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鸟记
彩云之南
西双版纳
午后阳光明媚,寻鸟的脚步变得有些慵懒。不远的地方有小溪流淌,鸟儿们的歌声如怒放的茶花,喧哗着森林中难得一见的明媚。我喜欢在这样的歌声中行走,闻到的是泥土的芬芳,草地的清新,听到的是悦耳的自然交响。
这样的午后在我的记忆中是幸福的时刻,比较城市里的辗转难眠与汽车的嘈杂鸣叫是难得的奢侈。我忽然思考为何自己选择居住在城市,那些所谓的便捷与繁华与自己格格不入。还是喜欢这样的行走,身体的舒适与心灵的舒畅都是一种难得的状态。
溪水欢畅,流动的旋律惹动了新结的黄色花蕾,花蕾在水面漾起波纹,一会儿泡沫中悬空,一会儿在花和晃动的影子间发出兴奋的招呼声。我走在小溪的中间,任浪花打湿裤管,一种沁心的凉意便洗涤着全身的细胞,让我眷恋而不忍离去。
这里百鸟欢唱,温暖并安慰我的孤单。他们在阳光的斑驳中灵动飞过,炫耀着自己的欢乐也愉悦了我的耳朵与眼睛。方尾鶲是其中最耀眼的明星。他们是大自然的宠儿,在小巧的方寸之间,大自然用了精细的工笔手法一丝不苟描绘出一个活生生的小精灵。小巧细尖的黄嘴,灰色蓬松的头冠,短短的冠羽,如少年桀骜不驯的发型。他上体披着橄榄色的羽毛,下体羽色由亮黄色,灰色渐变为橄榄色与黄色。他还有橘黄色针杆细的腿和爪,更有黑亮的瞳仁闪烁着迷人的灵动。
他们的歌声为清晰甜美的哨音,重音在两音节的第一音,最后音上升;偶尔也发出嘟叫声及轻柔的噼嚏声。这样的歌声在树干间穿插萦绕,将这里所有的一切渲染成宁静与温柔。
他们灵巧地在森林中穿梭,如风一样环绕在我的周围。偶尔也会站在林木的边缘,追逐过往的昆虫。那是一场方精彩的特级表演,每当有虫儿飞过,方尾鶲就会一冲而起,双翅舞动着气流,带着身体高低左右,旋转拔高。虫儿飞到哪里他们就会跟到哪里,直到虫儿落在他的嘴中。这次的方尾鶲便会炫耀般地旋转攀升,最后飘落枝头。
我站立很久,欣赏着方尾鶲这美丽的绽放,盯紧了那双翅的浅绿色在空中划过的那道靓丽的残影。我不忍丝毫的放松,唯恐错过那惊艳的舞动。当方尾鶲落在枝头,便会将尾羽扇开,顾盼生怜,炫耀着妩媚的风韵。
我沉迷于这样的歌声与舞姿中,静静地站在溪流的边上。我观小溪在密林里穿梭,阳光照耀在水面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有鸟儿舒展的翅膀;我听溪水汩汩,鸟鸣啾啾,这些让人愉悦的声音时而混合,时而分离,高低错落之间让人心旷神怡;我闻树脂混合着青草的香味扑鼻而来,随风飘荡,或浓或淡却都让人沉醉其中。
我想,此情此景应该是最好的,整个下午我都坐在这里,没有再去寻觅。方尾鶲不时地配合着我的需求,时而掠过,时而啼鸣,我调动着所有的感知器官,捕捉身边的每一分变化,享受着内心安静而温暖的美妙。
我的两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