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
原文发表于Gale Review Blog
Sirkku Ruokkeinen,芬兰图尔库大学博士后
1786年,苏格兰经济学家威廉·普莱费尔(William Playfair,1759-1823)发表了《商业与政治图册》(Commercial and Political Atlas),报告了英国与欧洲大陆、西印度群岛和北美洲之间的贸易差额。这本著作包含从未在印刷书籍中出现过的内容:折线图和柱状图。这些统计工具虽然对如今的我们已经非常熟悉,但实际上是非常复杂的图形,需要对图表结构有一定的理解才能够成功解读。那么普莱费尔18世纪的读者怎样能够理解这些图表呢?
前普莱费尔时期的视觉图形
尽管柱状图和折线图是新生事物,但普莱费尔那个时代的人们已经熟知几种其他视觉信息传递工具。例如时间线、树状图和表格,都是常用的工具。树状图特别流行用于表现关系、层级和结构。信息也可以汇总成表格形式,或通过图片呈现。这些都是信息视觉化和信息结构可视化的基本方法。
一些信息可视化领域的学者可能认为表格是文本或认为图片完全无关紧要。但通常认为的、视觉图形符号学的起点,正是向表格、图解和代表性视觉图片的分化。
Gale原始档案(Gale Primary Sources)采用了不同的方法对图片进行分类。他们共有十七个值(value)或分类,用以描述一次文献中的图形和视觉图片,而“十八世纪作品在线”(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ECCO)用到了其中的九种:漫画(cartoon)、图表(chart)、纹章(coat of arms)、绘图(drawing)、系谱表(genealogical table)、地图(map)、音乐作品(musical work)、平面图(plan)和肖像(portrait)。这些术语对于今天的用户而言非常易于理解,因此用在大型、跨学科数据集中非常有利。
然而,在ECCO历史文献的语境中,这些值构成了哪些分类并不显而易见。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选择使用的术语并不一定适用于跨越几个世纪的各种视觉图片。在下文中,我将讨论三个例子,其中ECCO的分类可能无法与信息历史学家的目标相匹配:绘图(drawings)、图表(charts)和未标记的图片。
绘图:示意图和代表性视觉图片
Gale原始档案对于“绘图”(drawing)这个值的说明是“美术绘图即为文字插图制作的艺术作品,例如解剖图、建筑草图、风景、肖像、图解和平面图”。绘图这个分类可能是与“照片”(photographs,并未出现在ECCO中)相对应的值,包括多种不同类型的图片,信息传递的方法各异。
左图:A grammar of the English tongue... Printed for Henry Lintot, 1746. 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CW0110288175/ECCO?u=webdemo&sid=bookmark-ECCO&xid=e926c954&pg=303
中图:Leonardo, da Vinci. A treatise on painting... Printed for I. and J. Taylor, At the Architectural Library, High Holborn, 1796. 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CW0106170075/ECCO?u=webdemo&sid=bookmark-ECCO&xid=b0eff490&pg=209
右图:Euclid, and John Playfair. Elements of geometry... Printed for Bell & Bradfute, and G. G. & J. Robinson, London, M,DCC,XCV. [1795]. 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CW0109173736/ECCO?u=webdemo&sid=bookmark-ECCO&xid=bc9e8545&pg=26
赋予了这个值的图片包括示意图和代表性视觉图片。这些图片可能有很强的技术性,例如左边的圆形历法,或例如中间达·芬奇作品的美术绘画。显然上图的两种图解(左图和右图)与达·芬奇的作品有着很大的不同。与代表性视觉图片不同,像这样的示意图表达抽象的实体、模型或关系。他们传递的信息取决于之前已经建立且明确说明的交流体系,而图片传递的信息是预先确定的。
所有阅读示意图的读者都获得了相同的知识,与观看代表性图片的人不同。因此,尽管所有这些例子可能都被认为是信息传递工具且都被描述为是绘图,但他们结构和目的的不同让图片之间产生了差异,这是系统性研究视觉信息传递的核心。
图表:可视化和图表矩阵
