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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书：幸福的摇椅

教育   2024-11-01 16:01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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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摇椅

■ 孟庆书

“哥哥，该我了！”六岁多的弟弟，双手扒在新买的摇椅的左侧扶手，焦急的喊着。
“呵呵呵呵….”
近九岁的大儿子，高高地翘起双腿，猛地落在摇椅的坐板上。伴随摇椅的剧烈摆动，发出傻傻的笑声和小儿子急促的喊声。
摇椅放在阳台上，占据了一半多的空间。阳台栏板上贴着约二平方分米的长方形白瓷片，有些地方泛着微弱的黄色。地面上铺着黑灰色的大理石，看不到一丝污垢。小孩头部附近的栏板顶部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盆，里面种植一棵十几厘米高的辣椒。墨绿色的叶子长满辣椒秧，却还没辣椒。明亮的白色灯光映照在孩子们的脸上。伴随着摇椅的晃动，晾衣杆上衣服投射下的影子，像是顽皮的精灵，不断赶走孩子脸上的亮光，却赶不走孩子的笑脸。
“阳台本来就没有多大，你还买个摇椅放这，即占地方也没有什么用处……下个月，大儿子书法培训班又要交近两千的培训费了，还要给他定课间餐、午餐……”身后传来妻子的唠叨声。
搬家后，一直心心念念地想买张摇椅。然而每个月还完银行的住房贷款、预留下日常的生活开支，已经所剩无几。还要尽量积攒些积蓄，用于偿还亲人朋友资助的购房首付。每每心中涌起支付二百元购买摇椅的冲动，权衡现实生活后，都被现实浇灭心中的火热。经过了无数次的挣扎，今天终于下定决心买回了摇椅。
听着老婆略带责备的唠叨，看着嬉戏的孩子们，不仅陷入了沉思。
生活很苦吗？或许真的挺苦的。
四十几岁的人了，平平庸庸从事普通的工作，像是一个透明人活在社会中。每年、每月、每天都过着结结巴巴的日子，房贷、日常生活开支、亲人朋友的借款、孩子的保教费和零星的培训费是每月必须认真考虑的问题。当周围的人在讨论更换什么牌子的轿车时，我们在默默地爱护着自己的电动自行车；当众多女士无论老幼都在抢购最新版的苹果手机、华为手机时，老婆还在努力让几年前的手机价值最大化；当假期无数家长带着孩子到各地参观学习时，只能带着孩子到附件的朋友家聚聚和欣赏下附近的山水风景；当别人住在高档社区享受美味佳肴时，只能和老婆孩子住在老旧的房子品味着一日三餐；当无数成功人士展示着自己的靓丽人生时，自己只是透明的路人甲走在日常的街道。超市里无数次拒绝孩子渴望的眼神，放弃名贵的水果和零食，带着失落的小心灵回到家中；肯德基的汉堡、解馋的羊肉串已经习惯性的过滤了自己，基本只有孩子的份。匆匆忙忙，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中年，敢花的钱越来越少了......
生活幸福吗？应该也算幸福吧。
虽然住在老旧的房子了，但经过我们夫妻十几年的努力，也算是在大城市中有了一席之地，有了一个遮风挡雨安抚受伤心灵的小窝；虽然像透明人一样从事着普通的工作，但每月可以拿回稳定的工资支撑家庭的正常生活；虽然生活拮据，但能正常的生活和孩子教育，也能偶尔满足孩子和家人的愿望；虽然工作很累生活很苦，但可以看到妻子温柔的笑脸和孩子天真顽皮的样子……。
“这个烤排骨确实好说，烧鸡的味道也很好，就是有点贵，这顿饭又要两百多吧？”妻子一边吃一边抱怨着。孩子们大口地啃着排骨。
“这不过节了吗，出来尝尝。”
……
“爸爸，我要那个鸡腿汉堡!”大儿子兴奋的喊着。
“爸爸，我要那个双层！”小儿子也叫着。
“我们还要薯条！”大儿子急忙补充了一句。
带着两个汉堡一份薯条，两个孩子蹦跳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
“江边的灯真好看，坐大船也很好玩，爸爸我们下次还能来吗？”
“......等下次放假如果爸爸妈妈有时间我们再来吧。”我纠结了一会儿敷衍了孩子。
或许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吧。
“哥哥，你往边上点儿，我都快挤死了”。
银铃般的笑声中，夹杂着小儿子焦急的喊声。两个孩子一起挤在了摇椅上，老婆已经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
半躺在摇椅上，微风轻轻吹在身上带来微凉的舒适感，茶杯中飘出淡淡的香气，仰望着一角天空中稀疏的星星。摇椅轻轻的摇晃着，夜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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