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段时间,把自己流放到一个海岛,试试“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许这只是一个安慰的谎言,内心深处的痉挛只是想让海风拂动。苦涩的海风刚好是一个人的味道,潮涨潮落,便有过往的云烟沉浮其中,恰好安慰远去的孤帆。
2009年10月,大黑山岛之行刚好可以满足这样的愿望。弃车登船,两个小时后便开始流放的日子。岛屿坐落在庙岛列岛的最西边,在周边岛屿中面积较大,约7平方公里。岛上地势北高南低,多燧石,火祖燧人氏取火便有此石妙用之说法,荒岛求生,此物必为天馈火种。
岛上居民甚少,多石多树,且繁衍生息着大量黑眉蝮,是我国的第二大蛇岛。又是海岸线鸟类南北迁徙通道中重要的补给地,每年经此地的鸟类多达200多种,数十万只。尤其是迁徙高峰,鸟浪袭来,大有遮天蔽日的阵势。
海岛是适合步行探索的,迷人的海岸天际,沿线看日出日落。看潮来汹涌澎湃,追汐去滩涂寻宝。等身体疲惫,又可寻舒适处独坐,看远处蔚蓝的海天一色,茫茫中寻觅心中所有的美好。亦可将自己放平在沙滩,融入到天空的风云变幻中,听海的女儿浅吟低唱催眠曲,做一个蓝蓝的梦,邂逅心底温柔的美丽。
海适合远观,也适合近看。近处的海失去了远观的浩瀚,却多了变幻的奇妙。海水在岩石间舞动曼妙曲线,色彩或蓝或白。暗潮涌动时,冲击处却又是浪花如雪。你还可以眯起眼来,放慢海水的涌动,那便会呈现一处海市蜃楼的幻化,凸显出无尽的温柔。
等你观海听潮之心渐渐远去,便可向山路曲折寻幽,山中观鸟寻蛇也是一大乐趣。假如你有耐心,可寻得合适位置,静观蛇伏枝头,待小鸟飞来,这时你要目不转睛的盯着,瞬间那蛇便如子弹出膛,咬住了飞翔的翅膀,完成了精彩的捕猎。你可能为那翅膀瞬间失去生命而惋惜,但只可以惋惜,不可救助。身在丛林,必然要尊重丛林法则。
看到蛇进食,也许你的腹中也会想起补充能量。那就寻去山下炊烟升起的地方,几句话的功夫渔人便可以为你端上一桌的海鲜。这些东西是渔民的家常小菜,在来自内地的你眼里必然是海天盛筵。对虾、螃蟹、生蚝、海参、鲍鱼及各类叫不上名的的贝壳类、鱼类等。一口酒,一口鲜香,倒是仙人一般,若诗仙在座,必然是平仄成韵。
岛在海中,必然有海的性格。以博大浩瀚包容着你的好奇与不恭。以千年不变的姿态与胸怀,与潮汐一起塑造着坚定,浪漫的情怀。岛上没有日常所见的人造景观,没有所谓的繁华似锦,却有着秀丽自然的环境,宜人氛围。海蚀地貌、奇礁异石、海洋文化、渔家民俗让你明白了未知的世界,无人打扰的静怡可以在漫步之余浮想联翩,回味无穷。
沿海岸线向北,龙爪山孤峰突起,四壁如刀砍斧削一般,极陡峭险峻,远远望去,如一方巨大的玉印,所以当地人又称玉印山。这是中国“大陆屿”发育最典型的石英岩群,其中又有中国最大海蚀洞—聚仙洞。站在崖边,你会感知山与海一般,深处是平静的、缄默的。这些壮观的生命往往以沉默示人。无声,却最具力量。直到爆发的那一刻,我们才听到了它的声音,看到它的威力,那是一种浑厚、澎拜的力量。
这样的流放是愉悦的,有鸟相伴无疑也是幸福的。借着酒的微醺,放平了好奇与躁狂的心,头枕着涛声与鸟鸣混合的自然催眠曲沉沉睡去。
我的两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