿莘在得到吴佩孚一定要收复九门口的命令后，就把前线司令部设在了石门寨南街的一个盐店内，并立即到前线督励陕军第二师师长张治公反攻九门口。而张治公也早在 10 月 9 日午后 1 时就已抵石门寨督战，并在石门寨、赵家峪、沙河寨布置了防线。10 月 12 日，陆军第二师在距九门口西十多里的猪熊峪（朱清峪）与奉军接战，至次日，双方拼杀非常激烈。14 日，直军发动总攻，双方在沙河寨东的老尖顶和北山摆开战场。直军前赴后继，志在必夺九门口，而奉军依险死抵抗，双方伤亡惨重。直军猛将勇士都已牺牲殆尽，却无法前进一步。两军对峙于沙河寨、赵家峪、黄土营一线。15 日，恰有一架直军飞机落在何庄附近的一个山沟里，这山沟处在两军阵地中间。奉军早有规定，若能夺获敌机一架可获赏十万元。第一军军长姜登选便以抢夺敌机为名激发士气，下令全线总攻，并抽调孙旭昌团作为重点突击团，突击直军各处阵地。于是奉军全线配合发起猛烈攻击，一起突破直军防线。彭寿莘得知防线已破，便严辞督责陕军第二师在沙河寨以东占据阵地坚决抵抗，以待援军的到来。这时曹瑛的二十六师和程希圣的新编第一旅的部分军队已相继开到，本应迅速进入阵地，但都逡巡不前。靳云鹗师的一个团已由轮船运抵秦皇岛，也借口没有靳云鹗的直接命令拒绝受调遣。

10 月 16 日晨，奉军大部队陆续开进九门口，经猪熊峪在沙河寨以东地区向陆军第二师展开猛烈进攻，直军大败。张治公也骑马狼狈逃跑。当时正开来的直军其他部队，得悉陕军二师溃败的消息，便发生动摇纷纷后撤。奉军乘胜追击，其炮兵在沙河寨东面的山坡上刚刚布置好阵地，其步兵的先头部队已越过沙河寨直抵石门寨的东门了。奉军未遇阻击便占领了石门寨。当时彭寿莘正率领他的幕僚及少数卫兵在石门寨南门外的一座山上布阵，被奉军发现用山炮猛轰，也不得不慌忙隐匿后退。

石门寨失守之后，奉军的先头部队一鼓作气向南挺进直抵柳江。当时秦皇岛直军防守空虚，司令部已直接受到严重威胁，仓促之际只得组织留守在司令部的数十名幼年营士兵及护卫马弁等前往柳江抵挡。他们一路鸣枪示威以张声势，而奉军也终因不明虚实，未敢贸然前进。

奉军占领石门寨后，便把前线指挥部移到了沙河寨。张作霖、张学良等都曾在那里住过几天。此时的张学良，就已表现出了不同凡响的风度：他拜房东高玉瑞为师，两人常常在一起对诗论书。他为高家题的 “半潭秋水一山房” 的匾额，不仅赞美了当地的环境，也深刻反映了他当初的心境。

直军由石门寨退至柳江以南后，彭寿莘便拼凑二十六师、新编第一旅及陆军第二师的溃兵共七、八百人在附近的小部落建立据点，构筑简易工事进行抵抗。17 日破晓，奉军又开始进攻，形势十分危急。已于 16 日夜从海上返回秦皇岛的吴佩孚闻讯急派第三师第十团的一营人乘煤斗车开赴前线，向奉军发起反冲锋，终于突破奉军防线到达柳江，阻止了奉军的前进。17 日下午直军第三师第六旅旅长张席珍率全旅到达小部落，小部落的直军据点遂得以稳定。

18 日上午，吴佩孚亲自到小部落视察阵地，这时靳云鹗的十四师也夺回了安民寨，直军在秦皇岛北面战场的危急情势暂时得到了缓解。

直奉两军战半个多月，双方不断补充兵源。无数被驱赶到战场的士兵们不得不舍命相拼，将领们也边督战边厮杀。在角山寺、二郎庙激战期间，石门寨方面的战斗也日趋激烈。10 月 18 日上午，奉军赵恩臻旅绕道石门寨西南的黑山窑与直军第六旅发生激战，奉军三十九团团长窦伦战死。吴佩孚力图收复石门寨，令第三师自中路挺进，但此路被奉方发现，两军在丘陵地带反复冲杀，直军未能获胜。吴佩孚决定全线总反攻，令阎治堂的二十师及张治公的陕军二师、曹瑛的二十六师为中路；令王维城的二十三师及豫军之一部为左翼，令杨清臣的二十四师、孙建业的鄂军第一旅、曹世奎的鄂军补充旅为右翼；吴佩孚亲率第三师为后援，令援军总司令张福来指挥突击石门寨、沙河寨奉军防线。在直军强大的攻势面前，奉军也把张作霖的总预备队全部用上了，但看来也没有顶得住的把握，而直军左翼王维城的二十三师已经攻出义院口，突进到距奉军后方绥中只有七十多里的干沟镇，企图进一步前进，攻下守军甚少的绥中，完成对山海关前线奉军的包围。但就在此时，冯玉祥发动了震惊中外的北京政变，从而使第二次直奉战争发生了急剧变化，导致了直系迅速溃败。

10 月 26 日拂晓，奉军在石门寨战线发动猛烈进攻，次日清晨九点多钟，占领了北距秦皇岛十五华里的海阳镇，直军纷纷向西边的深河镇退却。在石门寨一线，奉军于 30 日拂晓猛袭山羊寨直军二十六师阵地。直军防线被突破；驻守在小部落附近的直军第三师部队发生动摇，奉军乘胜猛攻，进逼秦皇岛，当日上午便占领了秦皇岛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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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历史真实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