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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绿》第761期｜罗宽森：军营的那点事•帮厨旧事

教育   2024-11-10 16:00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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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军旅

军营的那点事•帮厨旧事

■ 罗宽森

最近写了些关于部队生活的散文，亲友们欣赏后，提意见的颇多，特别是一些同批战友。面对小李子“写张掖老部队的事，为什么没提到我”的质问，于是我调侃他“你帮厨的那点事，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小李子仍然还是当年的性格，说话大大咧咧，与戴金丝眼镜的斯文模样显得很不对称，但嘴角永远带着的笑，总给人一种天真的实在感。
1992年8月，新兵下连时，我与小李子、立武三个同乡，分在一个机务中队，之前彼此并不熟悉。新兵集训团学习专业时，基本上是按“胆大心细干电气、牛高马大学军械，心灵手巧干仪表、啥也不是搞机械”的顺口溜来分。于是，小李子学军械，立武学仪表，我则干机械。


上图为小李子对着大漠戈壁尽情释放其青春活力


小李子高高瘦瘦的，平时一张乐呵呵的笑脸，几乎从来不得罪人，很受大家喜爱，分队长、司务长、炊事班长，都爱使唤他。在司务长的强烈建议下，小李子被临时调整到炊事班帮厨。机务部队很重视本职业务工作，总有一种“会修理飞机”的无上荣光和自豪感，谁乐意干炊事员。

但小李子却乐观地接受了这份工作，并且一干差不多接近一年。捡菜、洗菜、切菜，烧火、淘米，刷锅、洗盆、拖地、倒垃圾，掏锅底，铲煤渣，什么事都干，不当外人。很快学会了厨房里的所有事务，不到三个月，他就能单独值日，和面、揉馒头、“独掌大铲子”炒菜，干得不亦乐乎。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与立武闲着，闲到了伙房。看到我们，小李子非常兴奋，在我们面前炫耀着他的切菜功夫和厨子手艺，和好面，到了放碱的环节，还特意高喊：“看啊，馒头好坏全在这把碱上”。看到我们羡慕的眼神，他开心极了，边揉面，边述说着他的厨房经与伙房心得，特别是那张脸笑得，十分灿烂。

那会儿，机务中队虽然一天有2.1元的伙食标准，相比后勤连队1.8元的标准，已经不低了，但上市里采购因为路程较远（60多公里），都是团里统一派卡车，去市场定点拉，每周采购二次。菜不够新鲜，难保存，特别是冬天气温低（零下30-40度），多数情况都是靠菜窖里的老四样“洋葱土豆、萝卜白菜”，换着吃。小李子因为在炊事班近水楼台多得“月”，当然见到肉片的次数肯定比我们多得多。这种优越感和炫富心理，更让他脸上如马尾巴开花“红艳艳”。

可打开蒸笼那一瞬间，他傻了，馒头因为碱放多了，黄了，吃不得。小李子不再吱声了，而且脸黑灰黑灰的，额头上分明在渗着什么…

此时，中队那边已经吹了吃饭哨，全中队七八十号人都站在饭堂门口等着，中队长“干什么吃的，饭还没好吗”大声喊着。一头雾水的炊事班长，黑着脸，没敢吱声。司务长脑子活络，一看就懂啥情况，于是大声回答：“今儿煤火不够，正在改用柴火赶做面条”。

晚饭后，小李子被中队指导员，请到办公室谈心“本来单独值日，是该表扬的，证明能干”、“进炊事班帮厨以来，你得到晚点名表扬的次数最多，本来中队评功评奖是准备优先考虑你的”。此后，小李子牢牢地记住了指导员“部队能锻炼人，可以全方位提升自己，好好干”的话，干什么象什么，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全中队上下的认可。以至于后来，在指导员的推荐下，小李子成为了中队的文书，直至退伍。


一个团的五位同乡近期合影


此事后，我们几个同乡只要相聚，我和立武总会重复着那句经典台词“看啊，馒头好坏全在这把碱上”，小李子噉笑着“老讲这个，没意思哟”。面对小李子的埋怨，立武发飚了“有意思，很有意思，越是事隔得久，越有意思。因为这个事情本身很有意思，何况是发生在偏远的大漠戈壁，何况是发生在单调无聊的部队；因为过往的事已经成为历史，越是关于个人历史，回顾起来就越有意思；因为军营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美好的回忆，越是有故事，特别是令人喷饭的故事，回忆起来就越有意思”……

小李子，是个有意思的人，本就聪明，并乐观，经部队的锤炼后，成长很快，越来越有意思了。退伍后，他去了深圳，经多年打拼，如今小李子创立了一家公司，成为一名有意思的老总。

罗宽森，湖南溆浦人，中共党员，年轻时在大西北服役近20年，从事市场监督管理工作，中方县作协会员。先后在“光影文录”、《中国工商研究》《中国工商报》《湖南工商管理》《湖南日报》《怀化社会科学》《怀化日报》等杂志与网站发表过多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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