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风

文化   2022-12-01 13:59   宁夏  

          

      故乡的风


                                    文/王永利



当这首火遍全国的歌曲如黄土高原上的风一般来到我的家乡的时候,我们不仅很快就学会了这首歌,而且坚定地认为这就是为我们写的歌——那窑洞、那胳膊、那牛、那四季风,正是从我的坡上刮过。

在很多南方人看来,黄土高原基本上是“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其实不然,故乡四季分明,连风也就各有特点。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家乡的春天虽然像是个拉车的老牛一样,行动迟缓,费时费力,但也一定是会来到的。当柳枝吐绿、桃杏花开的时候,虽没有“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温馨场面,但“南熏”的意味倒是多多少少有的,也真真切切的。春风从南而来,常常还带着丝丝细雨,尤其是清明时节,如果少了纷纷细雨,倒成为一种遗憾。

上面的说法有些刻意描绘美好,那只是晚春时节的景象,其实在陕北的初春,风非常恼人,它肆虐地卷起沙土,吹得人眼睛也睁不开。连那封冻了一个冬天的冰也被黄风一吹,慢慢地消融着。甚至还会卷起地上的各种垃圾,整个村庄、田野都笼罩在一片浑黄之中。也正因为如此,家乡的人总把春天的风称作“黄风”。

风是一种自然现象,是因为气压分布不均匀而引起的空气流动现象。但风是公平的,它来到一个地方会“雨露均沾”,绝不嫌贫爱富。绝没有“春风不度玉门关”的嫌疑。只是这风有时会作些恶作剧,不是刮断树枝就是掀翻屋顶,破坏是经常的事。

但请不要着急,待到夏日,风便温和了许多。倘若是午后,坐在树下,能有一阵微风吹来,那是多么惬意的事啊。于是便有人无比浪漫地写到:“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那肯定不算。首先,这风不是谁独有的,把他或者她吹过的时候早已吹过千人万人,那得相拥多少人啊。

也许是自幼生活在农村的缘故,我喜欢初秋的风。因为初秋的风带着五谷成熟的香味,它吹满了谷壳,吹红了苹果,也吹响丰收的凯歌。

在我看来,春风是诗人的,浪漫而充满活力,给万物带来复苏的能量;夏风则属于爱情,热烈奔放之余,还会带来暴风骤雨,正如恋人的内心世界;而秋风则属于劳动人民,因为它吹红了原野,吹熟了果实。你看,《诗经》中的“风”、“雅”、“颂”就各自代表了不同的层面,“风”正是来自不同地区民间的音乐,“雅”来自宫廷,而“颂”则来自宗庙祭祀的舞面歌辞。那么看来,当秋风来到王石窑的时候,它是属于所有人的,因为我们眼看着它吹弯了谷穗,吹涨了高粱,吹饱了籽粒。而且,我们还要用它来扬场,吹走谷壳和杂物,留下粮食。

刘禹锡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我深以为是,收获的季节里不要再“为赋新词强说愁”,应记住东坡那句“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我的故乡是没有“橙黄橘绿”的,但意思大抵是相同的。家乡的山上有金黄一片的谷子,有火红一片的高粱,有让土地开裂的马铃薯,有香飘十里的苹果。

冬天的风凛冽无情,也就常常无趣到家。它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而来,疾驶着不作片刻停留,浩浩荡荡南下,显摆着自己的冷酷无情的实力。尤其是它卷起千堆雪,像野兽一样咬得人手都不敢伸出。也正是这冬风,让黄土高原的农人们集体放了假,放松紧绷的神经,让疲惫一年的身体心安理得地“躺平”。

无论如何,风是季节的信使,它让人们知道了春种秋收,夏耘冬藏,我们总是按着它的指点重复着一年又一年的生活,按部就班地奋斗、成长。  

                                                                       2022.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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