早期信息传递的历史上,从结构上和概念上更为有趣的一类图片是表格。文本、图像或数字信息被结构化为行和列,这是数据组织的一种古老方式。一张表格可能有两个或多个列,以及两个或多个行,构造出一个矩阵,每个数据点是信息类别交叉的结果。类别交叉构成的单元格可能有可见或不可见的边框。有时表格有行或列的标题。
在以下给出的例子中,左边形成了一个矩阵或信息类别的交叉,而右边的项目更像是具有表格视觉结构的四列列表。
左图:King, Charles. The British merchant… Vol. 1, printed by John Darby in Bartholomew-Close, 1721. 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CW0112532414/ECCO?u=webdemo&sid=bookmark-ECCO&xid=f0c45bc6&pg=385
右图:The history of the rebellion raised against His Majesty King George II... Printed by A. Reilly, for Edward and John Exshaw at the Bible on Cork-Hill, M,DCC,XLVI. [1746]. 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CW0104685303/ECCO?u=webdemo&sid=bookmark-ECCO&xid=5b6a76ff&pg=21
ECCO没有“表格”(table)这个值,以上在ECCO中找到的例子被标注了“图表”(chart)这个值。根据Gale原始档案的说明,图表是“信息的图形展示,其中的信息以符号呈现,例如柱状、折线或切片”。这个定义同样很宽泛,可以包含数字或文本表格,尽管他们的视觉表达结构与现代的图表有非常大的差异。
事实上,在普莱费尔之前,除了表格外这类图形显然很少。如封面图片所示的普莱费尔的贸易差额图表是最早的印刷折线图之一,这个图表依赖数据点,而不是按行和列排列的文字、数字或图片信息。
未标注的视觉结构
在ECCO中还有很多未被标注的图形,它们依赖组织形式或其他视觉方式来传递信息。特别典型的一组图形包含表格或其他结构的图形,图形之间的关系用花括号做视觉表达。例如,下图左侧的计算方式在ECCO的文献中极为常见:右侧是数学计算,左侧是对计算数量的解释。中间的花括号将所有的行汇总到一个单元。
左图:King, Charles. The British merchant… Vol. 1, printed by John Darby in Bartholomew-Close, 1721. 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CW0112532414/ECCO?u=webdemo&sid=bookmark-ECCO&xid=f0c45bc6&pg=383
右图:Marriage a-la-mode… Printed for Weaver Bickerton, in Temple-Exchange Passage, in Fleet-Street, [1746]. 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CW0111367340/ECCO?u=webdemo&sid=bookmark-ECCO&xid=fc68bdde&pg=7
下图:Owen, John. The works of the late Reverend and Learned John Owen… Printed for, and sold by William and Joseph Marshall. [1721]. 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CW0117530608/ECCO?u=webdemo&sid=bookmark-ECCO&xid=ade10a2d&pg=751
尽管当今的读者可能认为花括号是标点符号,但历史上,花括号曾有着多种功能。例如在十八世纪,他们可以用于表达省略、聚合和层级。花括号也可以用于美学,例如装饰章节标题或数字。分辨这些不同的用法虽然有些耗时,但却是理解普莱费尔那个时代信息可视化方法和策略所必需的。
总之,要理解普莱费尔新创的图表,十八世纪读者也许最好运用它们之前对表格和表格数据结构的知识。然而,要完全理解信息是怎样通过视觉传递的以及不同视觉结构发挥怎样的功能,更多的研究工作仍有待开展。用今天的术语或为今天的文献资料设计的分类来描述这些图形,可能存在时代错误的风险,使用今天的术语可能会为这些图形带来错误的印象。但是,尽管有如上所述的种种差别,ECCO作为这一研究的资料来源的地位仍是无可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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