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候学过一篇文章:“火红火红的凤凰花开了,一年一度的泼水节又到了。这一年,傣族人民更加高兴了,因为敬爱的周总理要和我们一起过泼水节!……多么幸福啊,1961年的泼水节!多么令人难忘啊,1961年的泼水节!”
油画:难忘的泼水节
1961年,对于全国人民来说,都是一个难忘之年,周总理和傣族人民一起过泼水节并不是偶然的,它有深刻的历史背景,要了解其中原委,我们就不得不说一说1961年的全党农村大调查了。
1961年被称为党史上著名的调查研究之年,“农业六十条”是这次全党农村大调查所取得的最大成果。正是因为深入农村社会调查研究,才使全党对“大 跃进”和人民公社化以来,农业和农村所积累下的问题和严峻形势,对广大农民的生活状况和愿望要求,有了深入的了解、真切的感受和深刻的认识,并在调查研究中一定程度上解放了思想,从而下定决心全面调整党的农村政策,改善党和政府同农民的关系。周总理到西双版纳和傣族人民一起过泼水节,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发生的!这一年,同样被称为大困难时期的转折之年、结束之年,是我们农村农业发展的一个重大变化之年。
1961年开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
1960年12月至1961年1月,中央召开会议讨论1961年的国民经济计划,毛主席在会上作了严肃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提出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并郑重地向全党倡议“今年搞一个实事求是年”。就是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全党全国各级干部从上到下纷纷动了起来,到各地农村进行深入了解情况。
毛主席更是迫不及待想知道农村状况,会议结束不久,就一路南下调查,途中还听取了河北、山东、江苏、浙江、江西、湖南、广东七省委等相关人员的汇报。自从1958年以来,农村“五风”严重,搞得很多群众都不敢讲真话了,毛主席南下调研,特别重视这个问题,一再问地方官员:“群众肯说真话吗?他们肯不肯说话?”由此可见毛主席急切的心情。
随着各级干部对农村情况的摸底调查,对于农村大跃进以来出现的各种问题有了深刻的认识,然后才有了“农业六十条”草案的出台。
“农业六十条”草案解决了一批群众意见最大的紧迫性问题,对于调动农民积极性、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很多人民公社甚至将“农业六十条”作为“公社宪法”,向全体社员传达,客观上来说,“农业六十条”的出台,基本宣告了大困难时期农村不正之风的终结。
毛主席一直把“农业六十条”当作他的心爱之作,非常重视其落实情况,从“农业六十条”草案,到修正草案,再到“农业六十条”的出台,这相当于是全党全国各级干部农村大调研的成果结晶了,这个东西甚至对于我们认识农村现状,都有相当重要的参考价值!
六七十年代的生产队劳动场景
几十年穿透时空,对比农村发展,还有现实意义,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文件了!当然,由于社会现实问题,很多提法现在已经没有了,我们的农村也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农村,不免令人感叹。
“农业六十条”有一个与现在农村完全不同的提法,叫做“以生产队为基本核算单位”。以前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提法,毕竟我们现在是“以家庭为基本核算单位”,比这个更“进”了一步,但看到很多农民纷纷不再种地,土地撂荒成了很多地区的一个通病时,才知道“以生产队为基本核算单位”是多么明智的提法。
家庭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确切来说是在市场冲击下的社会中经常是摇摇欲坠的!生产队却不一样,再差的生产队也有人管理土地,不至于完全撂荒。
今年过年回家,父亲和大伯在讨论买一辆农用车的事情,令两个家庭犯了难。大伯家的水牛已经老了没法耕地、拉车,只能卖掉,但农业生产还得继续,不买农用车似乎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除非你不种地。可一辆农用车价格不菲啊!
丘陵和山区随处可见的抛荒土地
由于山路崎岖,马力太小根本没用,有足够马力拉货的,少说上万元。两家人土地都不多,一辆车的价格差不多就是一两年净收入的总和了,所以这笔账该怎么算成了问题。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们还保持生产队模式,这个问题会不会很容易就解决呢?
左邻右舍有农用车的人家很多,但都是各自为战,借也借不了,给钱好像也不符合农村人处理问题的习惯,别人不一定会要,到时难堪的还是自己。讨论到最后没有结果,大哥二哥直接宣布外出打工,不种地了,父亲也放弃了栽水稻的打算。
农业人口老龄化
再联想到朝鲜“包产到组”的做法,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不就是我们“农业六十条”里的“以生产队为基本核算单位”吗?朝鲜的农村,一直被认为是世界上打理得最井然有序、土地最高效利用的农村,就得益于他们土地“包产到组”的政策。什么撂荒,什么“退耕还林”,什么开心农场……没有的事!那些做法在朝鲜人民看来,都是对宝贵土地资源的极大浪费!广阔的田野阡陌纵横、井然有序,最大限度收获更多粮食,这不比土地撂荒强?不比“退耕还林”强?不比开心农场东种一片西种一片参差不齐强?
朝鲜包产到组
由此一看,更加钦佩于1961年我们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并出台“农业六十条”的高明之处了!关于这场史无前例的全党农村大调查,中央文献出版社曾用一本书给它完整记录了下来——《问路——一九六一年全党农村大调查》(简称《问路》)。一看书名,就令人眼前一亮!
“问路”二字极富深意,自从大困难时期以来,农村的路在何方?不仅成了农民想知道的问题,更成了中央想知道的问题。一个“问路”,问出了“农业六十条”,结束了农村大困难时期以来的不正之风,根本上扭转了全国大困难的局面。
以上所说内容,是我们从书中看到的冰山一角。关于《问路》这本书,我们怀有极大的热忱推荐给大家一起学习,了解、认识那个时期的社会变化,澄清一些社会上的流言蜚语,也让我们对农村社会有更深刻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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