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我发了一个这样的朋友圈:
“当我抛出一个问题,我只是给了一个可供自己玩耍的玩具。最后,我可以玩得很开心,但更多的时候,我可能只是被我问题缠绕,然后作茧自缚,活在自己为自己打造的笼子里。我们称之为“学问”、“真理”和“答案”的东西,就是这么一回事。在一体中,问题和答案是同一个东西。”
今晚,在县城打完球,回家时,坐在车上吹着晚风,看着天上的月亮,我对这一点更是确认了,那就是:
“思想真的只是一个阻碍。几乎所有的美好都发生在思想停止之时。”
等我们痛苦到一定的程度,我们都会发现,人的内心真的都住着一只猴子,《西游记》管这个叫“心猿”,就像孙悟空一样,上蹿下跳,无法安定。
但它的本质,却像是“悟空”的名字一样,只是空的。
当我们争吵时,其实只是我们内在的猴子在互相打架,但我们内在的喜悦与和平,其实是相连的。就像我以前写的一句诗歌:“我们的内在相连而外在互相干扰。”
其实,我们的痛苦,很多时候真的只是一个念头而已。不是吗?当我们跳出我们的猴子给我们编造的故事,当我们静静地看着我们内在的对话,我们就会发现,哦,这些都不是真的。
有些人管这个叫做“当下的力量”,是的,如果我们真的活在当下,我们就会清清楚楚地看到,天呐,我简直是个傻子,我为什么要这样一直自己折磨自己呢?我为什么要这样作茧自缚呢?
我们的担忧、焦虑、恐惧、愤怒、幽怨、憎恨,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如果我们真的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内在的这只猴子,那么它就会安静下来。这是很神奇的,其实,不是与其对抗,而只是看着它,然后它就柔软了,顺从了,它就感到安全,并且为我们所用。
人生真的就是自欺欺人,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了。
当我们活在当下的时候,我们就会清楚地看到这一点。这是真的,但这种“看”的能力——其实就是所谓的“般若”——却不怎么容易培养出来。它似乎来自于我们内在最深最深的地方,它就是“无”,所以它无法练习。它只是发生。每当它发生的时候,我们就能清楚地看见我们的自欺,看见我们自己为自己所打造的笼子。它是那样的精致,以至于我们总是不肯从里面出来。
双手劳动,慰藉心灵。我发现当我们劳动的时候,这种“看”是经常发生的。比如洗碗、扫地等等。但是现代人的生活实在是太少有放空的时候了,所以,大家要想快乐,重新学会发呆真的是非常有必要的。
谁制服了自己的猴子,谁就得安宁,谁就得快乐,谁就从自欺中走出来。说“制服”其实是不太对的,因为任何形式的对抗,都只是在加强那个原有的东西。换个词,可以说,是“拥抱”,或者是“抚摸”。我们应当去拥抱或者抚摸我们内在的那只猴子,然后它就放松了,我们的心也就宁静了,而那个本来就有的和平,才会开始显露它自己。
我以前也讲过,其实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绝对的宁静中发生的。当你看这篇文章的时候,宁静其实就在这些文字的背后,它从未离开过我们。但我们内在的猴子会搅乱这一切,我们所经历的冲突和痛苦,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们说一句话,做一件事,无不是这只猴子在行动。但经过驯服的猴子和没有经过驯服的猴子,却完全是两回事。你是猴子的主人还是猴子的奴隶呢?如果我们是主人,我们其实自己就知道,哦,生活啊,没有问题。
如果有问题,最多也只是那只猴子所编造的故事。我们要做的,不是去寻找答案,而只是用想象力,去拥抱或者抚摸,我们内在的那只猴子就行了。
还有比较实际的建议,就是练八部金刚,或者内家拳吧。当我们把能量从我们的头脑里降下来时,我们自然也就明白了,我们以前是在过一种怎样虚浮的生活。
当宁静发生的时候,思想是不在的,那只猴子是不在的,但一切又是如此地美丽与和平。我想我们应该都经历过,就像当我们还是孩子时,在每天清晨,自然醒来时的那种喜悦。那就是“当下”的感觉,不是吗?那么全然,那么喜悦。
事实就是,颇为令人震惊的,我们其实正在监狱里面。但我们并不知道。但现在你知道了,其实,这个监狱也是假的。每当宁静发生时,我们就会知道这一点:这监狱其实只是我们自己为自己打造出来的一个玩具。佛陀称之为“火灾”,也是有其道理的。毕竟痛苦的时候它是那么地真实,我们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了。
最后,愿我们都能早日看到我们为自己打造的笼子吧。愿我们能空,愿我们能舍,愿我们看到我们的自欺。愿宁静发生,愿万物自然生长。