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鸟记
彩云之南
大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苍山的脊梁上,我开始徒步苍山。苍山从海拔2100米到4034米,分布着热带北缘至温带、高山寒带的各种不同的植被类型和景观。气候不同,鸟鸣自然多变。他们或在林间穿梭,或在岩壁上停留,或在天空中翱翔。灵动在我的视线,愉悦着我的心情。
清晨被鸟鸣声围绕必然是一种愉悦的享受。晨雾中的山路依稀蜿蜒。沿着山路慢慢行走,专注于耳朵中那些鸟儿的歌声是新鲜或陌生的。这是一个寻觅新生命的过程,也是一个转弯遇到爱的过程。
银耳相思鸟就是这样的相遇,他的歌声悦耳如笛声般清新。他们神态憨厚,壮实的外貌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灵巧。他们头顶黑色礼帽,大块的银灰色耳羽,像极了东北人冬季带着的耳套,这样的标识性耳羽也正是他得名的依据。帽子下面是橙黄色的前额,与同色系的嘴部浑然一体,又好似贵妇人围着的黄色毛绒披肩,彰显出其优雅的风姿。围巾以下是橙黄色飞羽,中间镶嵌着两块朱红色,左右对称,极为鲜艳、醒目。其余上下体均是橄榄绿或橄榄黄色的羽毛,蓬松而有序,如精致梳理而成。
他们就在路边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欢唱,不时有游客停留或离去,但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些身影,三五成群地在灌丛、竹丛枝条间穿梭跳跃,追逐嬉戏。偶尔,他们也会落到地面,在树丛下或林下的地面上觅食昆虫和植物种子、果实。
我们的相遇犹如老友重逢,没有过多的客套便熟络起来。他就那样蹦跳着向我而来,鸣叫着好奇的询问,节奏连续但没有丝毫的质疑,反而多了些许的亲切。这样的接触几乎可以用零距离来描述,我伸手便可触摸,但假如真的伸手,他便会调皮而敏捷地跳离。
观鸟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一种探究生命奇妙的过程。我庆幸自己的选择,让我在认知自己的生活同时,渐渐扩宽了对更多生命的认知,这无疑是一种幸福。面对眼前的银耳相思鸟,我停下了脚步,满怀喜悦地欣赏与观察。整个上午,我几乎没有前行。
观察是一种态度。观鸟,不仅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更是一场深刻的问心之旅。我从这样的观察中,从无知到有所了解。从他们的一举一动中,感知他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对同伴的关爱、以及对生存的智慧,这些都为我打开了新的生命认知领域。
他们用翅膀御风迁徙,寻找更为适合自己的生存空间;他们依赖嗅觉或直觉在不同的环境中找到食物,展现了惊人的适应能力;他们通过鸣叫、舞蹈等方式进行沟通,维护着群体的和谐;他们通过展示羽毛、歌唱等方式获取爱情,展现了对生命延续的渴望与追求;面对天敌时,他们会通过警报叫声、集体防御等方式保护同伴,展现了社会性的生存方式。这些行为无疑也会反哺到我这个观察者,教会了我如何在变化中寻找机遇,如何在逆境中保持乐观。
没有一种生命不在精彩地活着。每一双翅膀、每一颗种子、每一朵花、每一个不同的足印都是自然不可或缺的具象生命。我们生生不息的美好,必然是所有的生命一切营造,绝然不是我曾经自大的唯我独尊。
苍山博大,用宽阔的胸怀庇护着所有的生命。我的存在也必然是它庇护的千万生命中的一员,与那些鸟兽,那些花草没有丝毫的区别。我珍惜这样的际遇,也深知观鸟是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最好路径。
我的两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