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痛三悟
周一,一段时间以来就不太好,隐隐作痛的左侧上部最后面一颗磨牙,因为中午吃饭时意外硌着了该牙,结果疼得难受,到下午疼得就有点受不了了,于是跑到医院看医生。
医生很友好,恰逢不忙,第一时间给看、检查,结果是第二颗磨牙劈了。医生根据劈的深度说:“要拔掉这颗牙!但怕出血多,通常上午拔,不下午拔。”于是,计划第二天上午给我拔,我说:“第二天上午有事,不行,隔天可以。”医生翻看了预约,说:“行,那就后天上午10:00。”在医生做了简单处理,叮嘱:“疼得厉害,吃点止痛的布洛芬。”我答应着离开了医院。
再一次应验了哪句话:“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当晚,劈了的那颗牙开始发作,对我释放疼痛,疼得我一夜难眠。因为对药的忌讳,我坚持没有吃止痛的药,结果第二天早上,左边一侧脸明显比右侧脸富态了,高高鼓起——肿了。把情况反馈给医生,医生说:“先消炎、消肿吧,明天拔不了了。”医生建议,要想消肿快,打针或输液,对此,我坚决拒绝了,因为几十年了还没有打过针、输过液。当然,因为疫情打疫苗当属例外。最后,根据医生的交代,我买了甲硝唑片和阿莫西林胶囊吃。两天后消肿,但拔牙却要等到下一周了,因为中间隔个周六、周天。
按照医生的判断,牙拔后要种牙,来来回回要半年时间。也就是,我的牙痛的最终解决现在只是一个开始。便是如此,我已经深有感触,或说三悟。
自我感觉未必对。为什么要这么说?牙长在自己身上,相依相伴几十年了,该熟悉吧!牙开始疼,去医院看,我对医生清晰而肯定地说:“我的左上侧最里面一颗牙疼。”医生最后通过检查、拍片,有根有据地确定是第二颗而非第一颗。说实话,我一开始是有些怀疑医生的,怕其张冠李戴给我拔错了,哪可不得了。但医生检查与拍片都十分清晰,就连劈得纹路与程度都说得清清楚楚,并且明确说最里面一颗牙没有问题。中间,我还刻意重复问一句医生:“最里面一颗牙没有问题?”医生肯定地说:“没有问题,其他牙现在都没有问题,就是第二颗。”在确定下来之后,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医生负责,自己没有太过坚持,否则只是简单地坚持自己的,真把好牙拔掉,留下坏牙,自己怪谁呢?妥妥的,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判断未必准确!
计划赶不上变化。事实上,前些年,我拔过一颗牙也种过,所以,尽管这次疼得格外厉害,但我也没有把其当回事,想着,只要自己想清楚、下决心拔掉、再种就完了呗。所以,拔牙,小菜一碟了。但其一晚的巨疼,竟明显肿了起来,只能推到下周,如此一来,竟一周过去了。拔一颗小小的牙,也这般一波三折,生活中太多的比这稍复杂、更复杂的事,自然更容易出现“计划赶不上变化”的真实。要知道,如果本周一到医院就拔了,此后的整个治疗过程正常情况下也便步步相差至少一周了。而如果此后再多些这样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大体整个治疗周期会比想象中拖长不少时间。
先辈的承受巨牛。那一夜的牙疼,让自己这把年纪也开始怀疑人生,因为是真疼。但随后我想到了我的父母,他们都80多岁了,满口牙都所剩无几。他(她)们曾经也是满口好牙的,能吃敢嚼的,他们的牙齿“沦落”到这种地步,自然也不是一两天,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一颗牙的变故、掉去,都不是心甘情愿的,都是不得已的。难道他(她)们就不疼吗?但从来没有听他(她)们说过。而他(她)们那一代人,比他们更往前的代代人,大多数都会经历与遭受与他(她)们一样的状况,甚至比他(她)们还厉害,而他(她)们都默默承受了,认为理所当然了——人老了吗!但无论如何,自己一颗牙就疼成这般,先辈们满口牙都七零八落而去,怎么可能不疼呢?无他,足以说明了先辈们对包括自身疾病在内的各种生活疼痛或苦难遭遇的极强承受力。致敬先辈们!这样想时,过去的那夜疼竟也不值得一提了。
最后,由衷地道一声:“健康真好!”人生,一场修行,也就是无休止的悟与经历,经历与悟。
二〇二四年十二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